婚姻裡需要磨合的地方來了,賀青池指甲去刮著車玻璃,慢吞吞的說:“你真是連我一根頭髮絲都要管,比我爸還難招架。”
安靜一秒,溫樹臣嗓音又傳來:“你天天晚上十點後洗頭髮這個習慣也要……”
才不聽他說完,賀青池就把電話掛了。
她把手機還給保鏢,剛好車子也開到了醫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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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桐以入住醫院的那一層依舊是被保鏢重重守著,記者和媒體都不讓靠近,娛樂圈內有同行想要過來探病的話,也要提前問過她經紀人的意思。
賀青池身份特殊,她不打招呼就來也沒人敢攔,乘坐電梯直達了所在樓層。
沒有碰見舒桐以那位經紀人,倒是看到病房裡溫越的身影。
賀青池這次沒有看成是溫樹臣,倒不是因為溫越改變穿衣風格了,他依舊是一套深灰色的西裝,白襯衫搭配格紋領帶,身姿悠閑坐在沙發上就仿若是個十足紳士的貴公子,只是提前身邊沒有被保鏢左右夾擊著,像是看慣罪犯的話。
她人都來了,也沒有因為溫越而避開的道理。
白皙的手,輕輕抬起敲了一下門。
舒桐以很不待見溫越,也導致賀青池沒來之前,病房都是分成兩個世界。
她走進來後,才打破了這個氣氛。
病房裡安靜無言的兩個主角,視線齊齊的望過來。
賀青池也不避著,走到了病床沿前,視線看到四周角落處堆滿了新鮮的花和水果,一邊坐下,一邊很沒誠意的說:“猜到你粉絲肯定會送禮物,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舒桐以臉色還有些蒼白,慢慢地起身靠坐在床頭。
賀青池還伸手拿了個蘋果,眼角余光掃一眼溫越,問的是舒桐以:“他怎麽在這?”
“每天都會來一下午,已經連續快一周。”
舒桐以聲音異常冷靜的說:“是溫樹臣派人把他送來的。”
賀青池心裡猜到什麽情況了,表面上笑了笑:“我還想沒人陪你解悶呢,今天來做個好心人,沒想到溫越這麽懂事。”
兩個女人一唱一和,卻連眼神都不給坐在旁邊沙發處的溫越。
擺明了他如今在溫家失勢,被溫樹臣所牽製。
否則,又怎麽會區區被保鏢壓在病房裡,去浪費時間陪一個看不上眼的女人。
舒桐以也知道幕後放她整容黑料的是溫越,毫無懸念跟賀青池站在了統一戰線。
面對這兩個女人的有心挖苦,溫越面不改色,語言上甚至有些輕佻:“我那位弟弟,是怎麽調-教的你們妻妾和睦?”
賀青池看他礙眼的不行,唇角勾起細微冷冷的弧度:“我看你要被斷兩隻手才長教訓。”
話音剛落。
一旁奉命看管溫越的保鏢當真了:“太太,他的手養好了,您現在想先斷哪隻?”
“……”
病房氣氛一靜。
許久都沒露出笑臉的舒桐以,竟笑了。
賀青池不主張血腥的鬥毆行為,也就是嘴巴要佔個贏字,面無表情的說:“你把他拖出去。”
溫樹臣派來的這麽保鏢是個耿直的性格,為難情道:“溫總吩咐過必須要讓溫越每天在病房裡陪舒桐以小姐一下午,晚上六點才能送他回老宅。”
“我不用他陪了,讓他走。”舒桐以這些天也看夠溫越了。
被兩個女人同時嫌棄的溫越:“……”
他倒是姿態沒有半分受人控制的落魄,起身間,長指還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番西服,深沉的眸色直直朝側對著他的賀青池。
賀青池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過去。
溫越突然壓低聲,字語行間意味極深:“我現在是在溫家敗了一時,也會有東山再起之日。”
不等賀青池開口,這個男人已經漫不經心的走出去了。
“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舒桐以的話突然傳來。
賀青池不再留意溫越離開的身影,而是對視了這個女人的視線。
舒桐以不會看錯,表情冷清地說:“他的眼神帶著深藏不露的刻薄與狠戾,看你的時候,這些都沒有了。”
“你要想挑撥離間,這些話說給溫樹臣聽才有效果。”賀青池聽了沒什麽反應,卻把手中的蘋果給放下。
舒桐以表情微變,手指覆在自己手腕處的繃帶上。
溫樹臣是在她割腕那晚來了一次,後面就再也沒有現身。
舒桐以也心知肚明,他是沒有過來探病的必要了,除非自己躺在了停屍間,否則又有什麽理由要求他來醫院?
“我今天本來是想過來看看你想死的樣子,看著好像氣色還挺不錯。”賀青池打量舒桐以的美人臉,是沒什麽血色,卻也不憔悴落寞。
她沒見過這方面疾病的患者是什麽樣的,隔了好幾秒,又問:“你該不會是裝的吧?”
舒桐以被她三言兩語弄的無言可對,最終冷著聲說:“我就算不想死,也能被你氣死。”
“你喜歡我的男人,我禮尚往來氣你一番。”賀青池覺得很合理,唇角帶著笑,看不出正常的喜怒情緒。
“你懂不懂這叫情敵之間的撕逼?”
舒桐以:“……”
半響,她調整好情緒,以免真的被賀青池幾句話給氣出病:“你到底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