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呼吸都深了下,要不是人在國外,非得撕了這個傻逼。
曲筆芯重新坐回床,沒有表情。
她手指握緊手機,左思右想了好一會,下定決心般退出微信,又打開了短信。
屏幕的界面上,沈複的短信位列第一,還是白天那條:[我要從A罩杯隆成大胸,你還會對我性冷淡嗎?]
往下翻空空如也,他什麽都沒回復。
看得曲筆芯不由地氣悶,想想沈複這種沒人情味的性格會回復才是見鬼了。
他估計看到這條短信,第一反應是她又瘋了。
曲筆芯心不甘情不願了變天功夫,暗地裡把他咒罵了一百遍,然後點著號碼撥打了過去。
在沒接通前的數幾秒鍾裡。
曲筆芯的情緒就跟過山車一樣,後悔打這通電話,又反覆糾結,沒等她主動掛斷,那邊已經先接聽起來了。
男人沒有先開口,只有低低淺淺的呼吸聲傳來,細細的傳入她的耳中。
說實話,在曲筆芯的眼裡離婚後誰先主動,就是認輸的一個。
她萬般不願,要不是陳規先拉黑了自己,也用不著聯系沈複。
氣氛靜了好半天,曲筆芯除了聽見沈複的呼吸聲外,沒有聽見他周圍有別的聲響,所以也察覺不出他是獨自一人,還是身邊已經有別的女人相伴了。
不過想想沈亭笈是個啞巴,就算此刻在沈複身邊,也鬧不出聲音來。
曲筆芯胡思亂想著,終於被電話裡的男人出聲打斷思維:“什麽事?”
沈複先開口,她清喉嚨了一下,先聲明立場:“我打電話給你不是來騷擾你的,別自作多情,是來問溫樹臣今晚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或許是在這男人面前跪了太久,連問個事,都要強調再三。
沈複那邊靜默許久,問:“我沒記錯要查崗,溫樹臣也不是你來查。”
這是諷刺她身份不對?
曲筆芯眯著眼睛,好不容易平靜下的心情又被他輕輕松松一句話給惹起了:“我查崗誰,也不是你能問。”
下一秒。
電話傳來嘟嘟聲,被沈複給一言不發掛了。
曲筆芯差點沒氣的跳起來,握緊手機,咬著牙罵:“你大爺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了,不就是個前夫嗎,還以為我要好言好語哄著你?”
說到最後,尾音拉長似乎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
曲筆芯拚命的呼吸冷空氣,來緩解自己的情緒。
她無表情的起身,一把扯下浴巾,光著身子走向衣櫃,挑了套衣服穿好出門。
管溫樹臣是在哪裡,去醫院把賀青池找到就對了。
曲筆芯坐電梯下樓,半夜又花三倍車費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到醫院,不帶喘氣地跑去前台找笑容笑容和藹的護士詢問。
在國外最煩的就是語言不通,而曲筆芯就只是會簡單的日語,還好交流順利,總算磕磕碰碰也問出了就診病房號。
兩分鍾後。
曲筆芯找到了病房門,握著門把也沒敲響,表情焦急地推了進去。
“賀青池!”
她娃娃音有些嘶啞,帶著一絲喘,剛邁了半步進去,抬起頭,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畫面像是靜止了一兩秒。
賀青池已經清醒了,纖瘦窈窕的身體裹在薄毯裡面,半靠在病床的白色枕頭上,襯得她很虛弱憔悴,手背還輸著液,燈光下沒血色的臉蛋透著淺淺的疲倦感。
而她的床邊站著男人挺拔沉靜的身影,兩人距離談不上很靠近,就是之間氛圍上有問題。
半響後,男人注視著賀青池的視線收回,稍微稍微轉了轉頭,看向目瞪口張的曲筆芯,開口說話的語調清冷之中,還有許些不悅:“曲小姐怎麽來了?”
從賀青池的表情來看,曲筆芯已經篤定眼前這個男人是盜版貨!
他冒充溫樹臣,特麽還好意思問?
曲筆芯這脾氣上來,才不管對方會不會丟面子:“你不是溫樹臣吧?”
眼前這個男人出聲習慣勾起薄唇的弧度,明明沒有在笑,偏要偽裝成脾性溫和的一面:“我有承認過是麽?”
曲筆芯:“……”
回想一下,似乎從頭到尾她都只是喊出溫總兩個字。
沒有連名帶姓的叫這個盜版貨。
似乎也就抓住這一點,他沒有半分假冒身份的心虛,還從褲袋裡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氣得不輕的女人:“我叫溫越,曲小姐倘若喜歡溫總這個稱呼,也可以繼續這樣叫我。”
媽的,這賤男人!
曲筆芯小巧的臉蛋扯了敷衍的笑,把名片接過來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哈,你是溫樹臣的兄弟?”
溫越很緩慢說:“從血緣上算是。”
曲筆芯越過他走到了賀青池的面前,先看了一眼女人虛弱到半句都沒力氣說的模樣,然後才轉身,視線又回到他身上:“這裡有我照顧賀青池,就不勞煩你了。”
原本按理來說要感謝一番溫越把人送到醫院救治,但是多大的恩情,都被他故意的誤導給影響了好印象。
沒出言諷刺,只是逐客已經算厚道了。
溫越又看向了一眼賀青池,似乎笑意才是真正的彌漫開。
而相比起來,賀青池冷淡又無視著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