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施齡溪來敲了敲王貝貝的門,“貝貝,大黃,吃飯了。”
一動不敢動寒毛直豎的大黃偏頭看向了身前的女娃,只瞬間,那可怕的氣息就從女娃身上消失,又變回半個多小時前嫩生生的無害模樣了。
王貝貝跳下床,立刻去把門開了,她親昵地喚道,“小白哥哥……”
軟萌萌的語氣和女娃子……大黃表示這是假的!假的!假的!
“狗狗,快點,”王貝貝跟上施齡溪的腳步,還不忘回頭對大黃萌萌地招呼一聲。
大黃一臉牙疼,但還是悻悻地跟出來。聽到施齡溪聲音的瞬間,他是感激的,但這種感激只片刻就不見了,這麼嚇人的女娃也是施齡溪家的啊。
婁原端著大盆的肉從廚房裏出來,大黃腦袋抬起,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大盆,施齡溪沒騙他,他和婁原果然都是吃肉的,他在裏面聞到了A級異化獸的肉香。
太兇殘了!太兇殘了!大黃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你吃肉還是啃餅乾?”施齡溪在擺碗筷,低頭問一句大黃,經過系統的翻譯,大黃的思維在施齡溪感覺來已經和人無異,他很難將它當做一般的狗對待。
“汪!”餅乾!悲傷的大黃瞬間樂了,施齡溪居然這麼好,不用幹活也肯給他那好吃的餅乾了!
“嘎嘎……”它發出幾聲浪笑,然後爬上凳子,它數過了,那是施齡溪給它擺的位置。哼,人狐狸祖宗還算懂點事兒。
施齡溪眉梢微微挑起,他繼續把湯勺給大家都放上,隨後他在大黃的視線中,極其大方地給他拆了三包的壓縮軍用餅乾。
“吃吧,不夠還有,”施齡溪話落,他坐回到他平日的位置上。
婁原也開始給他們分肉和肉湯了,對於大黃的傻眼視而不見,他對施齡溪叮囑道,“多吃點。”
“好,”施齡溪笑著應了,他先喝口湯,然後就大口大口地吃肉,那邊大黃嗅了又嗅,疑神疑鬼地啃一口之後,就瞪著狗眼看著施齡溪,但它的瞪視對於這一家子沒有任何的作用。
它開口極其不忿地叫了一聲,“汪!汪!”狗爺說的不是這個餅乾!難吃!
“我說的就是這個餅乾,”施齡溪可沒有要慣著它的意思,他繼續喝口湯才道,“浪費糧食不好,你吃完三份餅乾還能吃得下,自然還有肉給你吃。”
“你不吃完,那就是你明天的早餐……”
合著它怎麼都要把那三份壓縮餅乾吃了,這對於它的胃口來說,小事一件,可它這樣順從了,總覺得落了施齡溪一頭,以後還不知要被怎樣欺壓呢。
它眼珠子軲轆轉著,突然,它的尾巴讓揪了揪,大黃相當機械地轉頭過去,王貝貝已經變成了王屍屍冷冷地看著它,還眯了眯眼睛,冷氣嗖嗖地往外冒,而婁原和施齡溪對此視而不見……
王屍屍僵硬的臉上,忽然浮現屬於王貝貝的神色和聲音,“狗狗要乖哦……”
大黃受驚地“霍霍”兩聲,最終還是無奈啃起了餅乾,的確是糧食,可他狗爺好幾年沒吃過這樣的糧食了,它吃完後,施齡溪也不食言,它面前多了一大碗的肉。
這頓飯三人一獸吃了快一個小時才吃完,剩下的肉湯和肉渣大黃全包了,沒有半點浪費的。吃飽喝足,大黃趴樓梯口,躲這一家子盡可能遠地去安慰它受傷的小心臟。
王貝貝乖乖拿出她的本子,開始寫課業,婁原日常打坐,施齡溪去訓練室練了兩個小時,回樓上洗個澡下來,他就坐婁原身側,給王貝貝檢查功課。
施齡溪的手落在王貝貝頭頂,他輕輕揉了一下,“不僅屍屍認真聽課,你也要,記住了嗎?”
施齡溪很容易就從王貝貝的筆記和作業上看出端倪,上次他教育後,王屍屍是有認真學習了,王貝貝卻還沒有,而且估計一到上課的時候,王貝貝就躲起來睡覺去了。
王貝貝臉上浮起些許驚訝的神色,她無辜地對了對手指,“可是貝貝一上課就想睡覺了……”
施齡溪看她這幅不自覺賣萌的模樣,神色裏多了些無奈,再片刻,他低語道,“罷了,你想學多少就學多少,總歸還有我和婁原在。”
他督促王貝貝學習是想王貝貝能多掌握一些技能,必要的時候,可能會保命,他是想著防範于未然。但這些重要,王貝貝的快樂一樣重要。
王貝貝抱住了施齡溪的膝蓋,眸光在懵懂和思索之間不斷轉換,她們都足以體會施齡溪的心意。
“帶大黃去睡吧,”施齡溪看看時間,再揉揉王貝貝的頭髮,安排她去睡覺。
王貝貝很乖,聽施齡溪這麼說,她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往樓上走去,走出幾步,她回頭看一眼趴這不動的大黃,“狗狗睡覺了……”
大黃極其不願,但還是屈服于王貝貝身上的某種氣息,悻悻跟上了。
施齡溪看著他們的背影,滑過幾許思量,隨後彎了彎嘴角,“貝貝和屍屍真懂事。”
他們都走了,施齡溪自然不可能還規矩坐著,他偏頭看著婁原,然後靠近在婁原的唇上吻了一下,又再躺到他的大腿上,眼睛閉上,他腦袋裏繼續思慮一些事情。
也不知想了多久,一隻覆在他的臉頰上,施齡溪睜開眼睛,對上婁原低眸看來的目光,兩個人相視一笑。
“我們也去睡吧,”施齡溪彎著眉眼,輕輕地道,神色無限溫柔,還有他自己都不自覺的魅惑,婁原沉靜如水的心一瞬間就微波粼粼了。
“嗯,”婁原輕輕應了,他扶起施齡溪,隨後又將人抱起,一步步走回臥室,同時腦袋裏開始重播昨夜施齡溪和他在落水村裏的吻。
忽的,昨夜欲火焚身難以自持的感覺又悉數回來了。
施齡溪抱著婁原的脖子,並不知道婁原能把昨夜被撩撥起來的火種保留到現在,他湊在婁原耳邊,低語著,“大黃有屍屍看著,孫玄德有熊大哥看著……嘿嘿。”
他低低笑著,挺樂意看他們水深火熱的模樣,算是他的一種惡趣味吧。
臥室的門關上,施齡溪再對上婁原目光,他狡黠的笑容未散,“屍屍和熊大哥聽你和我的,我聽你的……這麼說起來,還是你最厲害了,唔嘛!”
施齡溪寶貝似地啃了一下婁原的脖子,然後又舔了舔,他的牙齒根本啃不開婁原的防禦,倒是舔才有可能給婁原舔出些不一樣的感覺來。
“小溪……”婁原抱著施齡溪的手愈發僵硬了,他將人放到床上,施齡溪依舊埋頭舔他,婁原是沒被什麼小動物舔過,但大抵就是他此時的感受,又癢又暖,還無可奈何。
“我明天還有很多事呢……”施齡溪早就感覺到婁原身體的異樣了,他放開婁原的脖子對上婁原的目光,可憐兮兮地求饒。
但他這樣求饒還不如不求饒,婁原深吸口氣,忍得愈發困難了……
這時他又聽施齡溪低語道,“至多兩次,不能再多了……喂,你聽到……”
施齡溪根本就無法聽到婁原的回應,就讓婁原堵住了唇,隨後寬衣解帶,極盡纏綿親密之事。次數是被限制了,可時間長短施齡溪根本沒來得及開口要求。
而這也不是他要求了,婁原就能一定做到的……
長夜漫漫,房間裏儘是婁原無法自控的粗喘,以及施齡溪輕輕又撩人的低喚,一聲一聲能酥到人心底裏去。
“婁原,婁原……”施齡溪的神色開始迷亂,有些承受不住,但是婁原腥紅著眼眶,依舊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婁原,不要了……”
“婁黑你夠了呀……婁原,我錯了……”
“婁原……”
施齡溪不敢再求饒了,他越求饒,婁原就“整治”得他越凶,他堂堂男子漢差點給整哭了……
施齡溪噙著淚花,閉眼入睡,睡前特意和婁原挪了點距離,表示他有一點點生氣了。
婁原努力平復身體的反應,半支起身體,將施齡溪輕柔抱回懷裏,他將人摟住,輕輕撫著施齡溪的背,幫他緩解身上酥軟無力的感覺,又低頭吻了吻施齡溪的頭髮,“抱歉……”
方才,他也不知是怎麼了,明明聽到施齡溪的求饒,理智他告訴自己該停下了,可行為上卻無法停下,他失控了……
婁原皺了皺眉頭,又聽懷裏施齡溪咕噥了一聲,他收回神,再次輕柔地撫著施齡溪的背和兩條一樣懨著的尾巴。
和之前的失控相比,現在的婁原神清氣爽,就是典型“爽”過了的男人的模樣,施齡溪身體泛紅過分敏感的狀態也終於在兩個多小時後平復。
婁原爬起來端了水,給施齡溪清理過,他再抱著人繼續入睡,他也跟著再睡了幾個小時。
施齡溪在婁原懷裏醒來,比平時要早一些,昨夜殘留的感覺散去了大半,他眨了眨眼睛,想起昨夜幾個過分羞恥的姿勢,臉頰紅了紅,但生氣的感覺是沒有了。
這是他們夫夫之間的情趣,就是生氣不能帶過夜。
他手在婁原身上摸來摸去,生生將婁原摸醒過來,兩個人目光對上,施齡溪皺了皺鼻子,“婁大黑,你昨夜過分了啊……”
小黑家裏已經有了,就只剩個大黑給婁原了。
施齡溪雖然心裏已經不生氣了,但還是覺得有需要和婁原好好談談,而且以他的敏銳,自然也察覺婁原昨夜的狀態不太對。
“嗯,昨夜是我不好,”婁原偏頭蹭蹭施齡溪的額頭,他應了,也認了,還道歉了,“對不起……”
“話說我也沒餓著你啊……”施齡溪思索著鼓了鼓雙頰,想不明白婁原怎麼忽然就失控了,他順手摸了一把婁小原,再低語道,“總不能是之前給憋壞了吧……”
從熊昆他們那裏,施齡溪早知道婁原當了二十多年的處男了,他那樣拘謹嚴肅的人,平日裏給自己紓解的次數應該也挺少,很有可能是之前累積的症狀,在昨夜突然爆發了。
婁原的面色有些許僵硬,他低語道,“壞沒壞,小溪不知道嘛?”
“咳……不是那個意思,”施齡溪略心虛地解釋一句,他用詞不當了,但這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爬坐起來,看婁原一眼,又再趴回到婁原胸口上。
“婁原,你以後不要說對不起,我不喜歡這個詞……”
施齡溪輕聲說著,再探起頭,他湊在婁原的唇上吻了一下,他肯定地道,“我願意。”無論任何情況,他和婁原之間只有你情我願,沒有誰欠誰,誰對不起誰之說。
“好,”婁原應了,他捧住施齡溪的臉,一個翻身,將施齡溪壓回身下,隨後吻住施齡溪的唇,他言語無法表達的堅定和深情,只能用這樣熱烈的吻來告訴施齡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