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怎麼對他這麼冷淡?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你……”陳阮霖有些惱火。
“謝謝你送我過來,我先回教室了。”夏秋從醫療室的床上坐起了身。
陳阮霖話還沒說完,夏秋已經自顧下了床,他下意識的拖住她的手腕。
“你點滴還沒打完。”
夏秋坐在床邊,回頭看他,平靜的開口:“男女有別,被人看著就不好了,請你鬆手。”
“哦……童羽,我……不是有意的……”
陳阮霖的臉一紅,立馬收回了手,可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夏秋已經拔掉輸液管,自顧離開。
***
走在回教室的走廊上,夏秋身上還一陣一陣的冷。
寒風刺骨的冬天,童羽就那麼跳了下去,江水的冰冷、臨死前的無助和痛苦,這些情緒全都留給了夏秋。
從生死關頭這麼又走一遭,夏秋覺得自己好像還有點後遺症似的,身上發冷,還有些不受控制。
撐著牆壁,夏秋的身體顫抖著。
“童羽,你還好嗎?這是怎麼了?”
後面的陳阮霖趕緊過來攙著夏秋。
“我沒事。”
夏秋抽走自己的手,厭惡地往邊上挪了幾步。
陳阮霖看著自己空了的手,僵在原地。
畢竟剛才還是他送自己去醫務室的,夏秋抿抿唇,勉強對陳阮霖笑笑。
“我有點不舒服,陳阮霖,我去找老師說一聲,你回教室,我先回家了。”
“那,我幫你請假。”
“不用了。”夏秋阻斷他的話,“馬上要考試了,不能耽誤你學習,趕緊回去吧。”
她這是爲他著想,看來她不是討厭他,只是生病了有點情緒吧?
陳阮霖自己想通了夏秋的反常,當下心裡舒服了,看著夏秋也神色溫柔些。
“那你小心,回去好好休息,身體最重要。”
這副我很關心你、把你看得很重的神色,看得夏秋心裡又是一陣厭惡,也不跟陳阮霖多糾纏,敷衍的點頭,轉身就向班主任的辦公室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童羽的記憶裡,陳阮霖對她一直都是不遠不近,哦不,是對好幾個女生都不遠不近,有時溫柔有時又特別冷淡,女生們都以他最好的異性朋友自居,彼此間還跟情敵似的看對方不順眼、爭風吃醋。
***
“小羽——這裡。”
班主任聯繫了童羽家裡,很快,站在門衛處等候的夏秋就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車,老爸從車上走下來。
童羽的爸爸個子不高,胖胖的,人也笑呵呵的。
她是家裡的獨生女,也是家裡捧在手心裡的孩子,雖然家境也就小康,但她從來也沒吃過什麼苦。
這些都該是童羽最珍惜的,但因爲陳阮霖、她選擇了跳江,把這一切辜負。
而回家裡,夏秋吃著童羽媽媽做的飯菜,又被噓寒問暖的塞到床上,夏秋真心替童羽不值。
“小羽啊,今天怎麼躺醫務室了?”
老媽端著一盤櫻桃,走進來,坐在夏秋的床旁。
“我也不知道,就那麼暈過去了。”
可能是身體的本能,不過是被童媽媽摸摸頭,夏秋卻覺得特別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