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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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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7:53 来源:搜书1

第八章 撲朔迷離

此時,高濟堂門口,四、五個神色鬼祟的小販剛交頭接耳完,還沒等他們走開,二 ...

第八集 第一章 蕭九的往事

「想必公爺也難以參透其中的秘密吧?」

蕭九似乎已看出楊存心中的驚訝,語氣也變得隨意起來。老謀深算的蕭九明白,將黑衣人不願他人知曉的秘密告知楊存,若黑衣人的幕後指使者果真是當今聖上,縱使楊存乃世襲一等國公,恐怕也會引火**吧。

然而楊存又不是傻子,蕭九此話一出,楊存便知蕭九有威脅之意,但蕭九又怎會得知楊存已派人將高濟堂周圍黑衣人的耳目清理乾淨,今夜造訪蕭九之事恐怕將再無第三者知道。

「如果真如你所言,黑衣人是奉聖上旨意將你從大牢中救出,又帶你來這繁華之地,那皇上又有何意圖呢?」

楊存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向蕭九發問,這其中的謎團實在令人費解。

蕭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自嘲般的苦笑著:「蕭某已是階下之囚,朝中之事本已經無力摻和,況且皇上行事頗多深意,又有幾人能參透呢?」

看來這蕭九的確狡猾得很,原以為拋出當今皇上可以讓楊存就此打住,但沒想到楊存竟然毫不忌諱,就打起哈哈,不願再透露更多秘密。其實蕭九更擔心的是,楊存知道太多秘密之後會將自己滅口。

「怎麼?你怕我知道太多會將你殺人滅口不成?」

楊存一眼就看穿蕭九的心思,冷笑一聲說:「我楊存可還沒卑鄙到過河拆橋的地步,你可別拿我和定王相提並論。」

楊存說完,端起酒杯晃了晃,美酒在杯中漾起水紋,而眼睛卻直直看著蕭九。

看這架勢,蕭九明白,今晚不將自己知道的秘密全部向楊存透露,恐怕眼前這個比自己更洞悉人心的年輕人不會善罷甘休。

「說吧,你還想知道什麼?」

看來蕭九已經徹底放棄心底的防線。眼看自己的情況人人皆可魚肉,也確實沒什麼與人周旋的資本。

「放心,我只要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不該問的我不會問。」

其實楊存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高家滅門案,其他的並不想知道,並非是怕惹火燒身,而是因為楊存不想為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而為自己增添煩惱。

「公爺是想知道高家一族被滅門的事吧?」

蕭九沉吟半天,最後依舊無奈歎自心。

「媽的,真是老奸巨猾,連老子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楊存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一句。自己堂堂敬國公,在蕭九面前居然一點隱私也沒有,這太沒面子了吧。

這蕭九也真是的,就算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也用不著說得這麼白啊!

「你果然厲害,連本爺心裡想什麼都知道,那你就好好交代清楚吧。」

雖然在心裡早將蕭九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楊存還是不忘自己的初衷。

「高家滅門一案還得從定王趙元清私造兵器說起。當年我在津門上任不久,定王便派人拉攏我,只因津門地處偏遠,而我在此地又有些勢力,定王便私下令我建造兵工廠打造各種兵器。高陽成當時乃大內御醫,一次被皇上派至津門採集奇珍異材時由我接待,但高老太爺落腳津門沒多久我便接到定王密旨,要我藉機剷除高老太爺及其隨行家眷。」

「所以你就聽從定王的密旨,將高老太爺一家全部滅口?」

楊存的聲音冰冷,明顯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當時我聽命於定王,雖然不明白定王為何要殺一個毫不相關的御醫,但我還是照做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高老太爺是奉皇上密旨前來津門調查定王私造兵器一事,採集藥材是假,調查定王是真。」

蕭九說話的時候難免帶著幾分嘲諷。

「原來皇上早對定王有所懷疑?」

楊存心中一驚,想起那天晚上在京城時皇上私自召見自己的事,看來這位萬人之上的皇上也不是好當的。連密派御醫之事定王都能知曉,這京城裡頭果然到處都是耳目。

「你說高老太爺有恩於你,這又是為何?」

楊存不想再深究定王私造兵器的事,定王私造兵器皇上早有察覺,然而這麼多年過去定王依然手握重權,甚至開始插手朝政,皇上卻依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見定王勢力之大,楊存只想各安天命,不想攪和其中。

「呵呵。」

蕭九苦笑一番,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那段往事,雖然事隔多年,但畢竟高老太爺是死於蕭九之手,親手殺死自己的恩人,這種心理上的煎熬可不好受。

「怎麼?當年下得了手,如今卻不敢說出來?」

楊存著實從心底鄙視這種為了一己之私而忘恩負義的小人。

楊存不加掩飾的輕蔑讓蕭九沉默不語,那張原本看起來猥褻至極的胖臉此刻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有些深沉,而那對微瞇的雙眼中也早已沒有往日的精明,變得有些渾濁。

看來這一連串家破人亡的變故終究讓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津門巡撫也提早進入遲暮之年。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蕭九就已經憔悴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以為上天是偷走了十年的光陰,才會顯得如此蒼老。

「也罷,當日承蒙公爺大人大量,非但不記恨蕭某多有得罪之處,反而盡全力挽救犬子一命,這分恩情蕭某無以為報既然公爺想知道在下與高家的恩怨,那蕭某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心中掙扎良久,蕭九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看來他是真的想開了,打算將他與高家的恩怨和盤托出。

只是楊存卻冷笑一聲,心中對蕭九落魄的樣子很不以為然。人在做天在看,他蕭某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榮華富貴違背自己的良心,殺了曾幫助他一家的高家,這等恩將仇報的小人又有什麼可憐?

況且蕭九的老奸巨猾眾人皆知,能說出這樣的話,未必真的感激楊存當日救他兒子性命的恩情。

「說吧,讓本公爺聽聽究竟是多麼不值一提的恩情,能讓你狠下心來做出恩將仇報的小人行徑。」

楊存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眼裡儘是玩味。

楊存前世自幼無父無母,小時候為了生存,什麼樣子的勾當他沒做過?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每個人各自的活法,他痛恨蕭九做知府時的恃強凌弱、草菅人命,但卻不鄙視他的做法。

楊存自問並非正人君子,能落井下石的時候絕對不會雪中送炭,但有一點他卻牢牢記在心裡,那就是受人點滴恩情必當湧泉相報。曾經為了幫助那個時常給自己飯吃的孤寡老人籌救命錢,楊存對人下跪過,也曾偷過甚至是搶過小賣店……

所以,儘管小時候經歷的磨難造就楊存市儈中帶著陰險狡詐的性格,但像蕭九這種恩將仇報的做法他向來非常不屑。

蕭九又何嘗聽不出楊存話中濃濃的諷刺之意?只是他又有什麼理由反駁?不論怎麼說,恩將仇報這四個字他都已經背了這麼多年。

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精順著食道流入肺中,那股烈火灼燒般的感覺彷彿讓蕭九恢復了一絲神采,用那在他以前看來就是低等下人所穿的粗布袖子擦了擦嘴角,蕭九沙啞著嗓子緩緩說了起來。

事情發生在二十幾年前的津門,當時的蕭九雖然已經成年,但尚未坐上津門巡撫的位子,那個時候津門蕭家依然家財萬貫,富甲一方,乃津門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族。

身為津門蕭家唯二位少爺,蕭九從小過得就是錦衣玉食的富家生活,在蕭家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老來得子的蕭老爺子對蕭九寵溺異常,恨不能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他,而這自然也培養出蕭九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紈褲性格。

那幾年,津門還沒有視人命如草芥的蕭閻王,但卻有自命風流的蕭霸王。

事實上對於津門百姓來說,不論是坐上知府之位、管理一方百姓的蕭閻王,還是往年那個豪門公子、橫行跋扈的蕭霸王,蕭九始終都是讓人唾棄甚至恨之入骨的存在。

年輕時的蕭九雖然不如做知府時那樣視人命如草芥,但卻也是欺男凌女,無惡不作,舉凡有蕭九出現的地方,人人皆退避三舍。尤其是那些長相俊俏的少女或者小媳婦如果碰到蕭九,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好一點的給個丫鬟、侍妾的名分,差一點的皆是——番凌辱之後便棄之不顧。

雖然人人對蕭大公子恨不能得而誅之,但身為當事人的蕭九卻對此頗有成就感,整日裡帶著一幫趨炎附勢、逢迎拍馬的狗腿子在整個津門大街上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在享受別人畏懼眼神的同時,還會一邊留意著有沒有看得上的獵物。

若有的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讓幾個手下拖到府上就行,反正這種事對他來說已經駕輕就熟,根本不用考慮後果。

然而,蕭九卻萬萬沒想到,終日打雁,有朝一日卻被雁啄。

這天,午後一場暴雨將寬約數丈的津門大街洗刷得乾乾淨淨,而夏日難得的清爽卻沒有澆熄蕭九的火氣。因為在父親的管教下,他已經足足有一個月沒有帶著手下去街上耀武揚威,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又哪耐得住這樣無聊的管教?現在雨停了,而父親又忙著為他買官的事宜,於是便趁此機會帶著幾名狗腿子偷偷溜出家門。

津門雨後的大街並沒有多少泥濘,迫於生計的人們也都爭先出攤,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來來往往的人也不見稀少,看來這場大雨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

蕭九無聊的走在大街上,一雙閃爍著色光的小眼睛四處轉著,突然,他的目光被正前方一個窈窕的身影吸引過去。

那是一個絕美的女子,身著一襲潔白無瑕的白色煙紗散花裙,走起路來搖曳風姿,像是一朵在炎炎夏季中盛開的白蓮花,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白晰膚嫩的臉上未施任何粉黛,那濃密的睫毛、水亮的眼睛、一口妖艷的紅唇無不透露出萬種風情,然而詭異的是,其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卻又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嫵媚。

好一個嬌艷可人的絕色尤物。

蕭九何曾見過這等讓人心神搖曳的美人?一顆本就難耐的心臟此時更跳動得讓他快窒息。他當下便對著幾個狗腿子擺了擺手,朝著那名絕美女子走去。

「可是令蕭某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子竟然是魔門妖女。」

講到此處,蕭九像是回憶起當時所受的痛苦,臉上浮現罕見的驚恐之色。看來這個蕭九當初肯定是在那名女子手下吃了大虧,否則又怎能讓壞事做盡的蕭閻王如此膽顫?

魔門女子?楊存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嬌艷如花又帶著幽怨的絕美面孔,腦中更是響起當日那名魔門女子在胯下為自己**的模樣,那嬌艷的紅唇、雪白的嬌軀,每一寸肌膚似乎都透露著最原始的妖艷……

「公爺?」

蕭九伸出手在楊存面前甩了幾下。

「嗯,你說。」

楊存回過神來,但心裡卻也一驚,對自己來說,在別人面前走神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因為那一瞬間走神,便意味著可能會失去生命。幸好這個蕭九現在沒有殺人之心,更沒有殺人的能力,若是換成另外一個人,比如說趙沁雲,楊存就有可能處於被動之地。

不過對蕭九接下來所說的事楊存卻更感興趣。這個狗膽包天的傢伙調戲女人竟然調戲到魔門女子頭上,還真是他的不幸。想想楊存當初要不是憑著林管借給他的兩丹之力和金剛印世界的束縛,楊存又怎麼能讓魔門女子幫他**呢?

想起那個銷魂蝕骨的滋味,楊存一時覺得血液有些發燙,海綿體隱隱膨脹著。

像是緩和內心激動的情緒,蕭九拿起酒罈子狠狠灌了一口後,才繼續說了起來。

其實接下來的事並不複雜。蕭九仗著人多勢眾便上前調戲那名絕美女子,可他卻萬萬沒想到那名女子乃是魔門之人。買藥的魔門女子被蕭九一番恬不知恥的調戲言語激起火氣,便冷冷說了一句:「像你這等只懂得欺男霸女的無恥之徒,殺了你會弄髒我的手,既然你那麼喜歡女人,那我就讓你做上一回!」

話一說完,蕭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下體一陣刺痛傳來,撕心裂肺的感覺讓蕭九忍不住大吼出聲。而雙腿間的那根陽物此時堅硬無比,但讓蕭九更為痛苦的是,陽物越是膨大,那股刺痛感就越強烈,簡直猶如萬針齊刺一般讓他痛不欲生。

那名魔門女子對蕭九的懲罰遠不止於此,除了下體的疼痛之外,蕭九的嗓門竟然也變得又尖又細,像是一隻公鴨,聯想起魔門女子臨走前說的話,蕭九頓時明白過來,這不是要讓自己做那深宮太監嗎!

這樣的懲罰對他這種風流成性的人來說,還不如賞他一刀來得痛快。冷酷暴虐如蕭九,在那一瞬間哪裡還管得了什麼如仙的美人?忍不住的劇痛讓他失去所有的理智,只紅著一雙眼就要與那女子爭出一個究竟,想問問她是使了何等妖毒的手段?蕭九指使嘍囉們動手,不料嘍囉們皆被嚇破了膽,畏懼不敢上前。

如果只是吃悶虧也就算了,偏偏這還攸關他以後的幸福。如果真的因此而變成女子,這叫他情何以堪?他被嘍囉們氣得怒火中燒,當下便扯著公鴨嗓子欲親自擒下那女子,不料對方卻只留下冰冷的嘲諷就飄然而去。

追又追不上,疼痛自是難熬。市井小民眼中的幸災樂禍他不是看不到,但是當時:「呵呵,如今再回想起來,當日蕭某真是連尋死的心都有了。」

自嘲地苦笑一句,蕭九再次高揚酒盞飲下一杯,像是要將那歷歷在目的苦楚也一併吞了。

「接下來的故事應該是高老太爺醫好你吧?」

楊存笑得不動聲色,對以後的事情也就恍然大悟。變成女人,這對一個男人,尤其還是好色的男人來說,還真是致命傷,同樣身為男人,他當然完全能理解。若真是高老太爺出手,這分恩情也自然如同再造。

楊存的話讓蕭九略微驚訝一下,之後也就釋然了。眼前這個男人能猜到那麼多隱晦的事情,又不會想到這一點?頷首應道:「正是如此。」

魔門女子沒了蹤跡,蕭九隻能回府再做打算。在回去的路上,難言的疼痛感便已消失。除了嗓子之外,其他部分也沒什麼不同。當時的他以為那句做上一回女人的話不過只是嚇唬而已,可是後來……

世間漂亮的女子從來不會少,吃不了魔門的絕色美女,不是還有街邊羞澀水潤的小寡婦嗎?清淡是清淡些,但也不至於傷了口。

那無辜的小寡婦雙眼含淚的懼怕,及那一聲聲苦苦哀求彷彿就像呻吟一樣,無不刺激著蕭九澎湃的獸慾。也沒了回府的耐心,他將人拉至一僻靜處,命嘍囉們拿布帛圍了,就想一逞獸慾心。

講述到這裡,蕭九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還偷窺一下楊存的臉色,擔心他會不會覺得反感,結果卻看到一片淡然,他也只好繼續這段話題。

「等將人都扒光了我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那個能力……」

身下嬌滴滴的美人嚇得瑟瑟發抖,猴急地脫掉自己的褲子,蕭九卻發現那胯下之物居然沒有任何動靜。若是往日早就叫囂著一逞雄風了,那會是這樣?回想起那名魔門女子,他忽然感到深深的不安。

煩躁地穿回衣裳,將那名小寡婦賞給幾名嘍囉,蕭九就站在一旁定定看著。

那名小寡婦苦苦哀求,無力掙扎,嘍囉們淫蕩猥褻的笑著,粗糙大手遊走在白晰肌膚上。這有如活色生香真人版春宮的刺激,他卻依舊不舉。

只聽著蕭九的講述,楊存腦海中便自動開始上演那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忍不住心中一蕩。這一次出門他沒有帶女人過來,面對隱隱升起的慾望,他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未必是對的。

只是想就這樣了,倘若是在現場觀看那還了得?楊存對那時的蕭九就有了一點同情,鄙視而嘲諷的同情,完全是基於同為雄性生物的同情。

蕭九苦苦一笑,也就將不出口的鄙視盡數領下。

受創的蕭九回到府中,不願接受這既定的事實,甚至找了好幾房姬妾前來驗試,哪知依舊是返陽無功。蕭老爺子一聽兒子居然不舉,頓時嚇得眼前都黑了。

蕭家就這麼一名獨子,還得指望他開枝散葉啊。於是蕭家開始拼了命的四處尋找名醫。

可惜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醫生來了一波又一波。他的狀況非但沒有任何進展,嗓子甚至還越來越接近優雅婉約的女聲,唇邊的鬍鬚常常連根一直掉……

「後來還是多虧高老太爺,他的醫術是出了名的神,蕭某求到他頭上,只消幾副藥貼下去,我身上無數自稱名醫的人都束手無策的毛病居然真的好了。當時蕭某就發誓,要是他用得著在下,只管開口就是。」

蕭九說起這段話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痛苦。

「他尚未用到你,你倒是要了他的命。」

楊存冷哼一聲。

「唉……誰說不是。」

往事提及,蕭九自然唏噓不已,「後來下以為會有報答的機會,哪知就收到定王要誅殺他一家的密令。」

這也難怪,三番四次回津門採集藥材,誰會不起疑心?當時高陽成雖無實權,但卻也是有名的御醫,以那時蕭九紈褲子弟的身份又能對他怎麼樣?恐怕定王也是心有所惱,但卻因為諸多顧慮才沒有動手。

「若是他老人家如今尚在人世,小兒的病恐怕也不會是問題,可惜,可惜……」

提起這個,蕭九尤為痛心。有聖者言:「天作孽猶可原,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他會落入這般田地,或許就是老天對他恩將仇報的懲罰吧。報應兩字在腦海浮現之際,他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晃著杯蓋,楊存不再插話,冷眼看著蕭九獨自一個人歎息著,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卻已經涼了,也沒有任何不悅,撇過去一眼說:「如今你的處境你自己應該知道,自己多注意一點。此處還算隱蔽,如果你沒去處可以暫住。」

蕭九身上的秘密還是很有價值。楊存知道今天已經讓他說出隱藏在高家滅門慘案背後不為人知的秘密,再想掏出些什麼恐怕就難了。對付這樣的老狐狸可急不得,得細火慢熬,慢慢熬出來的那些才是真的。

「公爺這就要走了?」

看著臉色淡然的楊存起身,拿手指彈著衣袖,蕭九自然不敢怠慢,也趕緊站起。久經官場,他最不欠缺的就是察言觀色。一眼看下去,一般什麼人有什麼性子他就能知道大概,縱使不完全準確,但還是能猜中個八、九成。

「嗯。」

楊存輕描淡寫囑咐說:「你兒子的傷病我會尋這座杭州城最好的大夫為他診治,你就安心待在這兒吧,這裡除了我沒別人知道。」

「好。」

蕭九頓時渾身一顫,他的兒子已經是他唯一活著的希望,也是別人手裡最有用的把柄,一聽楊存這段話,他又怎麼可能聽不出其中的威脅之意?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卻看得他暗暗心驚,不是看不穿,而是因為總是看這一點覺得是他的全部,看那一點也是,但是綜合起來卻又發現全然不對,這樣的人往往才最可怕,所以他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嗯。」

楊存淡淡應一句:「趙沁雲世子晚上要設宴,得提早回去準備準備。」

就算真的去赴宴,他也未必用得著準備什麼,況且此時時辰尚早。蕭九老奸巨猾,看破但並未說破,只彎著腰恭順的說:「公爺慢走,恭送公爺了。」

「嗯,說不定哪天我又得前來叨擾。」

盯著蕭九低下去不與自己對視的頭,楊存似笑非笑的說。

「公爺客氣了。」

蕭九含糊回答,並不直接回應楊存。

楊存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再回去一品樓,楊存沒有乘轎,閒庭信步地遊蕩。繁鬧的市井間又別有——番滋味。時敬天領著人遠遠戒備著,雖說以楊存現在的修為一般人根本傷他不得,不過終究怕有所差池,也不敢掉以輕心。冷眼看著週遭,楊存心中也忍不住要感慨萬千。商旅來來往往,人人看似匆匆,也不知是否都是為了生計。就如蕭九,一生都為定王賣命,到頭來還不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罷了罷了,本為散心,又何必為這樣的事情徒增煩惱?原定要去遊山玩水,帶著憐心好好嬉戲一番,哪知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好像看不到盡頭。等今晚的宴會過了,真該好好肆意一回。定王……皇上……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計,這權力的中心當真不是想安然便可以安然的啊。搖頭發出呵呵的苦笑,楊存的視線卻被一邊的喧鬧吸引。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把持家業,你居然給我在外面偷起葷。今兒個我便看看這小狐狸精有什麼好?」

喧鬧的來源是個一處充滿脂粉味的地方。二樓那些穿著薄紗、花枝招展的女子個個風騷異常,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地方。楊存會心一笑,也沒有步入其中的打算,但無意間就瞥見被眾人圍住、發出適才叫罵的女子。

長得也算可以,眉宇之間自有一分英氣,唯有叉腰叫罵的樣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這個年頭女子都是依附男人存在,膽敢當街叫罵也算她膽子夠大。不過接下來那女子的話也很清楚道出她為何如此囂張的理由。

「你不過就是一介小小的跑堂,若不是我父親留下客棧,你哪來的閒錢胡混、逛窯子?你行啊!我不是准你納妾?你就非要來招惹這些狐狸精不成?」

說起這段話的時候,女子的表情更是惱怒。

這話說得楊存心底沉了一下。在現代,不乏那些為了名利攀附富貴的男人,往往換來的就是人前風光、人後窩囊的日子,這樣的事在古代看來也是不少。一時起了玩味之心,楊存止住腳步,想看看那男人有何反應。

是會痛哭流涕地跪地抱腿?還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因為他身手高超,透過圍觀著的人群還是看到裡面的情景。

一共有四個人在裡頭,除了剛才單手叉腰的女子,還有一個不算很差勁的男人。長得還說得過去,賣相上確實不錯,就是眉宇之間有少許軟弱,與他娘子成了兩個極端的對比。此外就是兩個女人。

那男人勾搭的妓女長相狐媚,一雙勾人的眼滴溜溜地轉,望見這廂的楊存立刻垂首含蓄一笑,眼中的光芒卻恨不得馬上撲過來。這樣的女人雖然也算誘人,但還是無法讓楊存看得上眼。楊存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目露疑惑。

剩下那名女子頂多就是二八年華不到,正值最好的年齡。大概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臉上看起來有幾分憔悴與肌黃,除了那雙還算是鮮明的眼睛,實在沒有什麼看頭。至於身材嘛……出於習慣,楊存摩娑著下巴望過去,破破爛爛的衣裳本來就不合身,套在那副嬌小的身軀上,實在沒有多少看頭。此刻更低垂著頭,怯懦著不敢言語,由著那名潑婦女子將她拽至男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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