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降神兵
大功告成,壓下心底的得意,楊存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是高深莫測的樣子,勾唇笑道 ...
第五章 入住國公府
「炎龍,去,掩護我們所有的人都退出來。」
「林管,可以了。既然玩夠了,就讓金甲遊兵們發揮它們真正的實力吧!用不著客氣,我先走了。炎龍,你盯著。」
戰場上不講慈悲,若是自己還狠不下心,惋惜這些兵將們的性命的話,只會讓自己人死更多。
楊存為人本來就不是菩薩心腸,不過就是個小人而已。小人,始終都將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所以為了遵從這一定律,楊存還是覺得要護短一些為好。
至於余姚,看起來也還說得過去,但是為什麼實際上跟智力不足似的?金甲遊兵的要害?如果楊存的定力再差一點,當場就會笑到岔氣。
就算你真的找到了,那也要能夠有機會攻擊才行啊!眾所皆知,那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看余姚說得那樣輕鬆,楊存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打了興奮劑?
等到楊存走了之後,原地才響起對話聲,聽起來很為難。一直針鋒相對、互看對方不順眼的五行二靈,此時難得心平氣和地說上一次話,卻都糾結於同一個問題。
「你說,什麼叫不用客氣?」
林管沒有表情的臉上很難得地出現一絲困惑。
「我想,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讓我們把杭州城翻轉過來的意思吧?」
炎龍托著腮幫子,分析得極為認真。
「那……又需要做到什麼程度?」
林管還是不解。
「那就要看你那些崽子能做到怎樣的程度了。」
冷冷地斜了一眼過去,炎龍似乎根本沒將那些金甲遊兵放在眼裡。不爽於林管的不為所動,炎龍又加上一句:「畢竟這裡的環境不同,這些兔崽子可沒有再生的力量,倒一個就少一個了。」
「嗯?你不知道?」
輕輕移動著金屬眉毛,林管臉上絕對看不出來什麼,可是那語氣卻是……
「是啊,所以我正在疑惑,到底要去哪裡才能找到讓它們都倒下的人?畢竟已經帶出來的東西就不適合帶回去了。」
反正那個世界裡頭多的是。滿意地看著炎龍將要跳腳的臉,林管接著說道:「就算是如你所言,將這裡都翻過來,也未必能夠將它們全都解決。」
「唉,這真是一個麻煩的問題。」
果不其然,林管話一說完,炎龍真的跳腳了。
「靠,我他媽的認為你這是炫耀。」
「嗯,若是你非得要這麼說,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林管回答得很淡然,卻也更助長了炎龍的怒火。
「靠,你別以為用這些畜生做了些事情,就以為自己是萬能的。有種我們也來過兩招怎樣?」
「來就來啊,怕你?」
於是,本該是看著金甲遊兵收拾杭州叛軍真人形態的五行二靈一言不和,耐不住寂寞,竟然也打了起來。當然,那個時候並沒有人知道它們究竟是誰,只知道那一戰打得難分難解,甚至打到塵土蔽天的地步,連叛軍們也都受到牽連,死得不明不白。
反觀那些身上貼著楊存標籤的兵將卻都活得好好的。
城內火光沖天,亂成一團,守著城門的兵將沒有後援,城門很快就被攻破了。
並在楊通寶、王動的帶領之下虎視眈眈衝進城內,卻發現似乎已經沒什麼特別需要他們做的事情了。
除了去知府邸活捉白永望。
曾在一時之間鬧得杭州城人心惶惶的藥屍,真的在一夜之間絕跡。帶著趙沁雲引以為傲的騎雲營收拾潛進城中楊存的余姚,也在那一夜失蹤了,帶去的人馬更是死傷慘重,人人都呈現一種精神渙散的病態。
除此之外,經過這一戰之後,次日杭州城的大街小巷除了膻腥的血漬,還多了一些細微的金沙。
黎明破曉時分,整個杭州城已經在楊存這邊人馬的控制下。在幾方面的順勢配合下,除了攻城時,幾乎沒有任何傷亡。
這一戰成了傳奇,經過百姓奔走相告口耳相傳,楊存幾乎成了一個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隨時都可借用天兵的神人,甚至有人商議著要為他塑像立廟。
彼時,楊存正坐在杭州國公府的後院中悠閒地喝茶。在聽完了一臉得意、繪聲繪影回報著上述一切的楊三報告時,忍不住噴了楊三一口溫熱的茶水,隨即飄蕩著整個後院的就是一陣毫無形象可言的叫罵之聲。
「靠,他們這是誇讚我?他們分明是盼我早死吧!什麼神人,什麼天將,全都是他媽的扯蛋。還塑像立廟?老子還活得好好的,這就要詛咒老子去死嗎?」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真正的原因卻是不能這麼隨意說出來。
「主子,奴才就不懂了。」
剛擦完茶水又被楊存噴了一臉口水的楊三滿是委屈,想了想,還是停下手中的動作,乾脆讓人一次噴個夠好了。
「主子,這也是好事啊!能為百姓所頌揚,這不是每一個做官的人都夢想的事情嗎?至於塑像立廟,完全是出自對您的尊敬,又不是真的要讓您作古的意思。您究竟在氣什麼?」
「楊三,我問你,皇帝是什麼?」
「皇帝?」
主子是要考驗自己的應變能力?這個可難不倒自己。楊三得意地轉一轉眼珠,直言道:「皇帝就是天子啊,天的兒子。」
「好,很好。」
楊存點頭,看樣子卻著實不像是讚揚,繼續說道:「那你剛剛說,外面怎麼說我的?」
「說您是神人,是天神,哎喲,總之就是很厲害的存在了。」
說起這個,楊三頓時來勁了。
盯著楊三,楊存許久未出聲。等到楊三的心開始發毛,才幽幽問道:「你……懂了嗎?」
「嗯,懂……」
下意識地就要點頭,楊三卻在反應過來以後勉強止住,還是滿眼不懂就問的求知精神。
「那,這跟皇帝又有什麼關係?他是天子,您是天神,這也沒有什麼好衝突的吧?」
這一回,楊存直接給他一記看傻瓜才有的白眼,乾脆閉上眼睛假寐。
一刻鐘、兩刻鐘……等到王動帶著兩名年輕人興沖沖地進來之後,楊三才終於明白了什麼,搗著嘴就大聲驚呼道:「主子,您是說……」
楊三其實不笨,而且還有一些小聰明,要理通其中的環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晴。
楊存悠然看過去一眼,並未表態,光這一眼,楊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頓時流了滿頭的冷汗。
陰謀,這絕對是他媽的挑撥離間的陰謀。
楊三無心之下的大吼引起王動的深切不滿,王動狠狠一眼瞪過去,恨聲說道:「大呼小叫做什麼?沒規沒距。就不怕失了我們少爺的面子?」
「動叔……」
楊三打個寒顫,恨不得將腦袋壓到塵埃裡,扯著唇角說道:「我去幫您沏茶。」
說完就溜,就像腳底抹油似的。
「站住。」
王動又不高興了,花白的眉毛充滿對楊三的不滿,說道:「橫衝直撞的做什麼?看不見這裡還有客人在?怎麼就說只給我泡茶?哼!」
楊三後悔得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算了。
等打發走了楊三,再面對楊存的時候,王動臉上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欣慰。楊存絲毫不懷疑,若是現在這個老頭當場跪下對某一個方向大喊著自己已經過世的父母終於可以瞑目的話來,他恐怕不會有半點驚訝。
所幸,這一次王動還是考慮到楊#罾受肉麻的程度有限,或者說是真的有事,便將感動涕零的模樣暫時擱著,反而滿面春光介紹了跟著他進來的兩個年輕人。
「少爺,這兩位可是代表張達和周印兩家來的。此次攻城,他們功不可沒。」
既然已經得到王動的力薦,兩人倒也識趣,上前同時拱手齊聲道:「草民張少函、周子熙拜見公爺。」
說著就跪了下去,標準的大禮。
楊存剛要阻止,但王動對著自己眨眼,也就作罷,任由他們拜了。
兩人年紀都不是很大,看起來比楊存年長不了多少,不過身上的沉穩之氣倒是難得,這個年紀就能如此這般,也實為難得。
「嗯,好。替我謝謝兩位老爺子,多謝他們的鼎力相助。」
能在為難之際不顧一切地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楊存銘記在心。
「呵呵,少爺,你別看他們年歲雖輕,但能力確實不弱。雖然不是兩家的家主,但也是新一輩的佼佼者。」
見王動不遺餘力誇獎兩人誇得跟自己兒子似的,楊存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不說破,順著王動的話點頭稱讚道:「果然是少年英雄,青年才俊。」
這話說得都快酸到掉牙,說得好像他自己就有多老似的。不過也沒有人挑他的語病就是。
兩人這一唱一和,說得兩位年輕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中那名叫周子熙的當下就衝著王動謙恭一笑,說道:「動叔言過其實了,其實我們也不過就是出了人力而已,其他的功勞還是動叔的。」
說完後又朝著楊存,神情卻是無比認真,說道:「多謝公爺謬讚,若公爺看我二人還成,就請留下我們吧。在來之前,家裡的老爺子說了公爺入住府邸之時不能沒有護衛。若是公爺不嫌棄,我們以後將誓死追隨。」
「草民也是。」
張少函也接著說道。
早在初次見到兩位老爺子時,二人早就有所表態,現在既然人都來了,想必也已經做過一番安排。要是在知道結果的情況下還要假意客氣一番,那就太做作T.再說自己現在也真的缺人,尤其是像張、周兩家這樣經過訓練的人手。白永望兵敗,接收杭州也是一件頗為費神的事,總不可能事事都倚仗楊通寶和王動吧?再說老爺子都已經這麼大的歲數了。
有當年楊家老爺子帶出來的人這塊金字招牌擔著,楊存信得過眼前二人。
「既然如此,那以後就仰仗兩位了。」
「公爺言重了,屬下不敢。」
兩人面帶惶恐,卻也並未失禮,謙恭卻不慌張,還能在第一時間就將稱呼改過來……嗯,這兩個人還不錯。
見楊存滿意地點頭,心情好了不少以後,王動才乘勝追擊,說道:「少爺,而今杭州諸事基本已了,剩下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不如就在這兩天挑個吉利的日子正式入住國公府,可好?」
問得那麼小心翼翼,似乎就怕被自己拒絕了。楊存忍俊不禁,暗暗發笑。
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家,自己也很渴望能早點住進去好不好?用得著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嗎?真不知道是動叔的思維有些不同常人呢?還是自己往日的行動有些怪異,讓他們誤會了什麼?
在王動期盼的眼神中,楊存很慎重地點頭,道:「那就有勞動叔打點了。」
但凡是大戶人家入住新宅,都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挑日子、訂吉日這是最起碼的。所以就算現在定下來了,到具體住進去恐怕還得好一番折騰,不是風向不對,就是陽光不夠燦爛。
這些繁瑣楊存還是多少瞭解一點。
哪知這一次王動居然還真辦了一件出乎楊存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是同後院那一群女眷打情罵俏兩天而已,諸事居然已經辦妥,日子也已經選定,就等著入宅了。
這讓楊存唏噓不已,果真是人多好辦事啊!
三日以後,這座空置十餘年的宅院終於再次恢復生機,迎接它這一任主人的到來——江南楊家正宗接班人。因為受定王事件的影響,楊家的宗親並未在第一時間內趕來,所以連同安巧等人也都是歡歡喜喜地進來。
一連很多天,拜訪國公府的人便不曾斷過。從那些慶幸自己不曾跟著定王世子造反,到或多或少地與造反事件有些聯繫而惴惴不安的官員們,還有那些一心想要巴結著這位年紀輕輕就世襲當朝爵位國公爺的官士商賈,生生將府中大門的門檻踩平了一截。
連一開始興致勃勃忙著收禮的楊三,都開始累得沒有最初的積極興致。
楊存更不必多說。除了有些身份面子的訪客,必要時候出來應付兩句之外,其他時間統統窩在內苑同安氏姐妹、幾位佳人一道戲耍。
王動、楊通寶不諳此道,連個人都沒見著。
好在有張、周兩家派來的人幫湊著,還算是忙得過來。
「管家、管家,門口又有人來拜訪公爺了,這是請帖。」
一名雖說是穿著僕人的衣著但在腿腳移動間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人,向著下人房的其中一間跑去,毫不遲疑地推開門。
而他口中所謂的管家,則將蓋在身上的被子徹底拉上腦袋,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陣哀號之音。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這些人到底有完沒完啊?」
已經十幾天了,迎來送往的,根本就沒有消停的時候,累得跟狗一樣的楊三好不容易逮到空隙偷個懶,結果還是被吵了起來。
說起關於楊三成了國公府的管家這回事,這還當真是個誤會。並沒有人出言明確地給他這個身份,只是他自己總說在對付白永望時不曾盡上多少心力,過意不去,所以才趕著要暫時幫忙打理府內的事務。
其實也就是虛榮心作祟而已,尤其是府內的一干人等為了方便都叫他做管家,更讓楊三樂不可支。
可惜誰知道,這管家一職光鮮是光鮮,卻是份苦差事啊!
「嗯哼,既然做了府裡的管家,就要有管家的樣子。這麼拖拖拉拉,若是讓外人看到,豈不是要說少爺手下的人不懂規矩?一個小小的管家還有什麼資格喊累?等回頭就攆走吧。」
本來還有些想偷懶的心,但在聽到這帶著威嚴的聲音時,楊三可是實實在在打了一個寒顫。
連忙起身跑到門口,看到的就是王動離去的身影。
「給我吧。」
擦擦額際的冷汗,楊三還是接過名帖乖乖向內苑送去。
笑話,雖說累是累了一些,但是和外面顛沛流離的生活比起來,這裡的日子簡直就是天堂。有病的人才會放著好日子不過,等著被別人攆出去呢!
此時的內苑卻又是一番特別的景象。
「你……這就要走了嗎?」
拉住依舊以一身男裝示人的朧月,楊存有些依依不捨,尤其是看見她在陽光下更添晶瑩剔透的肌膚,更增添許多惆悵。
「您……莫要這樣,又不是再也見不到。杭州諸事已了,我也需要趕緊回去向皇上回稟。到時說不定還會召您論功行賞,不就又見著了?」
被楊存這樣熱切的目光看著,朧月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想著或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了,她也開始感到黯然神傷,任由楊存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自己,未曾拒絕。
「可那還不知道又得需要多少時日?我想你。」
楊存從來都不會吝嗇對女人說一些肉麻的話,何況他對朧月還是真心的。明明擁有尊貴的身份,卻又沒有任何架子。這個女人帶著驕傲的乖巧,就算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割捨得下吧?只是一句簡單的「我想你」就讓朧月紅了臉頰。羞澀的目光轉過對面低著頭裝聾作啞的幾人,她嬌嗔道:「這大庭廣眾之下,公爺非得要這般作賤於我嗎?若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你叫我什麼?」
楊存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又若有所思道:「大庭廣眾之下?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麼了?」
朧月則是一頭霧水,還想楊存怎麼突然這麼激動時,已經被他拉著往房裡走去。
隱約察覺到什麼,頓時驚呼一聲就要掙扎起來,可是一個真拉一個假掙,又怎麼可能得逞?
「匡當」的一聲,門被關上。隔絕眾人視線的同時,便清楚聽到房內的驚呼與哀求聲不斷,接下來的曖昧極為撩人心弦。
楊三跑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兩扇緊閉的房門,想也知道現在裡面是怎樣的場景,他可沒膽前去敲門。再說此次前來拜訪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員,讓他多等一會兒想來也是無妨。
這麼一想,他便乖乖站在一旁等候了。
房門再次被打開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楊存、朧月兩人相攜而出,楊存唇角是心滿意足的笑,而朧月則是一身被滋潤之後的嬌嫩,臉紅得像是能夠滴下汁。
「郡主,時間……不早了。」
若這兩個人再繼續膩下去恐怕就走不了了。本著犧牲精神,朧月手下一名黑衣人還是上前進言道。
果然,楊存殺人的目光立刻飛了過去。
「好了,您別這樣,時間是不早了,還請公爺……」
自知兩人現在這樣也確實有些過分,朧月出聲勸楊存道,哪知剛一開口就被打斷。
「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麼?」
吊兒啷當的樣子,滿面笑容的楊存眼中帶著威脅的調侃道。
「呃……」
朧月明白過來,變得更不好意思,左右看看,還是聲如細絲地喚了一句:「夫……夫君。」
聲音不大,並沒有擴散開來,而且因為是站在門口的緣故,除了楊存以外,安巧她們幾個女人也聽到了,皆是一震,抖動著肩膀並將頭埋得更低。
她們皆喚楊存為「爺」,可朧月喚的卻是「夫君」,這就是本質上的差別。身份地位一事確實無可奈何,除了強壓下各自心中的酸澀以外,沒有更好的選擇T.楊存卻不曾注意到別人的異樣,只將目光黏在朧月那張如花的嬌顏上,心知她非走不可,也只能勉強笑笑,出聲叮囑道:「嗯,走吧。切莫忘了我,回頭我便前來尋你。」
「不會,我說過,此生都是您的人,要生死與共的。」
朧月回答得很認真。
因為身份一直隱匿的關係,朧月走的時候也極為低調,連正門都沒走,直接從後門離開。有老皇帝手下那一票黑衣人保護著,楊存倒也沒有多大擔憂。
等目送著馬車出門,直到完全不見影子時,楊存才從後門回來。結果一踏進自己主院,就看見楊三神情攀悶地來回走動。
「別忍著,茅房在那邊。」
一直都隨意慣了,楊存猛然還學不會時時都要擺著架子,尤其是面對楊三這個和自己一樣沒一刻正經的同類時。
看到他那般糾結,楊存拍拍肩膀留下一句,就走進書房。杭州城一役,關於林管在關鍵時刻的出手相助,金甲遊兵對普通人所造成的震撼,楊存覺得還是有必要告知楊術一聲為好,也省得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踏進去以後,才發現楊三還是跟著自己。
「有事?」
楊存的那句話讓楊三的臉成功進入便秘模式。知道現在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放肆的時候,楊三也不敢怠慢,上前將名帖呈過去,說道:「又有人來拜訪您了。」
一提起這個,楊存還真提不起什麼興致。不過就是相互吹捧,一次沒有營養的會面而已,除了各自帶來的禮物能夠讓人心裡舒坦一點之外,那些諂媚的嘴臉還真沒辦法細觀。
剛想要將名帖扔出去叫楊三自己看著辦時,心中一動,還是隨意翻開。
「陳治平?」
這個姓讓楊存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人是不是和陳家有關?楊三卻以為楊存是問自己關於這個人的事,眼珠一轉,便帶著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將這個人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麼說,此人還是白永望那邊的?」
等楊三說完了以後,楊存才出聲問道。心中已對這個人的來意有些明瞭。
「是的。前一段時間,此人往白永望的知府邸中跑得很勤。」
「嗯,那讓他進來吧。」
既然和白永望扯上關係,這時候應該要逃命才是,還會主動來自己這裡?就算想求饒,似乎也需要一些資本吧?
就看他的誠意有多少了。正直不是楊存的本性,愛恨分明的事情他也不太會做,所以現在這個有機會撈錢的時候,楊存沒有拒絕的理由。
白花花的銀子啊,自己現在可是缺錢的時候,還有一大堆人等著自己養活呢,有錢不掙是傻瓜。
「是。」
幾乎是同一時間,楊三就明白楊存的意思,立刻三步並做兩步的去T.隨著眼前這個長著一雙倒三角小眼的男人走過長廊,穿過亭台樓閣,陳治平額間的冷汗不曾停歇過。
他自己做了什麼事再清楚不過,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他真的不甘心就這麼失去啊!這簡直要比要了他的命還令人難以忍受。
所以,他來了。儘管知道很有可能會落得被那位年輕的國公爺一腳踹飛出去的結果,卻還是來了。
提起那位神秘的國公爺,就不能不想起最近時日在外面流傳關於那位公爺明察秋毫的凌厲。只是隨便想想,陳志平的雙腿就軟了。
好在他還有法寶。雖說真的是窩囊了很多,但是為了權勢,他沒有什麼是不能忍受的。為了打氣,他悄悄回頭望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兩人。
娉婷地扭腰擺臀,一步一行之間都是說不盡的妖嬌嫵媚,是男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一眼就沒有不動心的可能。最後的視線掠過那兩張彷彿充滿魅惑的芙蓉臉,陳志平頓時覺得自己的信心又回來了。
剛要回頭,卻一頭撞上一個不怎麼結實的後背。
「到了。」
楊三的聲音傳來,簡潔卻又不至於無禮呆板,將分寸拿捏得剛剛陳志平一回頭,目光就從大開的書房門溜了進去,那名長身而立的男子自然也就落入他的眼中。
一襲儒裳,容顏俊朗,帶著一股貴氣的威嚴,唇角之間似笑非笑的神情突然讓他覺得似乎自己要做什麼,都處在對方的掌握下,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勇氣再次跑得無影無蹤。
緊走幾步,連腳尖還沒有沾到書房門檻的邊,陳志平就「撲通」一聲跪倒,聲響極大,而且行得還是五體投地的大禮。
「罪臣陳志平參見國公爺。」
「嗯。」
楊存的聲音倒是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在掃到跪倒之人身後時微微驚異了一下,說道:「起來吧。」
「罪臣不敢,罪臣自知罪該萬死,萬不該再來污公爺的眼,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來個所以然。頭低著,整張臉面朝大地,也看不出來他是什麼表情。
「既然自知罪該萬死……」
楊存可沒有替他留面子,笑得冷冽:「那就應該上奏刑部自己領罰,來這裡,難不成還想要本公親自折磨你不成?」
突然改變的語氣和剛才的淡然完全不同,嚇得跪在地上的人更是緊張,居然還不可抑制地抽搐起來。然後在楊存冷漠的眼中,脹紅著臉的陳志平雙眼一閉,昏倒在地。
「……操!」
這是楊存和楊三同時的反應。
「大人……」
緊跟著陳志平而來的是兩個女人,看樣子是妻室,若是妾,並沒有資格與之同行。現在眼看陳志平昏厥過去,立刻做出小鳥依人狀撲過來,啜泣出聲。
「公爺,我家大人舊疾發作,能否……能否……」
兩人哭得梨花帶雨,膽怯地抬頭看著楊存,欲語還休的樣子,楊存瞬間就明白這個叫陳志平的男人之所以帶自己的老婆來見他的用意。
再望一眼依舊還在昏迷中的男人,楊存無聲冷笑,繼而搖頭。
這個男人居然會為了所謂的前途而送上自己的老婆,就算是在這個女人如衣服的年代裡頭,難道他就沒有半點潔癖?這是一朵奇葩,鑒定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