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重生之嫡妻歸來 > 第110章

重生之嫡妻歸來 第110章

簡繁轉換
作者:水墨青煙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7:58 来源:搜书1

與肖夫人告別後,上了馬車。沈青嵐回頭,看到他穿著單薄的站在馬車旁,墨發落滿了白雪,目光溫暖的看著她。視線移到他身旁的女子,咬著唇,目光幽怨。

沈青嵐垂眸,收回視線:“走吧。”

齊景楓笑容淺淡,清潤溫雅。扶著她上了馬車,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琺琅手爐,遞給沈青嵐。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溫暖的手爐。絲絲暖意順著指尖,湧向全身,驅散了滿身的寒氣。沈青嵐眼角堆積著笑容,靠在軟枕上,慵懶的說道:“你何時備了個手爐?”來時都沒見著。

隨即,微微一怔。憶起回廊裡那一抹月白的衣袂,眼睫半垂。盯著馬車內小幾上的湯盅,蓋子上有一個小圓孔,冒著裊裊白煙。心神一動,伸手端著喝了一口,暖了胃,渾身都是暖融融的。大約他見到她在雪地裡站的久了,怕她寒氣入體,便命人備了熱湯與手爐。

覷眼睨他,昏暗的馬車內,他用竹絲與竹片在編織著什麼,神態認真,並沒有不妥之處。鬢角垂落了幾縷發絲,沈青嵐伸手,替他別至耳後。指尖觸碰到他的面頰,察覺到他手指微頓。不禁逗趣道:“肖府景致獨特,你可有四處走走?若不曾見到,倒也算是可惜了。”

齊景楓本若無其事的編織著小玩意,聽到她的話,頓了頓,繼續編織,卻是不能集中神緒,編錯了幾個步驟。索性扔在小幾上,擦拭著手指。定定的看著她,柳眉淡掃,鳳眸瀲灩含著促狹的笑,精致小巧的鼻子下那紅唇泛著桃花般粉嫩的光澤。

眸子黯了一黯,垂目落在她依舊觸碰在臉頰的手指,微微側頭,薄唇微張的咬住她的指頭,微微用力,下一瞬便是松開。

溫潤濕熱的觸感,帶著些微的癢,沈青嵐咯咯的嬌笑。

驀然,眼前籠罩著陰影,來不及反應。微啟的紅唇,便被他噙住。

齊景楓含住她一片唇瓣,輕吮著汲取她的香甜,微涼的手貼在她的腰間,不動聲色的褪去那艷紅的斗篷,將她摟得更緊,與他毫無間隙的貼在一起。

沈青嵐微微愕然,水波瀲灩的眉眼,傻愣愣的看著他。唇舌刺痛,見他不滿的蹙眉,含笑的攀上他的脖頸,仰著頭,迎合著他,溫柔繾倦的纏綿。

直到她的肺部空氣似乎被抽空了去,齊景楓適才不捨的松開,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瑩白柔軟的耳垂,滑至頸項。喃喃低語:“他與你說什麼了?”松開她,目光清亮的凝視著她,換了一件貂皮斗篷給她披上。

沈青嵐沒料到他會在意,頓了頓,眼波流轉,啟唇欲說。卻被齊景楓阻止:“不必了。”端著小幾上的湯盅,舀了一勺喂給她喝下:“放了一點姜片,你忍著些。”

沈青嵐皺了皺眉頭,溫熱的燙,有些微辣。他不說時,倒是沒覺著。如今一說,卻是有些難忍受。不禁感歎,當真是被他給寵壞了。一丁點的委屈與苦,都是受不得,吃不得。

想到他方才制止她,露出一抹笑,他相信她便好。喝完一盅湯,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陸姍打簾,扶著沈青嵐下馬車。一陣寒風襲來,眼睫微微顫了顫,半瞇著眸子,看著漫天如飄絮的雪花,似乎又感覺到男人溫熱的呼吸淡淡的縈繞在耳旁,灼灼發燙。

攏進了身上的斗篷,如那人同樣暖人的呢喃:“不要為我難過,你之幸福,便是我此生歸宿。”眼睫上飄落的雪,似乎化成了水,融入了眼底,才會泛著濕氣。

齊景楓腳步一滯,霎時明白這句話便是桃林裡,鳳鳴對她說的話。心緒復雜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墨一般濃黑的青絲,又細又柔。上面沾染著幾朵白色的雪花,伸手拂落,攔腰將她抱著回院子。

——

一輛馬車從將軍府側門而出,朝出城的方向駛去。馬車內的莫紫涵,懷中抱著一個軟枕,皺巴巴的不成形,儼然被蹂躪發洩了一番。

掀開簾子,看著外邊冰天雪地,寒風凍骨。眼底閃過怨毒,她耗費心血,卻是得到這般的下場,如何能夠甘心?

想到秦姚居然懷有身孕,心裡點燃了熊熊的嫉妒之火。

她不信這麼多年的相處,沈長宏對她一丁點的心思也無,否則為何她胡作非為,依舊在身後替她收拾殘局?就是秦姚這賤人橫插了一腳,搶走了她的人!

“金帛,進來。”莫紫涵喚著亦步亦趨隨著馬車行走的丫鬟,看著她的雙臉凍得通紅,目光已經失神。

聽到叫喚,金帛愣愣的看著莫紫涵,適才回過神來。雙腿雙手已經凍得僵硬,身上的棉襖根本不能御寒。費力的爬上了馬車,一進馬車裡面撲面的暖氣,讓她舒服得不願意再下去。

見此,莫紫涵唇角勾著一抹笑,道:“你在氣我將你趕下車?”

“奴婢不敢。”金帛立即跪著。

“把衣服脫了,換上這身衣裳,莫要把馬車弄髒了。”莫紫涵從馬車的一個小箱籠裡拿出一套華美的棉綢錦裙,反面鑲著一層細絨羊毛,瞧著便是極為的暖和。

金帛動了心,穿著這一身下去,便不會太冷。可……偷偷的看了眼莫紫涵,小姐怎得突然間這般大方了?平常裡,她們的月例都要克扣了去。

“你若不穿便算了,下去吧。莫要到莊子上病倒了,過病氣給我。”莫紫涵說著,便要將衣裳收起來。

金帛一聽,便少了一分顧忌,她穿主子的衣裳,是為了不凍著伺候主子過病氣。歡喜的接過衣裳,脫掉身上的棉襖,換上。

“放在這,我要小解,外邊太髒了,恐怕會污了我的衣裳。”莫紫涵披上了金帛換下的棉襖,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金帛動了動唇,想要跟著上去,可渾身卻是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隨著馬車走了幾步,便力不從心的落在後頭。車夫瞧著落在後頭,離馬車越來越遠的丫頭,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賣身契在主子手中,也不怕她逃走了。瞅著天都要黑了,便加速朝莊子上去了。

莫紫涵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拿著竹哨吹了幾聲,坡上一個奴僕,牽著一匹馬下來。“小姐,消息打聽來了。”附耳嘀咕了一聲,便扶著莫紫涵上馬,往另外一頭岔路走去。

莫紫涵停在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面的湖邊,坐在蘆葦叢中。過了小片刻鍾,便聽到一陣馬蹄聲。莫紫涵突然脫掉身上的斗篷,跳下了湖。

撲通——

冰面碎裂,莫紫涵‘咕咚’沉了下去。

盛安國見到有人落湖,不打算理會,可地上遺落的斗篷上,繡著沈將軍府的標志,讓身後的侍衛將人救上來。

見到是莫紫涵,眼底閃過詫異,這個女人是沈長宏的養女,為何尋了短見?忽而,似乎想到了什麼,面目猙獰的一笑。

“喚醒她。”盛安國捏緊了背在身後的手,想到沈長宏的女兒,害死他的女兒,眼底閃過狠唳。

莫紫涵悠悠轉醒,看到盛安國微微一愣。目光四轉,全然是熟悉的場景。渾身濕透,凍得直發抖,咬牙落淚道:“你為何要救我?就讓我死了得了。將軍有了夫人兒女,便是容不下我。淒苦的在莊子上過活,不如死了得了。”

雪花落在莫紫涵身上,沾水即溶。面色凍得烏紫,極為的悲傷難過。

盛安國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恨,挑高劍眉,心思翻轉,沉吟道:“你何必尋短見?既然恨著他們,狠狠的報復回來便是。”

“報復?”莫紫涵喃喃的反復念著這幾個字,眸子黯淡,淒苦的一笑道:“我不過是一個孤女,如何報復一個大將軍?”

盛安國不以為意,倘若是以往,沈長宏沒有弱點。如今,可是多了幾個要保護的女人。他最是重義氣與承諾,倘若知曉他養了一條毒蛇,不知會做何感想?一想到沈長宏得知事情真相後,盛安國便笑出了聲:“我幫你,奪回你的一切!”

莫紫涵眼底閃過得逞的亮光,隨即,便昏厥了過去,不醒人事。

——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了幾日,沈青嵐命人將沐水嫣離開燕北時的事跡,事無巨細的查了出來。

看著手中的資料,沒有料到,竟是盛家三少爺親自去江南求娶她,並不在乎她府中的骨肉。

手指叩著桌子,陷入了沉思。

沐水嫣家中不過是一個正五品的官職,並沒有道理讓一個從一品將軍的幼弟親自求娶。雖然盛安邦是死了原配的鰥夫,以盛府的底蘊根基,清白的官家小姐,也不是不行,為何偏偏選中了沐水嫣呢?

許多姻親的家族,為了鞏固兩家的關系,必定會在女兒死後,重新安排家族一位女子嫁過來。為何韓府沒有呢?

重重的疑問,包圍著沈青嵐,如一團亂麻,如何也理不清楚。

這時,紅玉掀開簾子進來,通傳道:“世子妃,姑奶奶來了。”

姑奶奶?旋即想到了齊蟬,她此刻來作甚?心中這般想,卻是讓紅玉將人請進來:“帶進來。”

齊蟬早已在門口候著,聽見沈青嵐的話,徑自掀簾進來。屋子裡暖烘烘的,燒了壁爐,龔青嵐躺在軟塌上,翻閱著書卷。白玉般的面頰,因著近日來的調養,透著紅暈。清瘦的身子,豐腴了不少,平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脫了初見時的稚氣,更加嫵媚動人。

齊蟬斂眸,這樣的人天生便是為皇家而生。倘若她的女兒生了這等風骨玉肌,便是聖寵不衰了!

沈青嵐並沒有起身迎上去,算起來,齊蟬見著她要見禮。何況,她已經脫離了齊府,算不得她的長輩。

“薛夫人坐。”沈青嵐客套的指著梨木雕花椅,臉上的笑容溫和,卻透著疏離。上次她不曾幫忙,齊蟬便落井下石。如今,尋上門來,斷然又是有事相求。

果然,齊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約憶起了在燕北的那段日子。拘謹的坐在椅子上,訕笑道:“你與楓兒雖然過繼到王府,可終歸體內留著齊府的血脈。離家不離本,便也莫要這般客套。”心中對沈青嵐清冷淡漠的態度不滿,當初可是親熱的喚她姑母。如今得勢了,便不將他們放進眼底。“今後你們在京都,有事兒,可以到薛府尋我們。”

沈青嵐心中冷笑,無事不登三寶殿。

“薛夫人有要緊事兒麼?最近我身子越發重了,極為乏累。世子爺已經不太讓我見客!”沈青嵐困倦的說道。

齊蟬臉上的笑容一僵,方才她話中暗指沈青嵐無情無義,攀了高枝便翻臉不認人。如今,她一句話回了來,齊景楓不讓她見客,見了她,便是念在了過去的情分上。

心中知曉她不是好糊弄的主,否則,當初在燕北套銀子的時候,便成了。今兒個,更是少了一層關系,怕是更加不好應付了。

可,已經到了這一步,斷然沒有打退堂鼓的理。

“嵐兒,你的表妹自我從燕北回京,便送進了宮。不過是個美人,花了不少銀子疏通關節。今兒個得到消息,即將要升妃嬪了。”說到此,齊蟬淡淡的看著沈青嵐,笑道:“就是手頭上缺了打點的銀子……”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旁人都是能理解的。

沈青嵐犯困的打著呵欠,眼角泛著水花,笑道:“恭喜薛夫人了,這麼大的喜事兒。紅玉,備一份禮給薛夫人帶回去。我身子重,到時候怕是不方便前去。”

齊蟬氣得個仰倒,沒料到她會裝聾作啞!說的仿似她來此報喜討要禮錢!

“嵐兒,姑母手頭上有些緊,你能否借點銀錢,給姑母周旋?到時候你表妹升了妃位,宮裡頭來了賞,姑母便將銀子盡數還你?”齊蟬咬了咬牙,厚著臉皮,直白的說了出來。

屋子裡一片安靜,牆角下的火爐子,跳躍著紅光火焰,辟裡啪啦的作響。

龔青嵐正要開口,這時,窗子外傳來兩個丫鬟的交談聲:“咱們院裡頭的秋月,她的嫂嫂每到她發月例,便來借銀子,都是尋著不同的由頭。今兒個,又腆著臉皮來了,秋月想攢銀子成親的,如今如數被她嫂嫂拿去,氣得藏屋裡頭哭呢。”

“唉,她也是可憐,盡攤上一些個窮親戚。旁人都說,窮人不窮志氣,這話倒也不能全信了。就秋月那性子軟,給人誆騙了。”說罷,小聲的說道:“還是世子爺家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即使有個別的窮親戚,也是有骨氣的,不輕易的開口討要銀子。像燕王妃,她家裡的親戚便時常來打秋風,真夠沒臉兒。”語氣裡,盡是輕蔑。

齊蟬聽得一清二楚,頓覺沒臉。緊緊的捏著袖子,橫眼掃向沈青嵐,似乎要瞧是不是她出的主意,讓旁人以為她是來打秋風?她只是借,又不是說不還了!

看了眼紅玉備好的禮,面上火燒一般的燙,冷哼一聲:“世子妃,我這不是與你借點銀子?你倘若不願,也莫要讓人含沙射影。再如何,我薛府在京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至於貪墨了你那點兒的銀子?”

沈青嵐眼底滿是詫異,見她如此,歎了口氣:“紅玉,薛夫人不要,你便將紅封拿出來罷,聽聞薛大人喜愛收藏硯台,便將那硯台添上。”

紅玉應聲,拆開禮盒,將裡面貼著紅紙的金錠如數拿了出來,放進去一方硯台。

齊蟬眼皮子一跳,細數了有五十個金錠,看個頭,二十兩一個,統共一千兩金子。

“嵐兒……”齊蟬眼皮子跳了跳,看著紅玉將金子收起來,一陣心痛,恨不能出去拔了那兩個丫鬟的舌頭!若不是她們多嘴,她也不至於受氣,拂了沈青嵐巴結她的好意。

對齊蟬來說,她女兒如今出息,升了妃位。沈青嵐願意拿出來這麼多銀子,便是巴結她!

紅玉這時掀簾進來,飄進幾朵雪花,落地便化成了水。踩著小碎步進來,笑著看了眼齊蟬道:“薛夫人,到了世子妃休憩的時辰了。若是晚上一分半點,世子爺知曉,怕是會動怒。”

齊蟬看了眼跟隨紅玉進來的六個丫鬟,每個丫鬟手中端著托盤。嗅著其中的香味兒,便知都是一等一的補藥。她當初可沒有少吃,可近年來,家業都被薛少同給敗光了!

紅玉挨個揭開蓋子,詢問著沈青嵐要用哪一個。沈青嵐看了眼,隨意的指了一個,其他的四個丫鬟,便全都將東西端著退了下去。

齊蟬睜圓了眼,即使她身在齊府,也不曾這麼鋪張過。沈青嵐的日子,過得如宮中尊貴的娘娘一般了!

心中這樣想著,見人家不再理會,也拉不下臉面請求。提著禮盒,轉身離開,簾子被甩的‘啪’的一聲聲響。

憋了滿肚子的怒火離開了燕王府,看著莊重肅穆的府邸,臉上滿是不悅。上了轎子離開,在轉角處,卻是被人攔截了下來。

紅玉見人離開了,呶呶嘴:“世子妃,對他們這些個白眼狼好,倒不如將銀子灑河裡,至少還能聽見一聲響。”隨即,想到方才齊蟬臉上的變幻,笑道:“估摸著要氣得吐血了,一千兩金子,就這麼沒了!”

沈青嵐笑了笑,那金子本來就不打算給齊蟬,算透了她是什麼樣的人。若今兒個給她順利帶走,指不定以為是巴結她,日後便會越發的張狂。

“日後不用這般鋪張,全都給浪費了。”龔青嵐勉強喝下半碗,推開了碗,拿著帕子擦拭著嘴角。

“奴婢也與世子爺說了,可是無濟於事。”紅玉眼底蓄滿了笑,世子爺也算是用心了。書房裡擺滿了有關孕婦書籍,廚房裡也放著一疊抄錄好的注意事項,還有親自去宮裡要了一份皇後貴妃有孕,如何調理的藥膳、食膳。

大到孩子的乳母,產婆,女醫都在相看了。小到屋子裡的器具,食材的挑選,全都是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

想到此,不禁捂嘴偷笑。世子妃如今才三月不到,便開始相看乳母。就怕到時候孩子生出來,那乳母都斷奶了,當真是關心則亂。

沈青嵐見紅玉笑瞇了眼,便知齊景楓怕是又做了什麼出人意料的事兒,挑眉無聲的詢問。

“世子妃打算給孩子請幾個乳母?”世子爺那清單上,可是寫了六個!

“兩個便可。”沈青嵐有自己的考量,一般尋常一個乳母也是照料的來。但是這般一來,會極為的依賴了乳母。許多世家公子小姐,便是被乳母教養壞,唆使著貪婪權財。事發後,懲處了乳母,孩子又護得緊,反倒與親生父母生疏了。

兩個輪流著看守,也不至於太過依賴。

紅玉湊耳道:“世子爺請六個。”

沈青嵐眼底有著詫異,隨即露出一抹無奈的笑,他太過看重,不知是好是壞,就怕對孩子太過溺寵。

溫柔的摸著肚子,這輩子,他定是滿載著他們的愛、備受期待而來。

——

翌日

韓府送了帖子過來,老夫人做壽。

沈青嵐身子不適,渾身酸痛,起不來身。便備送了一份禮過去,齊景楓擔憂的守在她的身旁,看著她臉色微白,唇色干裂。用手帕打濕,塗抹在她的唇瓣上。深幽的眸子裡,布滿了濃濃的擔憂:“怎得突然不適了?”

“大約著涼了。”沈青嵐嗓子干痛,說話時,便如同刀子在割。

“可要去燕北將納蘭卿給請來?”齊景楓脫掉鞋與外衫,躺在她的身側,將她擁在懷中,一遍一遍的輕揉著她酸痛的地方。隨即吩咐人去查,可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沈青嵐搖了搖頭,大約有了身孕,便格外的嬌柔脆弱。抱著他的腰身,將臉埋進他的懷中,一寸寸收緊了力道。

齊景楓發覺了她的不對勁,渾身微微發顫,胸口處有灼人的濕熱。稍稍推開她,便見到她滿臉的濕意。

“嵐兒,你有什麼事,便與我說。”齊景楓看著她的淚,滿心憐惜。心裡急躁難安,生怕她與孩子有事。這些個日子,他清楚孩子對她的重要性。每日睡前,都會與孩子說上一會兒話。

“景楓,我怕……我怕孩子會離開我。”沈青嵐緊緊的抱著齊景楓,企圖讓慌亂的心,穩定下來。當初納蘭卿邊說過她的身子骨弱,極難受孕,且胎像不穩。最忌染病,十有*是留不住。

“不用擔心,我們這般重視他,他又怎麼捨得離開?”齊景楓心裡也是沒底,安撫著沈青嵐。

不多時,太醫便來到了府中,替沈青嵐把脈,道:“受了涼,在床上靜養一月,莫要再出去走動。”

“孩子無礙?”齊景楓看著寫方子的太醫,急切的詢問道。

“無礙!只是她的身子骨原先傷了根本,還不曾復原,如今受了孕,好好將養倒也無礙……只是,就等生產那一關。”太醫叮囑了一些事,便離開了。

齊景楓站在光影裡,看著沈青嵐許久,始終沒有動一步。她身子太弱,就怕承受不住生產的那一關,若是孩子生的快倒也好。就怕孩子大,生久了,耗盡她的力氣,最後……他不敢再想下去。

嗓子干澀,似被卡住。緩緩的蹲在她的身邊,伸手撫摸上她的肚子,已經有些弧度。痛苦的閉上眼,捏緊了拳頭道:“嵐兒,我們以後再生……”他不敢賭。

沈青嵐猛然揮開了他的手,冷聲道:“誰也別想奪走他。”目光尖利,死死的盯著齊景楓,裡面含著一抹防備。

齊景楓何嘗願意?天知道他有多期待這個孩子?說出那句話,便似乎耗盡了心力,有一把鈍刀子割裂他的心。

面對她防備的目光,齊景楓驟然收緊了手指。眼底閃過掙扎,緩緩的開口:“嵐兒……”

“你出去!”沈青嵐護著肚子,難以置信,他竟是要捨棄了孩子。她日思夜想,才盼來的孩子。即使用她的生命去換,她也會願意。前世她錯過了一次,今生怎麼能捨棄的了他?

太醫不過說的是萬一,不代表她就生不下。

“嵐兒,你身體太弱了。”齊景楓閉上眼,斂去了眸子裡翻湧的情緒,冷靜的說道。

“存活著,每一件事,每一天都過著驚險的生活,哪一次不是在賭?若是……若是我們不賭,又豈能收獲勝利的豐厚的獎品。”沈青嵐面目平靜,無波無瀾的看著齊景楓道:“賭對了那麼多的人心,為何就不賭我這一次也能贏?若是輸了,也只能算是命。”她已經那麼努力了,若是還不曾眷念她,也是這輩子的命數。

看著他眉宇間的痛楚,她知曉他是費了多大的力勁才說出那一番話?他對孩子的期待,勝過了她,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倘若真的不要了這個孩子,怕會成了他心口的一道傷,這日後數十載,又怎能抹得平?

齊景楓眸色沉沉,緘默不語。

——

燕王府氣氛凝重,韓府卻是熱鬧非凡。

韓老夫人沒有見到沈青嵐,只收到了禮品,沉默了一會,詢問道:“怎得沒來?”渾濁的眸子,盯著那豐厚的壽禮。

“身子重,受了涼,起不了身。”丫鬟恭敬的回稟,見韓老夫人依舊沒有開口說話,輕聲道:“奴婢見到燕王世子爺的隨從,拿著令牌進宮請了太醫,太醫出來時,奴婢塞了銀子,似乎有些嚴重。”

聞言,韓老夫人緊皺的眉眼舒展,輕歎了口氣:“老身以為她是要不與韓府來往,避嫌。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太醫如何說?”

“太醫說氣血太虧,即使熬到了生產,大的怕是熬不住。”若不是她塞了銀子,胡攪蠻纏的那太醫也不願說實話。丫鬟不禁有些唏噓,燕王世子爺與燕王世子妃伉儷情深,若有個萬一,便是一場悲劇了。

韓老夫人皺了鄒眉,緩緩的說道:“榮貴妃手中有幾片雪蓮,你拿著我的令牌,進宮見榮貴妃。我那庫房有一株血靈芝,你一並給送過去。”

丫鬟驚愕,這些可都是好東西。老夫人怎得捨得下血本?隨即,轉念一想,怕是要拉攏了燕王世子夫婦,若是這些東西見了效,便是欠了天大的恩情。拿著東西,急匆匆的走了。在門口碰見了秦姚,行了禮,便跑開了。

秦姚覺著這丫頭神色古怪,也沒有在意,進來給韓老夫人見禮,說了幾句吉祥的話。

韓老夫人打量著秦姚,與沈青嵐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性子太柔。捧著茶水,淺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上,心想著那件事兒莫要告訴了她,若是在府中動了胎氣,有個好歹,沈將軍那倔驢,怕是要鬧得不安生。

“坐。”韓老夫人指著繡墩。

秦姚面上高貴端莊,心內卻局促不安,心底雖然放下了,可終究是怕面對旁人的指點。見韓老夫人眸子裡並沒有異樣的神色,便松了口氣。方一坐下,來了不少人,陸陸續續的來賀壽。秦姚見人太多,也就沒有多留,走出了正屋,打算去找個亭子坐下。

亭子是湖心亭,建在水中央,輕紗飛舞,並不能遮風。她的月份小,萬萬是不能受涼。索性在一旁的回廊靠在倚欄坐下。

幾個貴女,一見到秦姚,面色微變,匆匆的起身離開。

秦姚面無表情,只希望早些開宴,好去看看嵐兒。

“這是……嵐兒的母親麼?”這時,一道和善的嗓音在秦姚耳旁響起。

秦姚抬眸,便見眼前一襲金紅色錦裙的貴夫人,頭上綴滿珠翠,雍容華貴。一雙細長的眸子裡蘊含著笑意,溫和的看著她。

秦姚頷首名義或的看著她:“這位夫人如何稱呼?”

“我是嵐兒的姑母,當初在燕北,關系極好。這孩子此番進京,卻是沒有來薛府看望我。”齊蟬熱忱的坐在秦姚的身旁,打量著秦姚的穿著,都是極精細。身上的料子是醉仙顏,比她的名貴許多。

“我曾聽嵐兒提過你。”秦姚微微淺笑,不過份熱絡,也不至於太疏遠。

齊蟬撫了撫鬢角的發,優雅的笑道:“當初太忙,來去匆匆,便也沒有去拜訪你。如今都在京中,日後便時常聯絡。”說到這裡,齊蟬無奈的歎口氣:“想來嵐兒與我有一些個誤會,才會如此待我。當初齊家二老太爺要升遷,需要銀子打點,我想著他們力所能及,便讓嵐兒出手相助。她說暫且想想,銀子太大,怕拿不出來。後來不知是誰與她嚼了舌根,怕我這做姑母的貪墨了她的銀子,以至於嵐兒新婚中,便親自將銀子送到京都來。”

秦姚抿緊了唇,若當真如她所說,便是嵐兒做的過份。可嵐兒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性子如何,她做娘的自是明白。

“嵐兒只是不想麻煩了親家,她當初進京,與我說過的。楓兒那孩子身體不好,京都的生意出了點事兒,她便到了京都,順道將銀子給帶來了。當初我還想著,親家在京都,就囑托你管理。怎奈親家不曾做過生意,定然要請人做,豈不是讓你欠了人情?這樣一來,倒不如她替楓兒進京。”秦姚面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有些事不能挑破,你便要原過去,堵住她的嘴,還要挑不出錯來。

齊蟬一噎,沒料到看著柔柔弱弱,牙尖嘴利得很!如此沒挑出沈青嵐的刺,還得感激了沈青嵐的深明大義。

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訕笑道:“倒是我誤會她了。”折疊著手中的絲帕,笑道:“趕明兒我要去給她道歉。”

“你是長輩,她一個晚輩承你的道歉,哪能說得過去?旁人定然會對嵐兒指點。”秦姚可算看明白了,壓根就沒有安好心,處處說話留陷阱。一不留神,嵐兒的名聲便被她給毀了。想到此,臉微沉:“時辰不早了,快要開宴,我先走一步。”

齊蟬也緊跟著起身,笑道:“順路,便一道吧。”說罷,起了一個話頭:“當初齊二老爺升官,嵐兒給了幾萬兩銀子,也算是大手筆。齊府無人不說她的好話,老夫人最是喜愛她,在外頭處處維護。”頓了頓,睨了眼秦姚,見她面無表情,繼續說道:“我女兒也送進了宮,宮裡來了話,要升妃嬪。我當初送她進去,花了不少的勁,用了大把的銀子,幸好她也算掙臉面,這一批秀女,她是競升最快的。可我手頭缺打點的銀子,這幾日急的睡不著覺。畢竟她在宮中有出息,我們薛府、齊府也是光耀了門楣,在宮裡頭出了什麼事兒,也算是有個幫襯的。”

秦姚聽出了她話中的暗示,先拿齊老爺為引,給了銀子,便得到了庇護。她的女兒在宮中,嵐兒給了銀子,定然在宮中日後也會幫襯。

“親家可以讓齊府出銀子。”秦姚笑著說道,她也不怕得罪了齊蟬。她這般作踐她的女兒,還想惙攛著她去嵐兒面前哄銀子,哪有這等好事?

齊蟬面色一僵,齊老夫人的銀子,早早的掏空了,哪裡還有?如今,在燕北日子也極難過。

“聽聞太後過兩日要宣嵐兒進宮。”齊蟬意味深長的說道,太後壽辰,沈青嵐可不得太後喜愛,如今又有身孕,稍稍一個刁難……

秦姚有些動搖了,在外邊他們有權勢,可宮裡頭沒有人。若是有個好歹,她女兒位階雖低,多少也能起到作用。

見她有絲松動,齊蟬下一記猛藥:“方才我聽聞嵐兒病倒了,太醫說極其嚴重,一個月不能下床。懿旨不能違抗……我女兒雖不是個機靈的,卻極受太後喜愛。”

秦姚心下一動,斂去了心神,笑道:“楓兒應當有法子。”

見她油鹽不進,齊蟬也動了怒。看到前頭的一幕,並沒有提醒秦姚。

秦姚繞個彎,便瞧見一條盤旋在草叢裡,豎著扁扁的三角腦袋,吐著蛇信子的毒蛇。嚇得面色慘白,啊的尖叫一聲!

下意識的朝後退去。

毒蛇似乎受到了驚嚇,見秦姚一動,張著嘴,露出尖利的毒牙,朝秦姚咬去。

齊蟬卻快速的撲了過來,擋在了秦姚的身前,毒蛇咬上了齊蟬的右腿,當即便倒下了!

秦姚驚魂未定,雙腿微微發顫,不曾料到這花園子裡,會出現毒蛇。看到齊蟬替她擋了毒蛇,一時呆楞住,回不過神來。

她分不清楚這毒蛇是被人放進來的,還是自己爬進來的。當時她是懷疑齊蟬放得,可若是她放得毒蛇,為何要救她?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