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遠朝卻適時睇了她一眼,示意她別頂嘴。
別人的話岑迎霜都不太聽,但岑遠朝這大哥的話還是很管用的,她忍了忍,默默把小論文給憋了回去。
因著岑老爺子發話,這一頓飯後半程吃得很是安靜。
晚飯結束,岑老爺子叫了岑遠朝和岑森上樓談話,余下的人留在涼亭陪岑老太太聊天乘涼。
直至夜幕星點降臨,岑家祖孫三代男人的談話才算結束。
入夜光線昏暗,季明舒和岑迎霜說說笑笑,一時也沒注意岑森出了屋子。等到岑森走上涼亭台階,她眼角余光才瞥見他的身影。
哪想岑迎霜正說到興頭上,一下也忘了忌諱,“……我還真沒見過比你更愛尿床的小姑娘,我估摸著你都不記得了。有回院裡沒人,你在我們家看動畫片兒,看著看著睡著了,還尿在了沙發上!岑楊最愛乾淨了,沒把你給嫌棄死!他把你給提溜到床上,愣是自己拆了沙發套給洗了,哈哈哈哈哈……”
岑迎霜冷不丁提到“岑楊”的時候,大家都沒太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大家也陸續注意到了踏上涼亭的岑森,一時隻覺夜風甚冷。
季明舒在第一時間便朝岑迎霜遞了眼色,奈何岑迎霜沒有注意。
她嚴重懷疑,小姑這是物理研究搞多了,想換個方向在哪壺不開提哪壺大賽上衝刺一下獎項。
離開南橋胡同的時候不過八點,夜色已經深濃。
坐在車後座,季明舒難得有種不自在的感覺,她扭頭看向窗外,又忍不住通過窗戶倒影悄悄觀察岑森的神色。
可岑森靠在椅背上,側影太薄太淺,她不自覺地也往後靠了靠,腦袋緊貼椅背……
下一秒,她毫無防備地在車窗上和岑森四目相對:)
第7章
這一眼對視給季明舒帶來的尷尬絲毫不輸幾小時前岑森撞破的浴缸嗨歌。
岑森好像和她想到一起去了,忽然問:“看我幹什麽,讓人裙下稱臣的仙女。”
他說“讓人裙下稱臣的仙女”這九個字時,語調很平,但又有很短暫的字間停頓,有點像高中那會兒背古文,只不過他的生澀複述本身就帶著一種似有若無的羞辱感。
季明舒反應稍慢,一時也沒想到怎麽接話。
岑森也不知道哪來的閑心,又說:“稱呼沒叫對麽,或許你更喜歡顛倒眾生的仙女?”
季明舒:“……”
她這人就是太好心才會幻想岑森這種人冷嘴賤的衣冠禽獸會因為複雜的家庭關系有片刻鬱鬱。
她身體坐直,面無表情道:“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岑森沒有如她的意,視線漠然轉回前方,徑直吩咐司機回明水公館,一路沒再開口。
明水公館分為環水別墅區和湖心別墅區,岑森和季明舒所住的第十三棟正是湖心別墅,有專門修建的寬闊橋梁通往私家停車場,橋邊還設有哨崗亭,有人二十四小時輪班站崗,安全性和私密性極好。
車甫一停下,季明舒就拉開車門率先下車,緊接著頭也不回噔噔噔走遠了。
她的背影婀娜有致,還很有氣場。隱形人周佳恆默默在心底評價一字:颯。
季明舒回到家,快步上至二樓,鎖好臥室房門,還在想岑森等會兒來敲門的時候會不會說幾句軟話。
可等她卸完妝,樓下也沒聽見半點動靜。
她走到陽台,恰巧看見岑森的座駕緩緩駛出湖心別墅,緊接著,一輛低調的帕薩特也跟著駛出。
開帕薩特的是岑森的貼身保鏢。
他的保鏢素來是三班輪值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
也就是說,他走了?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季明舒立馬打電話過去質問:“你去哪?”
岑森聲音清清淡淡,“我還有個局,你先休息,不用等我。”
“……?誰要等你?”
有一瞬間季明舒以為自己聽岔了,這狗男人還指望她做純情的望夫石嗎這是?他怎麽就這麽敢想,真是服。
她毫不留情地撂了電話。
可撂完後她又開始後悔,掛這麽快幹嘛,他該不會誤以為她這是心虛吧?
季明舒越想越覺得可笑又可氣,“臭不要臉,長得不怎麽樣,想得倒還挺美!”
她扔下手機,回浴室貼面膜。
貼著貼著,她忽然一頓:不對,他好像也不能劃進“長得不怎麽樣”的范疇。
首先他是真的不屬於這個范疇,其次如果非要把他劃進這個范疇,豈不是在侮辱她自己的審美?
這麽一想,更氣了呢。
另一邊,將季大小姐送回明水公館後,岑森又吩咐司機開往和雍會。
和雍會是私人會所,坐落於瑞英路的領事館舊址,相較於其他的高檔會所,它比較特別的一點是不開放入會申請,只會主動向京滬兩地的部分名流拋出橄欖枝。
岑森晚上在這有個局,約了人談西郊景區的配套酒店開發事宜。
正是華燈初上之時,整個帝都在昏暗夜色裡泛起了瀲灩燈火。遙望長安,東風夜放花千樹,這座城市好像總帶些熱鬧又孤寂的美感。
岑森沒往外看,回國後一連多日應酬,鐵打的人也會感覺疲累,他雙手低低地環抱在身前,靠在椅背上闔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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