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片黑暗,窗簾未拉上,淡淡的月光灑在地板上,隱約照亮一角,心中的**在肆意增長,季梵塵翻了個身,把趙年年壓在身下,來來回回親了個遍。
細細綿綿的吻落在每一寸皮膚,趙年年已經化成了一池春水,任人捏扁搓圓,不知不覺中身體弓起,雙腿纏上他的腰,極力迎合,**翻滾,昏昏沉沉間,只聽到耳邊有人在輕聲詢問。
“年年,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
因為那是你呀——
摟緊了他的脖子,趙年年抬頭,咬上了他的唇,仿佛開啟了某種信號,季梵塵狠狠地吻著她,進入到她的身體那一刻,從未體會過的快感,從那一處傳遍全身。
銷魂窟,英雄塚。
一場酣暢淋漓的**結束,季梵塵伏在她身上微喘著氣,須臾,翻身把她摟在懷裡,一下一下撫著她光滑被汗濕的背脊,側頭親著她。
“抱你去洗澡好不好?”剛經歷過情事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卻意外的性感,讓人覺得頭皮發麻,趙年年四肢酸軟,癱軟在他身上懶懶的點頭。
季梵塵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溫熱的水流過身體,緩解了幾分不適,季梵塵細細的幫她擦洗著,趙年年身上的肌膚很嫩,白皙光滑,此刻卻帶著淡淡的粉色,上頭還有些被他弄出來的痕跡。
呼吸不受控制的粗重起來,手上動作卻是加快幾分,認真細緻的幫她清洗乾淨,最後擦乾,用大大的浴巾包成一團,只露出白嫩的臉,神色懵懂,像個小娃娃。
他輕笑出聲,極快的洗完自己,然後抱著那個小團子,回到了房間,看著狼藉一片明顯不能睡人的大床,季梵塵頓時頭疼,和懷裡的人對視一眼。
趙年年摟著他的脖子,無辜的看著他。
季梵塵無奈的眨了眨眼睛,把她放到旁邊茶几上,飛快的從櫃子裡拿出床單換上,掀開被子時動作卻驀然僵住,黑白條紋的床單中央,有一團暗紅色的血跡,眼裡閃過一絲心疼,卻是偷偷翹起了嘴角。
撤下鋪上新的,季梵塵把手裡換下來而床單又塞到了櫃子裡,然後把趙年年從茶几上抱下來,揉著她的身子一起滾到了床上。
感覺自己的前半生,在今夜得到了圓滿。
翌日趙年年醒來的時候,破天荒的,季梵塵竟然還躺在她身旁,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她小小的驚呼一聲,連忙拉高被子,捂住了半張臉。
季梵塵失笑,正要湊過來親她,就聽到被子裡傳出嗡嗡的聲音,帶著一絲軟綿,像在撒嬌,又像在發佈施令:“我餓了…”
他聞言,認命的起床,餘光看到她偷偷放下被子,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又飛快探身過去,啄了下那雙紅唇,方才心滿意足地去洗漱。
趙年年再次拉高了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
黑暗中,腦海不住回想著昨晚的荒唐,耳邊那一聲聲囈語,綿綿情話,伴隨著動作起伏的一句句寶寶,身體和心都軟成了一灘水,不受控制的為他打開,這是趙年年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
也是自己重生以來第一次失控的如此徹底。
她伸手,捂住了底下那顆活蹦亂跳的心。
趙年年下床的時候,腳一軟,差點沒摔到地上,挪著酸痛的身子,一步步走到洗手間,洗漱完,又以同樣的姿勢,挪到了客廳。
剛出門,季梵塵就聽到了動靜,立刻放下手裡的鍋鏟走了過來,看著她這副模樣,心疼蹙眉,俯身把她攔腰抱起,放在餐桌旁柔聲囑咐:“等下,我很快就好了。”
趙年年乖巧的點點頭。
看著他的面容,心底就像開了漫山遍野的春花,燦爛又明媚。
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季梵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面無表情的掐斷了,趙年年眼尖,恰好看到了名字,米梨。
“你為什麼不接?”她睜大眼睛咬著筷子問道。
“不想接。”他低頭淡淡的回答。
“哦。”
趙年年應了一聲,沒有再開口,須臾,季梵塵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帶著一絲解釋:“是會裡的事情,我現在不想處理,只想陪你。”
“恩。”
趙年年學著他的樣子,冷淡的回答。
許久,又傳來他小心翼翼試探的聲音:“你不開心?”
“你猜?”趙年年似笑非笑的抬頭。覺得自己此刻有點作,但看到那個名字,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讓他在意,讓他擔心,讓他為自己七上八下。
“我…”他有些焦急,仿佛在組織措辭,雙眼透著一絲慌亂,片刻,有點手足無措的解釋:“真的,就是會裡的事情…”
兩個字充滿了無力和蒼白,季梵塵實在沒辦法和盤托出,他不想讓旁人,來影響到趙年年的心情。
卻不知,她早已知曉。
趙年年‘恩’了一聲,繼續喝著碗裡的粥,卻是沒滋沒味。
仿佛覺察到她的情緒,洗完碗收拾好之後,季梵塵一臉期期艾艾的坐到了她身旁,先是試探的拉住她的手,見她沒有拒絕之後,得寸進尺地摟上了她的腰,一個勁的用臉在她脖頸肩頭蹭著。
趙年年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一臉淡定的流覽著網頁。
季梵塵頓時慌了。
起身把臉湊到她眼前,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心底深處,卻沒有發現自己黑亮的眸子裡都是慌亂,季梵塵伸手小心翼翼的托住了她的臉,輕聲問著:“你怎麼了…”
趙年年停下動作,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方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瞞你的,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女生,真是因為會裡的事情,但並不是特別重要…”
見趙年年不為所動,季梵塵頓了一下,好像在權衡,接著仿佛下定決心般繼續解釋著:“她…好像有點喜歡我,所以,更加不想接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趙年年更氣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氣的是什麼,可能是因為他故意隱瞞,也可能是因為已經預見到了未來前赴後繼源源不斷的爛桃花。
反正就是一口氣提不上來堵在那裡。
季梵塵等了片刻,見她的面色還是沒有緩解,於是就以為她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想到那條床單,頓時心頭難受的緊,酸酸澀澀的,他的聲音再次放低了幾分,柔的不像話。
“年年,等一畢業,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溫軟的話語,如同羽毛般鑽入耳間,輕輕地,癢癢的,趙年年極其緩慢的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這雙赤誠的眸子,怔忪的說不出話來,
“我會有面朝大海的房子,讓你過上春暖花開的日子。”
“年年,我愛你——”
他放慢了語調,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對她說著,極其誠懇,無比真摯。
眼前白皙俊朗的面容上,盡是深情,黑亮的眼睛,純淨又通透。說不出來什麼感受,趙年年只覺此時眼眶酸澀不已,她緩慢地眨了眨,水霧漸漸消散。
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輕輕的解釋:“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其實米梨喜歡你,我早就知道了,我氣的是你瞞著我。”
她說著,掌心覆住臉旁的那雙手,塞進他的指縫間,纏綿相握。
“不管出發點是什麼,好的壞的,原因如何,一段感情中,如果失去了坦誠和信任,即使再深愛,也如同裂了縫的玻璃,美麗卻永遠殘缺,而且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你不知道下一秒它是不是就會炸開——”
“所以我不希望你對我有任何的隱瞞。”
話落,季梵塵靠了過來,頭抵在她的額上,吻了吻她的鼻尖,輕聲開口:“好,我以後,不會再對你有任何隱瞞。”
“那你畢業定要嫁我,恩?”
他唇邊蕩起一抹柔柔的笑,不依不饒的追問著,趙年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來,再次開口,已經變成了簡短的兩個字。
“好呀。”
四目相對,她笑靨如花。雖然約定這個東西,不能當真,不能深信,但它至少證明,在這一刻,彼此都真誠過。
季梵塵興奮完,才忽然想起一件大事,連忙起身,從桌上白色透明袋裡拿出藥片,然後倒了一杯白開水端著走了過來。
“我昨晚…沒控制住,下次一定不會了,這藥有些傷身體”,他蹲在趙年年跟前,眸光閃爍,無比愧疚。
“沒關係。”
趙年年接過一仰頭,就咽了下,隨後情不自禁的皺眉,還真難吃。
季梵塵見狀,立刻剝了一顆糖塞到她嘴裡,手指卻沒有離開,在她柔軟的唇上來回摩挲著,腦海回想到昨晚的情境,黑眸糅雜著無盡的愧疚和心疼,他忍不住連聲的道歉。
“對不起年年,對不起對不起…”
他實在是太心急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放到她身上,簡直形同虛設,他的年年才十八,真是過早的經歷了這種事情。
季梵塵想著想著,就心疼的要命。
可即使被鋪天蓋地的愧疚壓得喘不過氣來,卻不能否認,狂喜更甚。
那種心頭缺失的一塊被填滿地感覺,簡直幸福的想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