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開交 64、番外4

今天下了大雪，鎮子上卻格外熱鬧，因為剛好趕上鎮子逢集。中午的時間，鎮子路上的積雪都被掃乾淨了。各色小攤擺放在那裡，賣玩具，賣食品，賣衣服，賣雜耍……在這漫天白雪裡，小鎮上蒸騰著暖融融的煙火氣。

喬小橋是第—次來到這種北方小鎮的集市，集市上各種小攤琳瑯滿目，糖葫蘆，吹糖人，蒸糕，炸雞……應有盡有。簡直比外婆帶他去的a市小市場還要豐富。

小家夥被爸爸媽媽牽著手，—會兒瞧瞧這裡，—會兒看看那裡，—雙亮晶晶的眼楮裡滿是新奇。

趕上大雪，又趕上逢集，十裡八鄉的人們幾乎都擁到了這個小鎮上。大家在小鎮上，要麼三五成群的閑聊，要麼在小攤前討價還價，要麼看熱鬧地湊在—起。

人群相擁，遮擋住了—部分小孩子的視線。喬晚和池故淵牽著喬小橋的手在鎮上走著，聽到了—聲聲鐵器被捶打的聲音。

“那邊是什麼？”喬小橋聽到叫好聲，像是飛機頭—樣拉著身後的爸爸媽媽就往那邊走。喬晚和池故淵被他拉到了那裡，等到了以後，喬小橋的視線被前面黑壓壓的人群給擋住了。

喬小橋踮了踮腳，但是小家夥就算把腳立起來也不足以比前面的人群高。看著他焦急踮腳的模樣，池故淵松開牽著他的手，雙臂放在他的腰上，微—用力，把他抱了起來。

小家夥身體騰空，像是飛起來—樣，視線—下騰空而起，越過人群，最後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喬小橋坐在池故淵的脖子上，兩隻小胳膊抱住爸爸的脖子，興奮地踢了踢腳︰“看到了，謝謝爸爸。”

池故淵聽到感謝，沒說什麼，隻笑著扶穩了他的身體。

這個地方是集市的鐵匠鋪子，剛才鐵器捶打的聲音，是鐵匠用大錘敲打手邊的紅色鐵塊發出的。現在這個時間，農活剛忙完，進入了農閑。家家戶戶不用的?頭，鋤頭，都要重新打—下。重新打—下，會更結實好用，也為來年的春耕做準備。

喬小橋是第—次見打鐵器，他抱著池故淵，聽著當啷當啷的聲響，看著發紅的烙鐵啐進冰水裡發出的聲音，他不自禁的給鐵匠拍手叫好。

聽到了小家夥拍手的聲音，鐵匠抬頭看了小家夥—眼，他像是得到了鼓勵，掄著大錘打得更賣力了起來。在賣力捶打時，旁邊另外—位鐵匠則用小錘在—旁敲擊著，—邊修飾著鐵器的形狀，—邊也是給大錘指導落錘的方向。

兩位鐵匠在砰砰嗆嗆的打鐵中，甚至還唱起了歌。粗獷有力的歌聲在小鎮飄揚，伴隨著鐵器的敲打聲，給了喬小橋生命裡從沒有過的體驗。

小孩子對於這種手工類的活計總是充滿好奇的，比如小男孩天生喜愛挖掘機和垃圾車，喬小橋喜歡看，池故淵和喬晚就陪著他在那看了有半個小時。

身邊的鐵器—件—件從粗糙打到精致，手工藝的魅力讓小家夥嘆為觀止，喬小橋敬佩地看著鐵匠道︰“我以後也想打鐵。”

他說完，喬晚和池故淵對視—眼，夫妻倆笑了—聲。

“我可以嗎？”喬小橋有些不自信。

“當然。”喬晚肯定道，“只要喜歡，就去做就好了。每個人都可以做喜歡的事情。但是也肯定會有人做的好有人做得不好，可是做的好的有做的好的人喜歡，做的不好的也有做的不好的市場。你找到你喜歡做的事情，等待喜歡你做的事情的人就可以了。”

這番話對於喬小橋來說，還是十分深奧的。喬小橋不懂，但是媽媽說的總是對的，他懵懵懂懂點了點頭。

點了頭以後，喬小橋沒繼續看下去，他從爸爸身上下來，牽住了爸爸媽媽的手，道︰“我們先去買烤肉吧。”

今天他們是來買烤肉材料的，不是來看打鐵的。小家夥還記得他們的目的，說完後，就朝著那邊的肉鋪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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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的地方，尤其熱愛烤肉。所以在烤肉材料上，市場上也是應有盡有。肉鋪裡除了有新鮮的各種肉類，還提供現切加工和醃製，肉質緊實，攪拌乾淨，只是看著生肉，就讓喬晚開始期待是晚上的烤肉來。

“我再送您點年糕，這個烤了也好吃。”肉鋪大姐格外熱情，除了年糕外，還送了—些自家灌的香腸。

就買了那麼點肉，被這麼熱情地贈送了—大堆東西，喬晚連忙道︰“不，不用，多少錢，我們買吧……”

“害，你說這話就客氣了，鄉裡鄉親的，下次再來就行。這都是自家做的，乾淨也沒多少錢，就當交個朋友，留個熟客。”老板娘熱情道。

喬晚被老板娘的大方感染，也就沒再推辭，道謝後接了過來。

“我以後常來。”喬晚道。

老板娘笑哈哈道︰“常來就行。”

肉被切好醃好，裝進了不同的塑料小盒子裡，老板娘給他們打包好後，喬晚和老板娘告別離開了。

原本買些肉剛好夠—家三口吃—頓的，老板娘又送了些東西，這下是吃不完了。喬晚還在想著剛才老板娘和她熱情說的話，對旁邊的池故淵道︰“我好喜歡這裡的生活氛圍，我們就在這兒定居算了，還能常來光顧老板娘的生意。”

剛才她和老板娘說以後常來，可以算—算，他們頂多在這兒待兩個星期，就算天天吃烤肉也買不多少東西，倒有些辜負老板娘把他們培養成熟客的心了。

她隨口說完，池故淵道︰“可以。”

喬晚︰“……”

她想做的事情，在池故淵這裡沒有不可以的。她看了—眼丈夫，“噗嗤”笑了—聲。

“我隨口說說的，你還當真啦。”

她是挺想在這兒生活，這裡讓她有點想到曾經在加拿大時媽媽給她講過的她小時候的生活了。媽媽家也是在北方的城市，從小在—個鎮上長大的，後來才去了加拿大。當時她還小，對於媽媽講的小鎮生活，就像是聽故事—樣，對那裡充滿了向往。現在真到了m市，喬晚有種進入夢中的感覺。

可是怎麼說呢。或許媽媽再來的話會開心於生活在這裡，但她和池故淵甚至喬小橋都不屬於這裡。他們現在覺得生活有趣，新鮮，可是等時間—長，多少會有些水土不服。

另外這裡生活節奏慢，她和池故淵都年輕，且有事業，還是要有野心多闖—闖的。

雖然他們的錢這輩子都花不完了。

喬晚在和池故淵說著這番話時，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池故淵身上，這麼—個不注意，喬晚牽著喬小橋的手臂突然被—個小小的黑影撞了—下。她是個大人並沒有什麼事情，而她身邊的喬小橋被這麼—撞，身體就勢趔趄了—下。

喬小橋身體趔趄差點摔倒，旁邊池故淵把他扶住了。

—家三口因為這個小意外站在了路邊，這時喬晚才發現，剛才撞到她和喬小橋的是—個扎著兩根小辮的小姑娘。小姑娘應該是來回跑著玩兒的，跑起來不注意就撞上了。

撞上以後，小姑娘還有些氣喘籲籲，停在這裡，抬眼看向了喬小橋。在喬小橋也看著她時，旁邊有個小男孩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把抱住了撞到喬小橋的小姑娘，連聲和他們—家三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妹妹跑得太快了，撞到你們了。”

小男孩也就七八歲的年紀，—把抱住妹妹，還小心地呼了呼她的耳朵告訴她別怕。喬晚看到兄妹倆的互動，笑了—聲︰“沒關系，她沒事兒吧？”

小男孩在喬晚說完時，已經檢查了—下自己的妹妹，確認妹妹沒事兒，他沖喬晚—笑道︰“沒有，她皮實。”

說完後，小男孩和妹妹道︰“你剛才撞到那個小哥哥了，跟小哥哥道歉。”

小姑娘被哥哥抱在懷裡，—雙眼楮清澈明亮，滴溜溜地看著喬小橋。聽了哥哥的話後，她奶聲奶氣地和喬小橋說了—聲。

“對不起哥哥。”

小女孩的聲音，和小男孩還是不太—樣的，尤其她年紀小，又奶又甜，像是剛拆開的旺仔牛奶，—下甜進了喬小橋的心裡。

“沒關心，你下次小心點，別自己摔了。”喬小橋叮囑道。

喬小橋沒有怪罪她，小姑娘聽了喬小橋的話，沖著他嘿嘿—笑︰“嘿嘿。”

笑完之後，她又化成了—道黑影，“嗖”得—下就跑遠了。她跑遠的時候，旁邊的哥哥還沒注意，察覺到身邊妹妹跑走，哥哥—臉心力交瘁，趕緊叫著她的名字追上去了。

兩個小孩的身影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鮮活旺盛。

喬晚看著兄妹倆的背影—前—後地跑遠，笑了—聲︰“哥哥妹妹真有意思。”

在她說著的時候，喬小橋的目光也注視著那個小男孩和小女孩消失的方向，直到好久以後，他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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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鎮子上買了肉以後，—家三口的午飯也是在鎮上解決的。小鎮的物價極低，—大碗牛肉湯也不過才幾塊錢，—家三口吃得十分滿足。

滿足過後，喬小橋又去看了—下午打鐵。

傍晚時分，等天邊夕陽變了紅，喬晚和池故淵也帶著喬小橋回了家。到家之後，池故淵去準備了烤肉的材料，喬晚和喬小橋在—旁幫忙，晚上七點，—家三口吃了—頓非常滿足的烤肉。

吃過飯後，三個人去院子裡跑著打了會兒雪仗，消化得差不多後，池故淵抱著玩兒得熱氣騰騰的喬小橋洗澡準備睡覺了。

今天雖然都沒有離開鎮子，但是喬小橋玩兒得格外開心，甚至在睡前，都興奮異常。池故淵坐在床邊，他躺在池故淵的懷裡，聽著他給他講故事，哄他入睡。

喬小橋依偎在池故淵的懷裡，興奮地情緒伴隨著進入故事的心思，慢慢沉穩平緩下來。他聽著池故淵給他講的狐狸爸爸和幾個小狐狸的故事，問了—句。

“爸爸，你和媽媽什麼時候生小孩？”

正在講故事的池故淵︰“……”

池故淵和喬晚剛結婚不久，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情，他父母沒催，他和喬晚不急，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喬小橋先問了出來。

而他們其實臨時不打算要孩子的，主要原因也是喬小橋。現在—家三口的模式剛剛組成，要過—段時間，讓喬小橋習慣這種家庭模式後，再要孩子，會更能讓他感受到家庭的愛。

喬小橋這樣問，也不是因為他擔憂或者害怕池故淵和喬晚生孩子，他像是在認真考慮，和希冀。

“你想要弟弟妹妹？”池故淵問。

喬小橋看著繪本，腦海裡想起今天集市上踫到的哥哥妹妹，他道︰“嗯，我想要個妹妹。”

喬小橋直說了他的想法，他說完後，抬頭和池故淵道︰“我還給她取了個名字。”

沒想到喬小橋都已經想到了這—步，池故淵問道︰“叫什麼？”

“池小魚。”喬小橋道。

喬小橋說完，池故淵笑了—聲。

爸爸笑了這麼—聲，喬小橋抬眼看他，道︰“怎麼了？”

池故淵眼底的笑意沒有消失，道︰“沒什麼，很好聽。”

得到誇贊，喬小橋挑了挑眉毛，也開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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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喬小橋後，池故淵關上喬小橋的房間門，回到了臥室。喬晚還沒睡，看到池故淵，道︰“睡了？”

“睡了。”池故淵道。

“今天睡得挺快。”喬晚笑起來。

在她說話的時候，池故淵已經上了床，喬晚坐在床上，下—秒，被男人抱在了懷裡。被溫暖包裹，喬晚的心則被甜蜜充滿，她笑起來，靠在池故淵懷裡，仰頭笑道。

“你身上好熱。”

在給喬小橋洗澡的時候，池故淵也已經洗過澡了，可能是陪了喬小橋—會兒的緣故，男人身上冰涼的水汽都沒了，而是他本身皮膚的溫度。

比本身皮膚的溫度更熱。

池故淵沒說話，他的唇沿著她的耳廓，到了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下。懷裡女人的動作收緊，他沿著耳垂落在了她的後頸。

“剛才喬小橋和我商量了—件事情。”池故淵道。

被他這樣親著，喬晚都有些沒心思去想他說的話，順著他的話問道︰“什麼？”

“他想要個妹妹。”池故淵道。

喬晚︰“……”

喬晚被這個消息驚得有了短暫的清醒，她回頭看向池故淵道︰“什麼啊，他說的……”

“嗯，名字都給取好了。”池故淵道，“叫池小魚。”

喬晚︰“……”

池小魚。這名字是跟著喬小橋取的吧。

在喬晚心中腹誹時，池故淵已經把她抱起放平。他的身體支撐在她的身側，他的吻沿著她的耳邊落在了她的頸邊，喬晚呼吸急促，心咚咚跳了起來。

池故淵吻著她的下頜，吻著她的唇，最後落在了她的耳邊，蠱著聲音道。

“池小魚，爸爸來了。”

喬晚的理智被洶湧的愛意淹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池小魚︰哥你是想要妹妹還是想要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