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開交 第 8 章(池故淵牽著她，道︰“去幫...)

然而等到了同學聚會，她才知道她多慮了。她高中人緣屬實一般，在同學聚會上全程透明，無人care，更別說有人找她聊天。

這樣喬晚也樂得自在，她放松下來，專心開始吃吃喝喝。

這場同學聚會是自助酒會的形式，秦悅男朋友特意把度假村最好的一個大廳讓給秦悅來招待同學。大廳超級大，裝修富麗堂皇，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餐點，香檳杯在水晶燈下閃耀，音樂悠揚，極盡奢華。

這種高端的場所，別說喬晚，其他同學們也都沒有見識過。同學中有人飛黃騰達，自然少不了攀附，大家簇擁著秦悅，誇耀，贊嘆，秦悅容光煥發，眼中洋溢著幸福，從容優雅。

喬晚雖說是個小透明，但她也是被賦予了一定的使命的，不然秦悅也不會特意打電話提醒她過來。

“喬晚。”

喬晚正端著餐盤拿甜品，身後秦悅叫了她一聲，喬晚回過頭來，沖她一招手，笑著打了聲招呼。

“嗨~”

秦悅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秦悅今天的穿搭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她身著一身璀璨的貼身黑色碎鑽小禮服，搭配著一整套的寶石飾品，像個小公主一樣。她端著香檳杯過來，身邊圍著幾個女同學，像是綠葉襯托著一朵嬌花。

不一會兒，秦悅走過來，喬晚也加入了綠葉的行列。

走到喬晚身邊後，秦悅讓喬晚和幾個女同學簡單打過招呼，然後就和她們聊起了她和喬晚命運般地遇見。

“我和喬晚也是有緣。那天我去琴行給我佷女報鋼琴班的精英課，剛好踫到了喬晚。然後我就邀請她一塊過來了。”

“喬晚在琴行工作？”有個女同學問道。

“對啊，是鋼琴老師。”秦悅笑道。

“那剛好可以教你的佷女啊。”那個女同學道。

提到這個，秦悅臉色稍有些遺憾，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我給佷女報的是精英課，喬晚隻負責教授普通班，對吧，喬晚。”

喬晚點頭︰“對。”說完，她和大家解釋道︰“精英課是我們老板娘親自授課的，一年三十多萬。”

“三十多萬！？”這個數字讓周圍的女同學們皆是一驚。

秦悅身邊除了有其他女同學，還有她的女閨蜜程莉莉。兩人關系從高中時起就不錯，見那幾個女同學如此吃驚，程莉莉道︰“這些都是小錢。悅悅說她佷女想學鋼琴，悅悅男朋友就說鋼琴學費他包了。悅悅說鋼琴學費要三十幾萬，她男朋友還說便宜呢，也就悅悅一條裙子的錢。”

“莉莉。”秦悅像是想保持低調，笑著提醒了一聲。

而話都說出來了，想低調也低調不了。女同學們都看得出秦悅的晚禮服不一般，但是沒想到竟然三十多萬。

一時間，大家眼裡的羨慕都掩飾不住，秦悅則依舊保持著得體優雅的微笑。

喬晚的作用發揮完，大家也都去看秦悅的裙子去了，喬晚回過頭，繼續拿糕點，還沒拿起來，有個女同學問了一句。

“喬晚，你會彈鋼琴？”

女同學一句話，注意力又回到了喬晚身上。喬晚笑著回頭，道︰“對啊。”

“怎麼會的？”女同學問。

喬晚︰“……就那麼會的啊。”說完，她笑道︰“怎麼了？”

“你以前不會彈鋼琴啊。”女同學道︰“高中的時候什麼都不會。”

女同學這麼一說，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回到了喬晚身上。喬晚也不知道自己高中時候是什麼樣子，反正她有記憶的時候，一直是會彈鋼琴的。

“我後來學的。”喬晚說完後，解釋道︰“不過我也忘了什麼時候學的了，我失憶了。”

“失憶？”這顯然很吸引女同學們的注意力。

大家驚訝地看著她，喬晚笑著點頭，道︰“對，我十九歲那年出了場意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真的假的？”女同學們將信將疑，“我還只是在電視劇裡看過別人失憶呢。”

“真的。”喬晚道，“我以前也不信，直到我自己失憶了。”

“我說你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女同學笑了笑，“你現在和以前好不一樣。”

“對啊對啊。”其他幾個女生附和︰“現在比以前自信了，也好看了。”

“我覺得你不像是失憶了，像是穿越了。”有個女同學道，“就是原來的喬晚去世了，現在是別人的靈魂在喬晚的身體裡。”

她一說完，幾個女同學都看向她，喬晚眨眨眼，最後評價道︰“你這真是電視劇看多了。”

幾個女同學一起笑了起來。

同學們的注意力全都到了喬晚身上，大家圍著喬晚，倒冷落了一旁的秦悅。秦悅站在一旁，不著痕跡地扯了扯裙擺。程莉莉看了秦悅一眼，後看向了喬晚。

“你忘了你以前什麼樣子了？”程莉莉問。

喬晚回神，她看了一眼程莉莉，笑著點頭道︰“對。”說完，她問道︰“我以前什麼樣子？”

“你以前啊……”程莉莉回憶了一下，道︰“你以前頭髮很長，也不扎，劉海都蓋著臉。整天穿著個校服，就坐在教室最後面的角落那裡，和誰都不說話。”

程莉莉說到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噗嗤”笑了一聲，道︰“哦，對了，也不是和誰都不說話，你和李侑聊得挺好的。”

提起“李侑”，不光程莉莉，秦悅還有那幾個女同學都像是想起了什麼，大家眼神交匯，一時間眼中都是是強忍著的笑意。

喬晚見多了笑，自然能看出這些笑裡的不懷好意。她還沒來得及截斷這個話題，程莉莉已經抬頭看向了某個方向，叫了一聲。

“李侑，過來呀。”

程莉莉看過去的方向，一個肥碩的背影坐在椅子上，他身邊圍了幾個男同學，正在聊著什麼。聽到程莉莉的聲音，大家一起看了過來。他們的眼神在看到喬晚後，眼裡頓時多了些樂趣，大家推推搡搡，拉著李侑就過來了。

喬晚端著餐盤，淡淡地看著這一切。

李侑在遠處看著噸位不小，到了近處，更有種油膩的逼近感。他長得很胖，但不可愛，甚至還帶了些猥瑣，一雙小眼打量著喬晚。

“李侑，還認識她媽？”程莉莉問。

李侑眼楮沒離開喬晚，笑起來眼楮變成了一條縫︰“認識，這不是我老婆嘛。”

李侑一說完，身邊圍著的男男女女終於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喬晚聽著他們的笑，臉色還算平淡，她笑著看李侑，道︰“有結婚證麼就亂叫？”

“那我們現在去扯一個？”李侑舔著臉問。

李侑說完，男男女女們的笑更加放肆了起來。

其中李侑身邊的矮個子男生笑得最厲害，他拍著李侑的肩膀，對喬晚道︰“那你可賺便宜了，我們侑哥絕對優質男。侑哥，單身，年方二十四，膘肥體壯，不是，身強體壯，目前在全球五百強企業做產線小組長，前途無量！你跟了他，絕對幸福，我打包票的！”

他話音一落，周圍一圈男生眼神曖昧，拉長聲調“哦”了一聲。隨後，不知道誰先起了頭，開始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一開始只是男同學，後來女同學也加入了進來，後來大廳裡的其他同學們也過來了。大家不需要了解什麼，像是在高中時期一樣，只需要看到李侑和喬晚，就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喬晚在這沸騰刺耳的起哄聲中，保持著最後的禮貌，她看了一圈身邊的同學，道︰“別起哄了。”

她的聲音很冷靜，在嘈雜的起哄聲中十分清晰，大家聽得到，而就像是變態折磨人一樣，你越是反抗，他們越是興奮和猖狂。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說別起哄了沒聽到啊！”喬晚吼了出來。

喬晚這一聲吼，像是平地一聲驚雷，劈開了這嘈雜得起哄聲。起哄聲被劈開，大家看向喬晚，聲音也落了下來。

“謝謝。”

耳邊終於清靜，喬晚道了聲謝。

大家看著眼前的喬晚，而後面面相覷。一部分人是覺得震驚，另外一部人則覺得莫名其妙，還有一部分人面上帶了些被掃興後的不悅。

“吼什麼啊？就數你嗓門大啊？”李侑身邊的那個矮個子男生道，“大家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他媽至於麼。”

喬晚抬眼看向矮個子男生︰“不至於你怎麼不讓你媽嫁給他？”

喬晚這話一說出來，矮個子男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沖上來就要動手︰“你他媽說什麼呢！”

但是他沒沖過來，就被身邊的男生們拉住了，連聲道︰“別別，好男不跟女鬥。”

那個矮個子男生被攔下了，幾個男生拉著他去了一旁安撫，那矮個子男生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整個同學聚會的氣氛都變了。

在這個時候，大家的情緒都被影響到了，程莉莉看著喬晚，道︰“喬晚你過分了啊，大家只是開玩笑而已，你幹嘛當真啊，真掃興。”

“那你嫁給他給大家助助興？”喬晚道。

喬晚這麼一說，程莉莉目光就看向了李侑。看著李侑那肥頭大耳的樣子，程莉莉被喬晚侮辱了一樣，眼眶一下就紅了。

“你！”

程莉莉是秦悅的閨蜜，原本喬晚剛才吼那麼一聲，秦悅就已經不太開心了。這個聚會原本是她攢的，現在卻被喬晚弄成了這個樣子。不光如此，喬晚懟天懟地跟個女戰神一樣，把程莉莉都差點弄哭了。

秦悅看向喬晚，臉色十分不好看︰“喬晚你發什麼瘋？大家都是同學，你至於弄那麼難看嗎？”

喬晚看了秦悅一眼，作為組織人，她顯然並沒有站在公平的角度來處理這次的事情。喬晚道︰“我一開始好聲好氣說了不要起哄了，沒人聽。”

“大家以前都是這樣開玩笑的，誰知道你現在這麼玩不起。”秦悅沒好氣道。

“以前這樣就代表這是對的？”喬晚問。

秦悅被懟回來，臉色也徹底掛不住了，她看向喬晚道︰“喬晚，我好心好意叫你來同學聚會，不用你花一分錢。你不領情就算了，你還這個樣子？你要是不願意待，那你就走，別在這兒影響我們。”

秦悅說完，程莉莉附和道︰“就是啊，誰稀罕你來啊。”

“就是，不願意待就走啊。”

大家目光看向喬晚，像看異類一樣。這麼一屋子同學，沒有一個人因為剛才的事情道歉，反而把矛頭對準了她。

喬晚掃了一眼滿大廳的同學，放下手裡的餐盤，二話不說離開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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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讓她恢復麼？”

會所的清雅茶廳內，池故淵坐在藤椅上，對面坐著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人。男人雙腿交疊，筆直修長。他的身形稍顯單薄，皮膚泛著些冷白。在俊美的五官之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修飾著男人冰冷凌厲的氣質。

男人名叫陶牧之，是池故淵的故友，今天他從醫院出來後，就接到了池故淵的電話，說有事與他商議。兩人會面後，一起來到了城南度假村。

在他問完後，對面池故淵手拿著紫砂茶杯，輕輕轉著。茶杯口白色霧氣蒸騰，隔著霧氣，陶牧之看不清池故淵的神色。

他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跟她在一起？”陶牧之問。

這話把池故淵問住了，他的目光甚至離開了手上的紫砂茶杯。他轉眸看向了茶廳的窗外，在陶牧之又要開口說話時，池故淵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等會。”

池故淵看著某個方向，說完後，轉身離開了茶廳。

喬晚離開同學聚會的大廳後，並沒有馬上離開度假村。她沿著小徑走了一會兒，最後在小徑旁的長椅上坐下了。剛坐了一會兒，池故淵走了過來。

先前兩人踫到過，現在見到也沒什麼新奇的，只是喬晚目前沒什麼心情跟他打招呼，隻沖他笑了笑。

剛才隔得遠，走近後，池故淵才看清楚喬晚的臉色。她皮膚白，現在坐在長椅上，手指攪在一起，低著頭，眼楮裡說不出是生氣還是失落。

“你不是在參加同學聚會麼”池故淵問。

“被趕出來了。”喬晚道。

“怎麼了？”池故淵問。

“沒什麼。”喬晚不想多說。

剛才在同學聚會的大廳裡，喬晚伶牙俐齒，舌戰群儒，並沒有吃到虧。但是這種感覺就像是吃著甜品的時候被喂了一口蒼蠅，你就算把蒼蠅吐回他們臉上，你還是惡心。

池故淵聽她說完，伸手拉住了她攪成一團的手指。

手被拉住，喬晚被從長椅上拉了起來，她愣了一下，看向池故淵問道︰“幹嘛？”

池故淵牽著她，道︰“去幫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