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一個全身散發妖異氣息的年輕人,一臉陰沉的來到了此地,盯著腳下搖曳的植物群,目露寒芒。
此人,正是那從火焚國趕來的修士,若是有人知曉此人用了數個月便從火焚橫渡來到修魔內海,那麽定然會為之駭然,要知道從火焚到此地,距離實在無法估計,太遠了。
即便是當年的八極魔君端木極,以其化神期的修為,也需要使用古傳送陣,而不會選擇飛行而來,他曾經說過,如果飛行,怕是沒有個幾百年時間,根本就到不了。
如此一來,這年輕人的速度,幾乎駭人聽聞,無法想象。
實際上此人之所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來,與其目前嬰變期的修為無關,這主要是歸功於他家族奇特的神通之術-——天鬼搜身術。
以數量眾多的分身橫向掃開,隨後相互疊加之下把行走的距離瞬間放在本尊腳下,如此一來,等於是把速度提高了無數倍,這才使得僅用兩個月,便來到了這裡。
此人目光陰沉,盯著腳下植物群,身子緩緩下沉,那些粗大的植物,如同是死物一般,一直到此人身子落下後,也依然一動不動。
他望著破碎不堪的傳送陣,此陣破壞極其嚴重,幾乎全部碎裂,根本就無法修補,已然屬於廢陣。
這年輕人暗歎一聲,他喃喃自語道:“在這個修真星球上,可以打開我儲物袋的人應該不多,只是我目前修為狀態既不穩定,若不立刻回到母星,恐怕修為會越來越低……”他眉頭微皺,身子一閃,消失在原地。
孔孟大陸,朱雀星六塊大陸之一。
在孔孟大陸上,遍布眾多修真國,只是這些修真國,大都是一、二、三級不等,少有四級修真國存在,畢竟此大陸的資源,太過貧瘠。
在孔孟大陸與修魔海接壤之處,有一座邊陲小城,此城不大,其內修士最高也就是結丹期,在這小城內,有一座古傳送陣。
此刻,這傳送陣驀然間亮了起來,很快,王林的身影,從陣法內走出。
他出現後,立刻神識一掃,瞬間便把這城池內的環境觀察一遍,在他神識散開間,城內所有修士,紛紛為之駭然,只是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王林收回神識,身子一動,在原地消失,他按照記憶中玉簡的地圖,疾馳而走。待飛出此城數千裡外後,他一拍儲物袋,頓時蚊獸那龐大的身軀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
王林身子一躍,落在此獸背上,傳出一道神念後,那蚊獸歷嘯一聲,托著他飛快遁走。
一路速度極快,沒過多久,王林便以神識查探到四周有數個位置,集結了大量的修士,顯然,這些位置,應該就是此地各個門派所在。
王林沒有任何停留,迅速飛走,耗用了十天的時間,橫渡了數個二三級修真國後,他終於來到了這一次的目標之地,第二座古傳送。
通過這個陣法,他可以迅速拉近與趙國的距離,只是在距離此傳送陣數千裡外時,王林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在地圖玉簡此陣的位置,明明標注的是一處荒山之上,但在王林神識探查中卻是發現,那裡,不知何時,居然被蓋起了一片片閣樓大殿,陣陣靈力的波動從其上傳出,顯然已成一處修真福地。
在他之前神識一掃間,更是在此門派大殿之外,看到了一些弱冠少年,一個個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在他們身前,則是幾個凝氣期弟子,看那樣子,分明是在進行收徒之禮。
同時,在那山峰中的山道上,還有一些少年,正在艱難的攀爬行走。
望著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幕,王林內心頗為感慨,當年的恆嶽派,不知現在如何了,雖說他對恆嶽派並無太深感情,但畢竟那是他踏入修真界的引路地。
帶著一種複雜的心緒,王林乘著蚊獸,慢慢的向此門派飛去。在距離此派一百裡外,一道光幕驀然出現,散出陣陣柔和之光,阻止王林入內。
沒待王林出手,他腳下蚊獸嘶鳴一聲,巨大的口器驀然一動,狠狠的刺進光幕內,隨後深深的一吸,頓時那光幕一陣劇烈的晃動,最後發出啪啪之聲,消散一空。
如此一來,此派內的幾個正在閉關的結丹修士,紛紛面色大變,從閉關之地走出,呆呆的望著遠處王林以及他腳下蚊獸,一個個連忙喝斥所有弟子暫停收徒,並且以最快的速度齊齊侯在大殿之外,恭敬的等待王林來前。
在王林飛來的瞬間,此派三個結丹修士,立刻身子飛起,恭敬的說道:“參見上國前輩。”這三人心底頗為駭然,在他們眼中,王林全身雖說沒有靈力擴散,但整個人卻充滿一股莫名的威壓,讓他們心中不由得為之一顫。
尤其是對方腳下那猙獰的妖獸,更是讓三人暗自心驚,生怕惹得對方不喜,落下天大的麻煩。
這三個結丹修士,兩男一女,除了一個男修已然頭髮花白之外,另外一男一女看起來均都年紀不大,尤其是那位女修,更是容顏嬌美,體態婀娜。
只是修真者不能以相貌斷年紀,即便是王林,現在看起來也就是青年罷了,可實際,卻是已經四百多歲的老怪。
王林神情平靜,掃了三人一眼,緩緩說道:“此地為何派?”
三人中的老者,連忙恭敬的說道:“前輩,敝宗名為紫雲,前輩如有差遣,敝宗定然全力以赴。”
王林看了此人一眼,平淡的說道:“此地在多年前,有一座古傳送陣,現在是否還有?”
老者一怔,沉吟少許後,搖頭說道:“前輩,此地並無古傳送陣啊。”他話剛一說完,立刻全身一寒。
只見王林整個人的氣息頓時一變,目光漸冷,緩緩說道:“你可確定。”
老者額頭冷汗泌出,冥思苦想之後,剛要說話,此時他身邊那個體態婀娜的女修,立刻搶先一步,恭敬的脆聲說道:“前輩,那古傳送陣原本之處可是在山頂?”
王林目光一掃,落在此女身上,此女相貌雖說較之李慕婉差上不少,但也頗具姿色,尤其是此女面白如玉,雙眼充滿靈動之色。
面對王林的目光,此女臉上升起一絲紅霞,輕聲道:“前輩,如果那古傳送陣當年是在山頂,那麽晚輩知曉。”
“帶路!”王林身子一動,向著山頂飛去。
那女子連忙跟上,其他兩個結丹修士,猶豫了少許,也跟在了後面。
在那女子的引路下,很快便來到山頂某處,此地有一座頗為典雅的閣樓,在閣樓四角,掛著一串串鈴鐺,山風一吹,傳出陣陣清脆之聲,頗為動聽。
那女修身子落在此地後,俏臉一紅,說道:“前輩,此處是晚輩閨房,這片山脈,在多年前並非我紫雲宗所有,所以師兄才不知古傳送陣的存在,晚輩也是無意中發現房間內有處密道,探查之後才發現,原來在這閣樓之下,有一座陣法。”
王林點了點頭,他之前在此派外以神識探查時,也曾看過這裡,並沒有任何發現。
現在近距離探查,神識一掃,立刻發現在閣樓之下,有一股淡淡的靈力波動,很顯然,此地有人以神通之術進行遮掩。
王林頗為驚奇,要知道玉簡內顯示,他目前所處之國,僅僅是一個二級修真國罷了,但卻沒想到,此地居然有險些可以瞞過他神識的神通之術。
在女修的引帶下,王林進入了閣樓,頓時一股幽香撲面而來,閣樓內頗為典雅,處處顯示出女兒家閨房之感。
王林目光一掃,在一旁的屏風之上略頓一下,但很快便移開目光,神色平靜。
那女修臉色大紅,連忙上前幾步,趁著身後兩個師兄進房的瞬間,把掛在屏風上面的一件半透明的絲紗貼身褻衣收起,低著頭,滿臉紅霞不敢去看王林。
王林故作不知,在此女的帶引下,順著密道下入底層,他一路雖說神態如常,但內心卻始終謹慎,若是有任何異常,那麽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在閣樓之下,王林看到了古傳送陣法,此陣保存尚算完整,可以使用。
從儲物袋內拿出兩個下品靈獸內丹,扔給帶他進入此地的女修後,王林說道:“以此物煉丹,服下後對於你的修為有所幫助。”
女子望著內丹,心神一震,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此丹靈力激蕩,實乃她生平罕見,這等寶物,若是煉丹服下,定可讓她的修為一躍達到結丹後期。
小心翼翼的接過後,她珍重的放在儲物袋內。
在她旁邊的其他兩個結丹修士,不由的眼中露出羨慕之色。
王林看了這二人一眼,轉身走向陣內,右手一揮,頓時在他四周升起一片黑霧,阻攔了對方視線後,他拿出一塊極品靈石,放在卡槽中,開啟了陣法。
陣陣光圈激蕩間,王林消失在陣法之內。
那女修望著空無一物的古傳送陣,眼中露出一絲惆悵,同時似乎想到了什麽,俏臉再次升起紅霞。
趙國,地處孔孟大陸最末端。趙國並不大,甚至比之火焚國,也有所不如,僅有其一半的大小。
境內靈脈雖有,但產量卻是甚微,勉強可以支持本國所需,但卻經不起大量的消耗,所以即便是開采,也是被限制采集。
因為靈脈的稀少,所以在趙國境內,一些較為珍貴的靈草,也幾乎全無,總體來說,這是一個很小很小的邊陲小國,以彈丸之地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如今趙國內,第一門派已然變成了玄道宗,其內始祖樸南子,在400年前已然達到元嬰後期,經過四百年的閉關修煉,其修為更近一步,雖說還是沒有達到化神期,但等閑元嬰後期的修士,卻是不放在眼裡。
除了玄道宗外,趙國正道門派飄渺宗,比之400年前有所不如,漸漸淪為二流,同時,寂滅宗、元奎派也是如此,雖說也有發展,但因為樸南子的存在,不由得淪為二流宗派。
至於魔道宗派,天道門、合歡宗、無鋒谷,卻是有所抬頭,雖說無法與樸南子抗衡,但比之飄渺宗等派,卻是高出一籌。
只是在樸南子的強硬手腕下,整個趙國正魔兩道,卻是極少發生摩擦,即便是有些爭鬥,也是小范圍,沒有大型的鬥法之事發生。
可以說,目前的趙國,基本上都是被樸南子掌握在手,一切正向著四級修真國過度,一旦樸南子達到化神期,那麽這一切,將會水到渠成。
除了這些門派之外,在這400年內,趙國倒也出了不少人物。
比如說玄道宗的天才人物王卓,此人僅僅用了二百年的時間,便達到了結丹期,又用了200年時間,提升至結丹後期,這種速度,對於趙國來說,並不常見。
此處之外,各門派分別都有天才人物橫空出世。當然,這些人若是比之藤家,卻是大為不如。
趙國在這400年來,除了出個樸南子之外,當屬藤家!
藤家老祖藤化元,此人在四百年前修為已然是元嬰初期,經過四百年的修煉,在樸南子的幫助下,他已然達到了元嬰後期,成為了趙國境內為數不多的頂尖高手之一。
在趙國,只要修為達到了元嬰後期,那麽將會獲得極高的地位以及權勢,當然,前提是你需要聽從樸南子的號令。
樸南子為趙國制定了一個人人都要遵從的法則,不惜一切資源,也要從元嬰後期中堆積出一個化神期修士,以便提升趙國等級。
藤化元修為的提升,引帶著整個藤家在趙國的地位水漲船高,越加興旺,子嗣眾多,已然成為了趙國第一修真家族。
其族內弟子,幾乎各個門派均有,甚至有一些,已然處於各自門派內極高的地位。
同時,藤化元大肆結親,藤家女子往往與眾多天才修士結成雙修道侶,以此來穩固藤家地位。王卓,便是藤家女婿之一!
可以說,藤家,已經與趙國緊密的聯系在了一起,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此言絲毫不為過。在這四百年,不是沒有人打過藤家的主意,但最終,甚至不用藤化元出手,那些心懷不軌者,便會悄然無息的在趙國蒸發。
對於藤化元的這些舉動,樸南子無心過問,他一門心思,衝擊化神期,世間一切瑣事,已然不顧。
昔日的藤家城,在這四百年的時間,被拓展了六次,現在,已然成為了一座龐大城池,成為了藤家,在趙國權勢的證明。
在藤家城地下百丈之處,有一間密室,這密室內靈氣極為充足,比之外界高出十倍不止。其原因,正是因為在這密室之下,有一座靈脈。
這靈脈雖說不大,但用來修煉,卻是綽綽有余。藤家老祖正是因為發現了此靈脈的存在,這才借多次城池拓展間,秘密在此地挖出一間密室用來修煉。
此事,即便是樸南子都不知曉,完全是藤家極少數人知道的機密之事,往往只有在藤家族人想要修為突破時,才會被準許進入此地修煉數日。
這一日,藤家城內地下密室內,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驀然間睜開雙眼,露出一絲陰沉之芒。
此人眉頭微皺,剛才他閉關之時,突然有種血光臨身之感,這種感覺極其強烈,險些讓他體內靈力混亂。
這老者沉默少許,右手掐訣,飛快打出一道靈訣,化作一天白光在他身前漂浮。
此人口中迅速吐出幾個複雜難明的咒語,慢慢的,他身前的白光,閃爍刺眼光芒,迅速晃動起來,漸漸的,老者眉頭越來越緊,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但就在這時,那身前的白光,突然一顫,緊接著不受控制的四下散開,消失無影,老者面色立刻陰沉起來,他喃喃自語道:“奇怪,樸南子傳授的預靈之術,居然也無法探查出血光臨身征兆的原因……”
他沉默少許後,眼中露出一絲寒芒,內心暗道:“以老夫目前的修為以及在趙國的地位,即便是真有血光臨身,老夫也定能輕松化解!”
此人,正是王林欲殺之而後快的藤家老祖,藤家的最高象征-——藤化元!
歲月的流逝,為他帶來了一絲老態,雖說修為提高數籌,但現在的他,怎麽看也與當年致使王林自爆之人,有著明顯不同。
其整個人,在氣勢上似乎升華了一般,這種感覺,就仿佛是一個耍狠鬥毆之輩,一躍成為了老謀深算之流似得,有著鮮明的對比。
他深吸口氣,身子一晃,消失在密室之內。出現時已然來到藤家城內城藤家祖宅之內,藤家祖宅是一座三層閣樓,其上雕龍刻風,整體看其頗具威嚴,散發出陣陣靈威。
藤化元出現時,是在第三層,那裡擺放著眾多牌位,上面刻著一個個藤家子孫的名字,這些人,是無數年來,藤家死亡的嫡系族人。
藤化元的目光,在這些牌位上一掃,最後落在頂端一拍靈位中的一個,那上面清晰的寫著:“藤厲”
這四百多年來,每當他心緒不寧或者心情煩亂時,便會來此地,望著此靈牌。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習慣,許久之後,藤化元右手一召,那靈牌落在他手中,輕輕的在上面擦拭一番,藤化元喃喃自語道:“厲兒,你走的太快了,若非如此,以你的天資,現在定然可以達到元嬰期……”
他輕歎一聲,把牌位重新放好,轉身離開。
此時此刻,在藤家城之外,兩道劍光如同長虹一般,疾馳而來,在藤家城城門百丈之外,劍光落地,露出其內一男一女二人。
男的這位,已如中年,略顯老態,但相貌卻是極為英俊,顯然年輕時,定是玉樹凌風之輩,此人身穿一襲白衣,看起來頗有股道風之感。他身邊女子,並非絕色,但卻有種華貴之氣,同樣一身白衣,只是此時這女子秀眉緊鎖,顯然有著心事。
那中年男子抬頭望著藤家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王卓,事情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難道你還不能釋懷麽?”女子輕歎,低聲說道。
“釋懷?殺父殺母殺全族之仇,若是可以輕易釋懷,王某就不配為人了!”那中年男子輕笑一聲,平淡的說道。
那女子沉默少許,低聲道:“我只是回來看望妹妹,三日後我們就離開,這三日內,王卓,你不要衝動,好麽?”
“你放心就是,在我實力不足以殺了老賊之前,我是不會出手的。”中年男子語氣平淡,說完之後,邁步向前走去。
女子暗歎,連忙跟上,與王卓一起進向藤家城城門走去。
“王卓,其實當年之事,你不該恨老祖,應該恨那王林才對,他雖然已經死了,但此事罪魁禍首,卻正是他!”那女子邊走,邊輕聲說道。
中年男子腳步一頓,轉過身,盯著女子,一字一字的說道:“藤秀秀,我以前警告過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王林這兩個字!今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還有下次,休怪王某無情!”
女子沉默,不再言語,而是與王卓一起,走進了藤家城。
此時此刻,在趙國邊界內的一處無名山谷內,驀然間閃動一串串明亮的光圈,很快,光圈漸漸黯淡,最終徹底消失。
從谷內走出一個白發青年,此人眉心中印有一個紫色星點,他怔怔的望著眼前的大地,對著東方緩緩的跪下,狠狠的磕了幾個頭,抬起頭上,他眼中閃現這四百年來從未有過的驚天動地的殺機,喃喃自語道:“爹,娘,鐵柱回來了,這一次,我要讓趙國,血流成河!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天空驀然劃過一道閃電,傳來陣陣雷鳴,在一片嘩嘩聲中,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落在地上,掀起一層雨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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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們,你們的票,幫我抬到這個位置,這一刻,若是掉了下來,耳根實在無顏面對所有投出月票的兄弟姐妹,在這裡,耳根懇請還有月票的讀者,不要留著了,請投我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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