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跟向薇看明珠這麼快恢復也都鬆了一口氣,這狀況比她們兩人想像的要好數倍了。兩人也清楚這都是月瑤以前總在明珠念叨著寧立軒不好的功勞,要不然明珠是不可能這麼快恢復的。
這件事處理完了,月瑤也是渾身輕鬆。只要明珠不嫁給寧立軒,將來肯定能順。
月瑤這麼有信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只要世子羅韶是真心疼愛明珠,吃了這次的虧下次肯定不會再這麼草率了,到時候肯定會給明珠挑選一個好的丈夫。當然,她也會在旁邊做做參考。只要精心挑選,肯定會比寧立軒這個偽君子好的。
明珠說道:「天還早呢!我們再去買東西吧!」既然出來,自然要買一個痛快了。
月瑤點了下頭,看在明珠傷心難過的份上,她就捨命陪君子了。
這些店舖的人將東西紛紛送到靖寧侯府,再拿了牌子去找賬房要帳了。賬房那邊確認了對牌,半點不遲疑地都付賬了。
半玉跟平氏嘀咕著說道:「夫人,姑娘已經買了兩萬六千兩銀子了。」平日出去最多也就買個一萬來兩,這次委實有些多。
平氏笑道:「這樣的機會也沒幾次了。」明珠買的東西都是在外院報賬的,跟她這邊扯不上關係。沒從手上出銀子,平氏倒也沒有多少心疼。
一直買到太陽快落山了,在月瑤的勸說之下,明珠才罷手。根據月瑤的估算,明珠這次買了不下三四萬兩銀子。
月瑤送了三字給明珠:「敗家女。」
明珠回想她買的東西,自言自語道:「好像是買得多了點。」她也不知道,反正看到喜歡的就買,其他沒多想。
月瑤勸說道:「以後買東西看看用不用得上,買了很多無用的東西完全是浪費,錢多也不是這麼一個花法的。」
明珠虛心接受批評。到了分岔口,兩人要分開,月瑤說道:「白易這次回去可能要受罰,明珠,你得護住白易。她是真心為你好的,這次的事若沒她在幕後幫襯,是成不了的。」
明珠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的。」
月瑤看著明珠的模樣,還是不放心,又囑咐了芷琴好好照顧明珠。她就怕明珠面上放開,心底其實還是有鬱結,這可就不妙了。
明珠嘟囔著嘴,不高興地說道:「你放心了,我沒事了。話真多,跟個老太婆似的。」
月瑤瞪了她一眼。
明珠忙討好似的巴著月瑤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說我值得更好的人,想娶我的人都排到城門口,自己說過的話怎麼現在又忘記了?」
兩人最終還是分開了。
向薇小聲說道:「姑娘,你說明珠真的放開了嗎?」
月瑤點頭道:「心裡肯定有點不舒服,但是給她一些時日就會過去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向薇舒心了:「我信姑娘。」
月瑤其實不大明白為什麼向薇這麼熱心這件事。月瑤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得出來向薇是真的不大喜歡明珠的。
向薇也不掩藏自己的心思:「姑娘說的沒錯,我是不喜歡明珠的。你是不知道以前明珠的脾氣有多糟糕,現在因為姑娘的原因改好了。這次的事,我也是因為白易。若是明珠嫁得不好,白易也要跟著遭罪。還不若將源頭斷掉了。」
月瑤笑了下。
月瑤回到馬府,問了門房。門房說馬成騰還沒回來,月瑤先去了正院尋了莊若蘭,馬鵬也回來在院子裡逗弄兩個孩子。
月瑤笑著將她給莊若蘭還有兩個孩子的禮物都拿出來了。馬鵬見狀打趣道:「月瑤怎麼獨獨忘記大哥的了?是不是該罰?」月瑤跟牟青蓮齊名的事讓馬鵬很高興,馬鵬特意買了禮物送給月瑤的。
月瑤笑道:「怎麼能忘記表哥的禮物。我從醉仙樓帶回來兩罈子六十年的竹葉青酒,舅舅跟大哥一人一壇。」
馬鵬有些驚訝道:「呀,六十年的竹葉青可不容易得,什麼時候醉仙樓裡的掌櫃這麼好說話?這麼貴重的酒也捨得賣?」
莊若蘭噗哧一笑:「這麼貴重的酒人家藏都來不及,哪裡還會賣。這是沾了明珠的光了。」
月瑤逛了一天,也有些累了,起身道:「哥,嫂子,我回去了。」月瑤還是第一次從早逛到晚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月瑤沐浴後又用了晚膳,正好出去院子裡走了一下,就聽到馬成騰回來了,月瑤吩咐了細絹將酒送過去。
馬成騰聽到說是六十年的竹葉青酒大喜。可見到細絹手裡的小壺問道:「這裡的是什麼?」
馬成騰聞到那股酒香,整個人都陶醉了,聽到是百年的竹葉青酒都捨不得喝。
馬成騰得知月瑤也送了一壇六十年份的竹葉青酒給了大兒子,急哄哄地讓貼身小廝去叫了馬鵬過來,然後讓馬鵬將那罈子酒上交。
月瑤驚訝道:「有這麼好喝?」
向薇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百年的竹葉青酒,醉仙樓也只有兩壇。別說千金,一萬金都買不著。現在世子開了一壇,只剩下一壇了。就是你要的兩壇六十年份的也非常的稀少了。當時若不是姑娘發怒了,你半壇都沒有,最多能拿到兩罈子十年份的。」
月瑤嘿嘿笑了下。
向薇看著月瑤還要練字,說道:「姑娘,今天你也累了,就差這一天也不打緊的,早點歇息吧!」
月瑤笑了笑,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白易隨著明珠回到了侯府,等她聽到世子回來了,去了正院,尋了一個空隙,出了明軒院。
白易見到羅韶立即跪在地上道:「世子爺,屬下有事回稟。」
平氏很詫異,不過她知道白易此舉定然是事關重大,所以站在一側沒開口說話。
羅韶面色下沉:「到書房說話。」這個模樣,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白易這件事雖然越了底線,但是因為不算太嚴重,醉仙樓的管事也沒第一時間告訴羅韶,所以羅韶到現在還不知道。
道了書房,白易跪在地上,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當然,之前聯繫關景鑠的事她也是說了。
羅韶面色鐵青:「你說的是真的?」對於與寧國公府的親事他是樂見其成的。原因也如向薇說的那般,寧立軒不管是家世容貌才華都匹配得上明珠,加上靖寧侯夫人一直很想要結這門親事,羅韶又知道明珠一直喜歡寧立軒,所以他也不反對。只是他真沒想到,寧國公府的人竟然敢如次算計他們。
白易道:「屬下說的都是千真萬確。世子,屬下逾越了,還請世子責罰!」她的出發點是好,但是越線了就是越線了。
羅韶皺著眉頭說道:「你剛才說今天的事情是連月瑤建議的。連月瑤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白易沒有替月瑤辯解,她只是說道:「前年,姑娘讓我教了月瑤姑娘武功,那段時間我陪著月瑤姑娘出去過一次。」
羅韶覺得這件事與他問的問題沒關係,不過他也耐著性子沒打斷白易。
白易將那次月瑤碰到寧立軒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將月瑤勸說明珠的事也都說了。
羅韶冷笑一聲:「這麼說,她看人的眼光比我們都要准了?」羅韶覺得月瑤的態度很詭異,寧立軒在他們面前表現非常好,若不是白易說,羅韶都不知道寧立軒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可是連月瑤竟然一眼就看出來,這非常詭異。
白易道:「世子爺,屬下不是為月瑤姑娘辯解,只是月瑤姑娘確實很敏銳,她往往能從一些細微的東西裡可以看出很多的事情,這點尋常人是比不上的。」白易說的其實是月瑤在往日裡作畫培養出來的觀察力。
白易見羅韶沒說話,又說:「世子爺,月瑤姑娘還建議姑娘尋問世子你的意見,只是姑娘臉皮薄,不好相問你。」
羅韶冷聲說道:「明珠不好說,你為什麼不說。」
白易不吭聲了。她其實說過的,只是羅韶不當一回事,只說少年心性,白易當然不敢多說了。
羅韶見白易的模樣回想了一下,怒火已經降了大半,看向白易的眼神也沒那麼凜冽了:「明珠現在如何?」
白易心頭一鬆,世子能這樣問,表示這次的處罰不會太重:「姑娘有點的不甘心,這也歸功於月瑤姑娘三番兩次的勸說,這次的事對姑娘影響不大,不過要想全部消除需要一點時間。」
羅韶微微點頭,然後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鞭笞二十,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輕饒了。」
白易沒有任何不滿,她以為這次的事最少得去掉半條命。現在鞭笞二十,這樣的處罰已經很輕了。
明珠用完晚膳,就一直在屋子裡發呆。明珠一會鬱悶一會不甘,她眼光怎麼就那麼挫呢?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偽君子呢!這要不是月瑤,她這一輩子可不就毀了。
明珠亂七八糟想了許多,想得頭都能疼了,等回過神來後自然而然地叫了一聲白易。
芷琴走過來道:「姑娘,白易出去了。」
明珠想起月瑤的話,突地站起來:「是不是哥回來了,哥現在在哪裡呢?」白易很可能去尋哥了,白易這是去找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