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前幾日,兩件衣裳終於做完了。向薇看了有些不爽了:“話說,姑娘好像還沒給我做過衣裳呢?”月瑤的衣服是定製的,但其他人的衣服卻不是定製的,大半都是馬府繡娘做的。向薇偶爾會去外面成衣店買。
細雨被嚇傻了:“向薇姐姐,若是你覺得穿的衣服不好看,我跟細娟給你做吧!”雖然細雨知道向薇是良民的身份的,但怎麽著也算雇傭的,既然敢要求姑娘給做衣裳。姑娘到現在為止,除了給廷正少爺,也就給安大爺做了衣裳,姑娘可都沒給自己做過衣裳。
向薇也是心頭不爽隨口一說,雖然知道不妥當,不過她向來臉皮厚,既然開口就沒自打嘴巴的道理:“姑娘,你到時候給我畫衣服衣服樣式,我讓布衣坊的人給我做。”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布衣坊經常設計出讓人耳目一新衣裳的人就是月瑤。
向薇還真沒想過讓月瑤給她做衣裳。就算月瑤現在表現得很賢良,但是向薇很清楚在月瑤心中還是作畫重要,現在這麽專注也是姑娘不想留下遺憾,畢竟嫁人只有一輩子就這麽一次。
月瑤一口應了。
向薇嘟囔著道:“這還差不多。”
郝媽媽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姑娘,這是花嬤嬤熬的,姑娘趕緊喝了。”郝媽媽所說的這個花嬤嬤,是靖寧候夫人送過來專門給女子調理身體的人。
向薇開始還覺得花嬤嬤來得多余,因為月瑤的身體一直都很好。不過等花嬤嬤來了以後,向薇啥話都沒有了。因為花嬤嬤在這方面,確實很有經驗。
月瑤是只要對身體好的她就從不拒絕。所以這大半月,花嬤嬤總是弄了許多的湯湯水水給她喝,還讓她泡藥浴,月瑤都沒拒絕。
花嬤嬤功底確實很深,大半月下來月瑤的肌膚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細膩,白皙,水嫩。
月瑤接了那一碗黑乎乎的東西,一眨眼功夫就喝得底朝天。
向薇在旁邊聞到那股味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向薇最討厭的就是吃各種滋補的東西,而且向薇信奉是藥三分毒。好在花嬤嬤給月瑤弄的都是食補,向薇也就沒提什麽意見。
月瑤望著向薇的模樣,笑著說道:“我想將花嬤嬤留下來,你覺得如何?”這麽好的人才不留下來多可惜。
向薇眉眼一挑:“姑娘,你是碰到好東西就不會放過了。”她早就看出月瑤想將人留下了。
月瑤也沒在意向薇的調侃:“更正一下,花嬤嬤是人,不是東西。你不覺得有這樣一個擅長藥理的人在身邊,是大家的福份嗎?”
向薇撇嘴:“想將花嬤嬤留下還不簡單,等過兩日靖寧候夫人過來,你跟她說一聲就是了。”
月瑤有些擔心花嬤嬤不願意留下來。
向薇早將花嬤嬤的底細打聽清楚了:“花嬤嬤以前在宮中膳司房當差,後來太后從膳司房選了兩個人給過逝的老夫人調理身體。這個花嬤嬤,還是很有本事的。”
月瑤啞然,原來是太后賞賜的人,那更加不好留下了:“花嬤嬤願意留下來嗎?”
向薇故意停頓,見月瑤果然露出失望的神情,笑了起來:“正八品的女官算什麽,沒權沒勢,也就一個名頭了。”八品對普通百姓來說那是不錯,但是在向薇眼裡跟普通老百姓差不多了。
月瑤越發覺得難了。有品階的人哪裡願意屈尊他們府邸。
向薇很想罵一聲沒出息:“姑娘,八品的女官也就一個名頭,算什麽呢?姑娘,一般宮裡的女官不是老死宮中就是被放出來,老死宮中的就不說了,可被放出來的那些人你以為日子就好過了?碰上有良心的親戚還好些,若是碰上沒良心的日子過得淒慘無比。”不是向薇以最大惡意去猜測人,而是人性本就惡的。送女兒到宮中去當宮女的,肯定是貧窮人家了。大家都窮,突然一個有錢卻無依無靠的親戚回來了,可不巴著使勁吸血。
月瑤看出向薇的不滿,謹慎地說道道:“若是花嬤嬤同意留下,我再跟夫人說一聲,若是不同意就算了。”本人不同意,強留在身邊人家也不會盡量心。
向薇沒反對了。
花嬤嬤聽了月瑤的話就笑道:“姑娘,夫人送我過來就是伺候姑娘的。”看向薇現在過得日子,就知道月瑤是一個很寬厚的主人。能在這樣一個人身邊做事,只要做好分內之事日子過得肯定舒心。
月瑤有些意外
向薇說道:“明珠那邊的兩個嬤嬤是太后賞的,倒是沒想到夫人還記得送一個嬤嬤給姑娘。”
月瑤覺得自己欠靖寧候府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向薇撇嘴:“也是姑娘的運道。”侯爺哪裡是個施恩求報的人。
轉眼就到了添妝的日子。
細雨進來道:“姑娘,靖寧候夫人過來了。”
平氏一來就給了月瑤兩張契紙。一張是地契,五百畝的莊子,不算大,但位置卻是極好,就在京城旁邊,半天就能走一個來回。另外是鋪子的的契紙,在南街,位置一般,但勝在鋪子面子很大。兩張契紙張都寫著月瑤的名字。
月瑤哪裡肯收這麽貴重的東西。
向薇站出來道:“姑娘,你可是說了若是有機會讓你得一座京城外的莊子,你肯定不會推辭的。”這可是她給姑娘挖好的坑,姑娘既然答應了,可就沒得後悔的余地。
月瑤這個時候還能不明白這是向薇故意給她設下的陷阱。月瑤雖然覺得那莊子有些燙手,不過想著她怎麽著也是靖寧候的義妹,一個莊子還是能收的:“嫂子,莊子我就收下了,鋪子我是決計不收的。”有了這個莊子,就可以吃到時新的蔬菜跟新鮮的肉菜。鋪子月瑤就真心不想要了。
平氏笑道:“這是老侯爺給姑娘的嫁妝,可不能我給的。月瑤,我只是奉命行事,若是你不要,你親自還給老侯爺吧!”
月瑤瞪了一下眼睛。她雖然是拜了老侯爺為義父,但說起來也就在行禮的那日見過老侯爺,之後再沒見過。倒沒想到,老侯爺竟然這麽大手筆地給她添妝。
向薇在旁說道:“姑娘,怎麽著姑娘也叫了老侯爺一聲義父,這義父可不能白叫。”
平氏樂呵呵地說道:“是啊,這義父可不是白叫的。月瑤,這是我給你的。”
平氏準備的禮物是一套的玉飾。這添妝也很貴重了,但有老侯爺的禮物在前,平氏的禮物也就不那麽顯眼了。
月瑤推辭不過,再加上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向薇,最後硬著頭皮收下了這些禮物。
送走了平氏,向薇笑眯眯地說道:“姑娘,這次可收了不少的好東西了。”不說其他人,單就馬成騰跟馬躍還有老侯爺三個人的禮,那可就是一大筆的錢。
月瑤狠狠地瞪了一眼向薇:“老侯爺送的田產是不是跟你有關?不會是你向侯府索要的吧?”
向薇哭笑不得:“我事先得知這個消息不假,但是說我跟侯府索要,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也就月瑤縱容她,她才這麽肆意。在侯爺跟老侯爺眼裡,她也就一隻小蝦米了,哪裡有資格提要求。
月瑤聽了這話放心了。若是向薇主動提,讓人誤會是自己要的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月瑤看著收到的東西,嘴角直抽搐:“怎麽都喜歡送田產跟鋪子呢?”舅舅送田產跟鋪子就算了,可侯爺跟大表哥也送她鋪子跟田產鬧的是哪樣?
向薇樂呵呵地說道:“他們肯定都知道你四處買鋪子跟田產,送人禮物自然是送喜歡的了,難道還送你不喜歡的。”向薇這些都是說辭,其實真正疼愛晚輩的,自然送田產鋪子。田產鋪子每年都有出息,那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東西。
月瑤當下也笑起來了。她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覺得田產旱澇保收,鋪子也有穩定的收益。倒沒想到會造成這樣一個美麗的誤會:“這些添妝就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沒多久,月冰跟月環兩個人一起過來了。兩個人給月瑤的添妝都是大手筆。
月瑤收月環的禮物時有些不好意思。月環成親的時候她可是什麽都沒送,現在卻收月環的重禮。
兩日今日賓客眾多,月瑤會忙不過來,也沒都停留,送了東西以後兩人一起離開了。
向薇說了一句:“倒沒想到,兩人相處得這麽好。”
沒多久月盈也過來了,月盈這次穿得倒還喜慶,出手也很大方,送了一對金鐲子。
月瑤剛送了月盈出去,就聽到外面丫鬟回報說刑部尚書的大少夫人過來了。
月瑤面露驚訝,她跟刑部尚書的人沒關系吧!不過別人上門給你添妝,不管怎麽樣都得笑臉相迎了。
月瑤詫異的是,刑部尚書府的大少夫人走後,就有翰林院學士的兒媳婦上門給她添妝,接著又來了大理寺卿的夫人給她添妝……
月瑤收禮收到手軟,等屋子就剩下向薇的時候,月瑤感歎道:“沒想到老師交際竟然這麽廣。”本以為老師是那種清高自傲的人,結交的人應該都是大儒了。卻沒想到,竟然還交接了這麽官場的人。
向薇笑了一下:“玉山先生年輕的時候,性子很爽朗,這些人都是那個時候結交的。而玉山先生沒入官場,跟這些人也沒有利益糾紛,所以感情更純粹一些。”
來添妝的人很多,可一直到中午,月瑤都沒見到明珠過來。月瑤心裡嘀咕著,以明珠的性子,應該是一早就來的,現在都中午也沒過來,不正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