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等來的可能是地獄。
杜曉曼招手喊來服務員結帳,付帳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會兒,你說多少來著?”
她的眼神很犀利凶狠,把收銀員嚇了一跳。
明明剛剛還那麽溫柔無害……怎麽說變臉就變臉,太嚇人了。
收銀員:“一共是3880元,剛剛和您一起的老太太打包了10份點心和一個8寸的蛋糕,對了她還留了言。”
收銀員把一張字條遞了過去。
杜曉曼皺眉打開,上面是寫著“禮義廉恥”四個大字。哪怕是用圓珠筆寫的,這幾個字也被對方寫得大氣磅礴,筆力遒勁。
這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又拿這四個字來羞辱她!
杜曉曼準備把字條撕掉,想了想又疊好放到了包包裡,冷著臉對收銀員道,“結帳吧。”
她一定會記下今天這份恥辱的。
——
席景行經過一天的修養,其實身體沒什麽大礙。
看到霍明月過來看望他,心情倒是恢復了些,尤其是霍明月還帶了蛋糕和這麽多的甜點。
終歸是自己的母親,血濃於水,又怎麽可能真的對自己那麽絕情。
“媽,你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過來,讓您破費了。”
霍明月看了他一眼,就當他是團空氣。扭頭問管家,“容容呢,她還好吧?我怎麽聽說她好像是暈過去了?都怪我昨天一天都在倒時差,沒有及時來看望她。”
席露容是不想看見這個大嫂的,她這次算是在家族和親戚面前丟盡了臉。
不過霍明月堅持要看望她,她也不能繼續躲著,只能出來見客。
“容容!”霍明月驚呼一聲,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看你都瘦了,大嫂看著怪心疼的,可千萬要平心靜氣,養好身體啊!”
話音一頓,繼續道,“你我年紀都大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想要給廖誠收養一個女兒的心思我都懂,但別太操勞了,你也不想想你還有幾年可活?心態放寬一點。”
席露容血壓又有高升的跡象,她抽回手,聲音晦澀地道,“謝謝大嫂關心。”
霍明月眨了眨眼睛:“應該的,長嫂如母嘛。”
席露容:“大嫂,其實……”
她還是不甘心,憑什麽自己好好的壽宴要被攪黃了,霍明月還一直這麽風輕雲淡?
陳香香那件事,她還是想要跟對方掰扯清楚,怎麽就變成自己想要收養孫女了?
自己這輩子都不需要孫女!她當年又沒有做錯,還不是為了讓兒子生下長孫,在廖家站穩腳跟!
霍明月:“對了,我今天還特地給你買了一些甜品和蛋糕,我們可以喝個下午茶,聊聊天。不過來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你是高血壓犯了,那就不能吃了,唉。”
蛋糕香甜的滋味充盈在鼻尖,讓人食指大動。
這家店的甜品和蛋糕確實挺好吃的,在北橋市屬於高檔甜品,基本人人皆知。
席景行:“正好您買得有點多,不如這樣吧,我打電話給顏顏,讓她和席言一起過來吃蛋糕,我們一家人也小聚一下。”
他有些殷切,邊說邊摸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了。
對席景行,霍明月可就不客氣了。
臉色猛地沉了下來:“顏顏為了救人受傷了你不知道嗎?她還坐著輪椅呢,你讓她過來?”
席景行有些尷尬,這個他還真不知道,顏汐那邊有什麽事也從來不會知會他。
“那我去看望她。”席景行趕緊道。
“不用了,我去就行了。”霍明月讓人又把甜品和蛋糕拿起來,“看到你估計不利於她養傷。你不知道她救的是誰嗎,那個叫什麽王梓楠。你們要告她,她就去找顏顏麻煩,想要父債子償。”
“你說顏顏看到你還會高興嗎?別人家當父親的對女兒千嬌萬寵都不夠,你倒好,淨給她添麻煩。”
“有你這樣的爸,真是她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席景行看著霍明月坐車離去,站在原地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顏汐畢竟是他疼了許久的女兒,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不過霍明月也算是提醒了他,王梓楠這次不僅偷珠寶、給他下藥,還想傷害顏汐。
這次他要狠狠地告對方,絕對不會善了。
“王家人再想上門求情的話,直接打出去,不要手下留情,如果鬧大了,就說他們是非法入侵。”
席景行表情陰狠地吩咐管家道,把管家嚇了一跳。
席先生最是和善的一個人,怎麽會有那麽凶狠的表情?
大概是真的很疼愛女兒,才生了很大氣吧!
——
霍明月上門到底還是撲了個空,顏汐出門不在家。
席言看著這麽多的甜品和蛋糕,沒能忍住誘惑,搬著小板凳跟霍明月坐在一起,“奶奶,我陪你一起喝茶吃點心吧。”
趁著言非鹿昨晚沒回家,他要放開肚子大吃!
表哥那個人實在是太變態了,吃個飯還要計算卡路裡,然後逼著他擼鐵為嘴巴犯下的罪買單。
他一個高三考生,學習壓力本來就大、消耗也大,為什麽不可以放縱自己大吃特吃!
“奶奶,您真好!”席言吃著甜品,幸福得快要掉眼淚了。
霍明月:“……”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席言一眼,悄悄把身體往後避了避。
孩子看著智商不高啊,這席家的基因果然有問題?幸好顏汐不像席家人,多半繼承的是自己和顏家人的基因。
不過傻也有傻的好,最起碼心實誠,不會憋著壞。
這樣一想,這個孫子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霍明月微微一笑,皺紋裡都透著慈祥,“喜歡就多吃點。”
席言:“嗯,謝謝奶奶!我可以全部都吃光,絕對不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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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就跟金昭和應詩雨約好了周六碰面,雖然腳不方便,顏汐還是堅持出門了。
抵達約定的地方之後,果然看到金昭和應詩雨都等在路邊。
兩人看見顧念風拿個輪椅下來,都吃了一驚。
“大小姐,你受的傷這麽嚴重嗎?”應詩雨上前皺眉打量著人。
顏汐示意了一下,“沒有,就腳踝受了點傷,沒有那麽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