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這天正好還是周日,人正好也湊得齊,於是一大群人來到了謝家門口。
何管家上來通知的時候,顏汐剛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她想了一下,讓顧念風帶上幾個人跟自己一起過去。
進門的時候她迅速觀察了一下,來了六個人,除了非法入侵的那三個男的,還有一個中年男人、一個精英女人,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這些人如今進了謝家的別墅,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
謝長則給三位長輩一人倒了杯茶水,“抱歉,家裡沒有好茶,阿公您見諒。”
老人精神矍鑠,接過了茶杯,笑紋都透著慈祥,“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見外。”
第二杯茶遞給了精英女人,對方喝了一口就捧在手上。
中年男人等著謝長則親手把第三杯茶遞過來……然而等了半天也沒下文。
謝長則聽到動靜抬頭:“顏顏,你怎麽過來了?”
顏汐直接走了過來,微笑著說:“正好有點學習上的問題想要和你討論一下,不知道你們家有這麽多客人,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她氣質良好、談吐不俗,衣著看著就不菲,關鍵是身後還明顯跟著一個保鏢模樣的人。
謝國利往門口看了一眼,看見門口還站了幾個人,原本準備就端茶的事情準備發作的,頓時就氣弱了。
這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這陣勢,比自己在當年謝家還沒敗落時看到的還要來得有排面。
他兒子說得沒錯,這要是住進來,左鄰右舍都是有錢人,這就是步入上流階層的梯子。
如果跟這些人搞好關系,說不定還能哄得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嫁給他兒子,哪怕當個倒插門的女婿,那也是潑天的富貴啊。
顏汐:“我可以坐在這裡等他吧?”
謝國利:“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您請坐!”
語氣殷切,臉上簡直笑出了一朵花。
顏汐坐下來,謝長則給她打了一杯果汁,剩下的一杯是自己的,至於其他三個人,別說水了,杯子都沒給他們拿一個。
謝俊軒:“……”
幾個人都看著顏汐,謝國利最熱切,他想說的太多了,可是又不知道怎麽跟對方打交道。
就對方身上那股冷淡疏離的氣質,讓人不敢造次。
顏汐想了想,微笑了一下,“你們繼續,不必管我。”
態度落落大方,看著很禮貌,但其實並沒有跟人深交的意思,顯然這群人不在她的社交輻射范圍。
謝阿公想到今天來的目的,主動開口:“長則,前天的事情是誤會,你亮叔和你兩個堂哥都反省了,也知道錯了。阿公做個主,你們相互之間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好嗎?他們是冒犯在先,但你也不能一點不顧念親情直接叫警察。”
謝俊軒深吸了一口氣,他今天是來跟謝長則拉關系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長則,大哥錯了,大哥那晚喝了點酒,情緒有點激動就爬了院牆,你別生氣,我真沒有惡意。”
他開口了,另外那位堂哥也趕緊說,“對啊,那天我們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連著謝國亮也說:“……沒人想對你不利,你下手那麽狠,誰打得過你。”
其實他心裡還有點不太服氣,認為當時自己是掉以輕心了,才中了謝長則的暗算。
如果重來一次,他肯定能把謝長則製服的。
謝長則:“既然你們道歉了,看在阿公的面子上,那我也不追究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就完了,沒有其他表示?
謝阿公輕咳一聲,提醒:“長則,你也給你亮叔和兩個哥哥道個歉吧,畢竟你下手還挺重的,他們受了傷,還被關進了警察局。”
顏汐輕輕把杯子擱到茶幾上,玻璃碰撞大理石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看明白了,這位老人家,看上去對謝長則笑得挺和藹的,釋放著善意,其實還是老一套,看似主持公道,其實就是和稀泥。
對方對謝長則的疼愛未必是假,但那幾位也同樣是他疼愛的晚輩。
難怪那幾位會請這位上門,這就是想借著長輩的身份,壓著謝長則低頭,和他們一團和氣吧?
看似主動道歉,已經退讓了,其實就是想要謀求更大的企圖。
顏汐的動作吸引了幾個人的目光,也把剛剛塑造出來的良好氛圍打破了。
謝長則收回投遞在顏汐身上的視線:“讓阿公操心了,事情都過去了,就不必放在心上。”
謝俊軒臉上有些掛不住,就這?就這?
你又沒吃虧,你當然不用放在心上,但我們呢?可是結結實實挨了打,還進了警察局!
謝長則:“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要跟同學去複習功課了,畢竟還有十來天就要高考了。”
這個理由完全合情合理,顏汐既然都把借口都遞給他了,他當然要順水推舟。
這些長輩要是還要臉,就應該自覺告辭,廢話不提。
畢竟高考生的時間很寶貴,身心健康更加重要,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真要把他惹毛了,完全不必給別人面子, 哪怕對方是德高望重的長輩。
謝阿公:“哦哦,這樣啊,你讀書辛苦了,要加油考個好大學……”
謝國利心裡暗罵了一聲老糊塗,這才說了幾句,重要的事情提都沒提呢,就要走?
“長則的學習成績那麽好,耽誤一下也沒關系吧。俊軒高考時我和他媽忙生意,都沒空照顧,不也讀了大學。”謝國利清了清嗓子,仿佛一個和藹的長輩,“長則,你沒有其他想說的嗎?”
謝長則:“有,雖然耽誤一下確實不影響我考大學,但我跟堂哥不一樣,我對自己是有要求的。”
謝俊軒心裡壓著火:“你什麽意思,什麽叫跟我不一樣?”
他最敏感別人說他學歷的問題了……畢竟那個所謂的大學,其實只是個大專,還是家裡花錢買的。
謝長則:“字面意思,展開來講,就是我的目標是高考狀元,我要保證我每一科都學到了極致。而不是像你一樣,花錢買個大專文憑,還非要說是大學。大伯分不清本科和大專的區別,難道你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