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覺得自己做得不對,火箭班難進,顏汐給他爭取到了機會,他難道還傻乎乎地放走?
王梓楠:“……”
“你當你妹妹是什麽香餑餑嗎,還不是因為她姓顏!”王梓楠激動得臉都紅了,“她自己走後門也就算了,還帶上你。把火箭班這種神聖的地方當成什麽了啊!”
“還有,我一直覺得你三觀挺正的,才願意跟你交朋友。可我沒想到你居然心安理得地享受這種優待!”
知道這個消息後,她氣得飯都吃不下。
王梓楠家境很差,能進聖陽高中,靠的是她自身的努力和傲人的學習成績。
雖說席家資助了她,但她骨子裡就是有傲氣,覺得這是資本在向她聰慧的頭腦媚好。
她在席言面前一向有優越感,自己有獨立的人格傲人的成績,將來肯定能考上一流大學,成為社會精英。可席言有什麽?除了家裡有幾個臭錢,他什麽都不是。
但如果席言上進了,進了她拚了命都進不了的火箭班,她就覺得自己的驕傲被冒犯了。
席言茫然了,又有些小委屈:“你說讓我好好學習,我也想為我們的未來努力一把。我怎麽就不該去火箭班了呢?”
“你覺得你的學習成績配去火箭班嗎?你搶佔了別人的資源,你對得起高三年級所有人嗎?”王梓楠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我們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結果都抵不過你們有錢人家的孩子輕飄飄的一句話,你覺得這公平嗎?”
“哇靠,這是PUA吧!”金發帥哥翻了個白眼,無語,“這個小白蓮段數挺高的,席言完蛋了。”
那邊,席言看到她掉眼淚,心疼得不行,已經開始低聲下氣地道歉了。
顏汐想了想,開口說:“他不會完蛋的。”
她忽然出聲,把兩名偷窺者嚇了一跳,金發帥哥捂住自己的小心臟,看著面前的女生。
第一反應是,好高啊,這得有一米七幾了吧,天呐那雙筆直修長的大長腿是真實存在的嗎?!
目光再一頓,落在了顏汐的眼睛和口罩上。
即便是戴了口罩,也無損於她的美貌。
皮膚很白,額頭飽滿,眼型生得非常地漂亮,眼波流轉間動人心弦,讓人非常好奇口罩遮擋下是怎樣一張驚豔的臉。
“好漂亮啊。”金昭不爭氣地捂著臉,滿臉的癡迷。
“你不是性別男,愛好男嗎?!”應詩雨簡直無語,不過,她也覺得顏汐應該是個大美人。
那樣漂亮的一雙眼睛,氣質又絕佳,臉蛋得有多漂亮啊。
想想都很期待的呢。
那邊,顏汐已經走了過去,“我也覺得確實挺不公平的,席言應該主動把名額讓出來給你才對。”
王梓楠臉色微微變了變,她沒想到居然撞上了顏汐。
不過顏汐之所以能進聖陽高中,靠的是顏家金錢開路,在她眼裡顏汐比席言還要不堪,所以她臉上不由帶著幾分不屑。
但,她還是抬著下巴打了聲招呼,“你好。”
頓了頓,眼神清高而倨傲,“……我沒有說讓出來給我,本來我跟席言也不是一個年級,我只是覺得,應該讓大家公平競爭。”
席言看見妹妹,嘴唇翕動了下,沒吭聲。
莫名地,他有些心虛。
顏汐笑了笑:“既然你那麽喜歡公平公正,
那應該知道你家隔壁鄰居那個姓古的小姑娘也想被顏家資助上學讀聖陽啊,我記得你小學時成績還沒人家好吧,那你應該公平地把資助資格讓出來啊!” 當年顏傾城帶著顏汐做慈善,她看到過很多被資助的資料。
她記性好得很,至今仍對那些慈善生的資料倒背如流。
王梓楠小學時的成績只能算中上,並不拔尖。可小姑娘生得好看,又很會哭,於是就這麽被選上了。
靠著顏家的資助,這麽些年良好的教育資源堆積,護送她一路讀到聖陽高中,養得她光鮮亮麗,就自以為高人一等了?
王梓楠臉色大變,她沒想到顏汐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可那又怎樣,被資助的資格是她爭取過來的,她為什麽要拱手讓人!
“這怎麽能混為一談!”
“怎麽不能混為一談?”顏汐眨了下眼睛,不解,“還有,遠的地方有非洲,近的地方有大涼山,許多孩子都吃不飽飯呢,你那麽公平,怎麽舍得頓頓吃兩碗大米飯,這太不公平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剝奪了多少人生的希望?”
王梓楠臉色漲紅了:“你這是在道德綁架!”
顏汐臉色平靜:“嗯, 所以你剛剛不是在道德綁架嗎?”
王梓楠氣得手抖,她深吸一口氣,懶得跟顏汐在這裡吵架,沒的丟人現眼。
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席言,心裡的惱恨就這麽泛起,“席言,算我看錯你了!你果然就像他們說的,就是個草包富二代!只會用金錢玩弄人心!”
顏汐抬眸:“等等,讓你走了嗎?既然你看不起席言,不喜歡他的金錢,那就把他送你的東西都還回來。對了,先把身上的衣服首飾鞋子都給脫了吧。”
王梓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簡直快氣暈過去:“你、你還有沒有教養!”
席家大小姐,不是說最是溫婉大方的嗎?怎麽會說出這種沒有惡毒的話!
顏汐:“嗯,我沒教養,你沒道德,我們半斤八兩。”頓了頓,顏汐又笑了笑,“不過我覺得你還要勝出一籌,畢竟我做不到這麽厚顏無恥狼心狗肺倒打一耙。”
顏家做慈善,確實是想回饋社會,承擔起相應的社會責任。
資助了這些慈善生,是沒有奢求過這些慈善生能怎麽回報,但你最起碼不能倒打一耙吧?
做人最起碼的道德,就是不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王梓楠的臉色如同開了染料坊,臉色紅了白、白了青,最後紅著眼眶看著席言:“你就這麽站在這裡,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這一年半以來,席言一直都在追求她,予取予求的,根本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淚。
她覺得席言肯定會為自己主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