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懵了:“怎麽是顏顏在做手術,到底出了什麽事?!”
他顧不得其他,用力掙扎著把抱著自己的男人推開。
誰知道剛剛還抱著自己死都不撒手的男人像閃電一樣放開他,迅速奔向了病床。
席言:“……”
祁願推著病床,激動地喊:“顏顏、顏顏你還好嗎?她現在怎麽樣,她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飽含期待的目光逡巡了一番,落在了謝長則臉上。
“她已經沒事了。”謝長則肯定道,“有老師和我在,她不會有事的。”
席言忍不住了:“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是顏顏做手術,外公呢?”
“顏顏遭到了襲擊,有人試圖潑硫酸讓她毀容。”謝長則簡要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省去了中間的驚心動魄。
病床很快推到了病房,這層是高級VIP病房區,院長親自過問,整個樓層都被清空,就安排了顏汐、顏清和還有已經能下地行走的顧念風住。
祁願沒有跟進去,而是放手站在了門外,他凝眸看著病房許久,才緩緩道:“祁承,走吧。”
“調動人手來守住這裡,沒有我的同意,連隻蒼蠅也不準放進來!”
“聯系國外勢力,給他們一天時間,我要顏允之毫發無傷地回到華國!”
“放棄攻擊顏氏集團,控制輿論消除對顏家的負面影響。傅家霍家那些人誰有意見讓他們直接來見我。”
……
一道道指令下發,人已經走到了車邊,祁願打開車門,眸子裡帶著幾分冷意:“讓祁連滾過來見我!”
——
“讓我滾過去見他?”祁連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輕輕晃了晃手裡的紅酒杯。
他把懷中的女人推開,“我這個弟弟還真是狂妄得很,真當我是他的一條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旁邊的沙發上坐著的幾個中年男人面面相覷,馬上笑道:“二爺您完全沒必要理會他。”
“對啊,反正他的勢力大部分已經被您接手了,祁家早就變天了,只是他還不知道而已。”
“他算個什麽家主,一個想拉著大家給他陪葬的瘋子而已!反而是二爺能帶領我們走向輝煌!”
“我們也願意略盡綿薄之力,支持二爺當祁家的家主。”
七嘴八舌的討好,總算撫慰了祁連心底裡的那一點不快。
他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算了,我跟一個一心尋死的人計較什麽,就當是做臨終關懷好了。我去看看他吧。”
祁連站起身,笑著說:“沒事,我去去就來。”
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心裡還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如果不是祁願發瘋一心尋死,他還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大概現在也只能做一隻唯唯諾諾聽話的狗。
但祁願早就流露出想要把祁家交到自己手中的意思……祁連試探著伸手,發現對方的默許和縱容之後,野心早就一步步膨脹起來。
祁願大概也沒想到,親手喂大的狗,如今已經成了一匹狼。
祁連已經不打算再忍耐。
——
“祁總,你叫我?”祁連走進門的時候,臉上還下意識地帶上了笑容。
祁願正低頭處理著工作,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祁連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表情漸漸變得陰鷙起來。
“祁願……”他有些沉不住氣了。
祁願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個目光又深又沉,祁連心裡打了個突,下意識地改了口,“弟弟,有什麽事嗎?”
“你說呢?”久居上位的男人不笑的時候,層層威壓朝站在下首的人襲去。“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動顏家人,為什麽還要派人去傷害顏汐?”
祁連感覺後背一涼,這才恍然想起來,當初父親之所以一心要捧著祁願來當祁家的家主,是因為祁願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就敢和那些黑暗勢力叫板。
對方的手上真的沾過血,不是像自己這種在背後耍陰招,而是跟那些亡命之徒當面火拚過。
十幾個暴徒,祁願就殺了七個,拿槍的手穩得不像話。
他永遠忘不了那時候祁願的眼神,冷靜、沉穩,仿佛永遠不會害怕和退縮,讓他心生畏懼。
大概因為他是個汲汲營營又貪生怕死的小人,沒用勇氣直面生死,只會躲在桌子底下哭泣。
祁連:“……祁總,弟弟,我冤枉!”
心念電轉,祁連毫不猶豫地就把霍子昂出賣了,“我只是借了人手給霍家公子,他說顏汐是他的未婚妻,他想跟顏汐重修於好。”
“重修於好的方式,就是給人臉上潑硫酸?”祁願走下來抬起腳踹了祁連一腳,“別騙我,否則我給你的東西,我同樣也可以收回!”
祁連嚇得膽戰心驚,這個煞神、這個魔鬼!
“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指使的!我知道這個消息我也很驚訝,他是瘋了嗎!”
他以為霍子昂的方式是直接把對方強暴了,或者把人關起來做禁臠,實在不行再讓對方懷孕生個孩子。
反正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只要稍稍對她們好一點,以愛的名義圈養,對方說不定還會甘之如飴。
等祁連回過神,已經一身是汗地站在了走廊上。
走廊盡頭有女人嫋嫋婷婷地走來,看見他有些驚訝,“二爺,你這是怎麽了?”
她手裡端著湯湯水水,顯然是親手煲的湯,打算送給祁願喝的。
祁連心煩意燥,下意識地端起燉盅,聽到杜曉曼壓低聲音的一聲驚呼,更加生氣了。
他還真不敢搶了祁願的東西喝了,一把燉盅直接扔到餐盤上。
捂住隱隱發痛的胸口,“……還不快滾進去!對了,陳香香呢,讓她來見我!”
杜曉曼撩了撩頭髮,臉上掛著溫柔似水的微笑,敲門走了進去:“祁先生,這是我煲的養身湯,您工作繁重,估計都餓了吧?喝口湯正好墊墊胃……”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冒昧,但是沒關系,祁願手下的那些人都會為她開方便之門。
尤其是祁承,好幾次暗示她多往祁願身邊跑跑,大概很希望自己做祁家的女主人。
她想過了,祁願頂多就是不喝,斥責她一頓;但如果祁願喝了,那就會讓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