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孩子清醒以後,瞬間撲到她懷裡,叫了句『媽媽』,女鬼的眼睛立馬變得紅紅的。那小鬼告訴他媽媽,他在外面玩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拘了魂,每天就只能陪那個嬰兒玩。
我連忙問小鬼,那嬰兒是什麼來路?
小鬼告訴我,那嬰兒就葬在鎮上最大的墳地裡,是最豪華的一座墓,而且嬰兒的棺材都是用價值連城的金絲楠木打造而成,棺材上還長著一個紅中帶白的靈芝,看起來挺好玩的。
我一聽,心情十分激動,這真是天助我也!
我更賣力地替這些小鬼除去芨芨草,全部弄完的時候,外面的公雞正好啼了第一聲。
公雞叫了三次後,大廳裡的鬼魂全部都消失了。
見天亮了,李麻子揉著酸疼的手臂抱怨道:「昨晚是不是又白幹了一宿?張家小哥,外快可以順帶著撈一筆,但可別忘了正事啊!剛剛劉書記的秘書又發簡訊給我了,問我們進度如何,我都沒敢回復。」
我使勁拍了拍李麻子的肩膀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李麻子瞪大了眼睛問我:「這就找到了?」說完,還把臉湊到了我面前,那模樣好像要親我一口似得。
我嫌棄地推開了他那張麻子臉:「哪有那麼容易,不過確定這地方真有鬼哭靈芝了!」
李麻子高興得跳了起來,沖我豎起了個大拇指:「張家小哥,你真可以啊。」
我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李麻子蹦蹦跳跳著跑去一邊給劉書記的秘書回話去了。
我正要招呼上尹新月和李麻子一起去所謂的豪華嬰兒墓看看,何三爺和他的女兒眼鏡妹卻來了。
一下車,何三爺就急不可奈地問我事情解決了沒有?
我懶得理他,這種道貌岸然的老匹夫,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既然讓那麼多的小鬼無法投胎。他的孫子是個寶,難道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父母的心頭肉了嗎?
我大概講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當然省略了諸多內容,隻告訴何三爺這裡有一群小孩子的鬼魂,估計是覺得別墅好玩,所以就留下來每天嬉戲了。
何三爺一聽我的話,裝模作樣的拄著拐棍道:「作孽啊這是!過幾天我一定出錢幫那些小孩超度。」
看著他惺惺作態,我真的無比噁心。
本來我想著今晚去嬰兒墓開棺,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這個老不死心甘情願地來求我,求我給他孫子開棺,為他孫子超渡。
這個何三爺愛孫子真是愛到發狂,居然把一個嬰兒的魂魄強行留了下來,想必他孫子不能投胎,每天都在陽間受著折磨吧?
想到這一點,我突然咳嗽一聲道:「老先生,你知道這群小鬼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玩,而偏偏選擇在你的別墅嗎?」
何三爺一聽我的話,明顯愣了一下。
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作賊心虛地說道:「這我怎麼知道?估計是那些窮人家的孩子覺得我這房子比較豪華寬敞吧。」
「天大地大,好房子也不止這一處,比這更好的房子有的是。那些小孩為什麼偏偏選在這裡,何三爺你真不明白嗎?」我雙目如電,直勾勾地盯著何三爺,直盯得他額頭直冒冷汗。
我慢慢走近何三爺,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有人布了一個缺德的陣法,強行將它們拘到了別墅裡。我猜測,拘他們來的人肯定是想讓這群小孩陪一個嬰兒玩,而施展這種陣法必須要嬰兒的親人每日獻出精血,精血一旦獻得過多,再壯的人也受不了,拘魂陣的威力也會越來越弱。」
「開始那些小孩的鬼魂只能在嬰兒墓附近轉悠,現在,那些小孩的鬼魂居然來到了嬰兒的家中,說明布陣的人已經開始被反噬了。我說的對不對,何三爺?」
我突然走上前,一把捋起何三爺的袖子,果然,何三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覆蓋著無數黑色的小手印,正是小鬼反噬的結果。
何三爺見我拆穿了他的謊言,惱羞成怒的吼道:「對,是我找人布陣法,拘了它們的魂,那又怎樣?誰讓它們是窮人家的種,沒錢請高人超度,只能當孤魂野鬼,我把他們拘過來,讓它們陪我孫子玩,是看得起他們。」
對於這種老頑固,我簡直無語了,也懶得跟他囉嗦。直接告訴他,那些小鬼已經解開了陣法的束縛了,今晚就會來找他的麻煩,也會找他孫子的麻煩,讓他自己看著辦。
何三爺非常倔強,居然不聽我的解釋,還非說我是妖言惑眾,是在嚇唬他。
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他身上灑了點益母草的汁液,這種汁液可以讓他的陽氣減弱,陰氣大漲,也更容易吸引鬼魂。
等今天晚上那幫小鬼去找他算帳,我看他怎麼辦?
我朝何三爺伸出一隻手:「錢。」
何三爺狠狠地瞪著我,那模樣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才不怕呢,只是冷冷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幾分鐘之後,何三爺像了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低下了頭,無奈地對眼鏡妹揮揮手:「拿張一百萬美金的支票來。」
我拿著支票,一手摟著尹新月,一手摟著李麻子,一路吹著口哨回了旅館。
剛到旅館,我就蹦上了床,還是這種小床最適合我了,像別墅裡那種豪華的大床根本就不適合我。
李麻子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龐龍的《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一直響個不停。
再好的歌聽多了也難受啊!我用枕頭蒙住頭,含糊不清地罵道:「李麻子,要麼把手機關了,要麼趕緊接電話,吵死了!」
李麻子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小祖宗,我也想接啊,你看看。」說完,李麻子把手機遞到我面前,我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乾爹劉」。
李麻子什麼時候認了個乾爹?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