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副院長以及其他醫生則滿臉難以置信。
蕁麻疹是一種極為常見的小病,想要除去並不是什麼難事,可若說三分鐘就徹底除掉,那就有點誇張了。
「哼,年輕人可別光會空口說大話,我倒要看看你三分鐘怎麼治好的。」莫主任身為皮膚科主任,對治療蕁麻疹這類小病自然極為熟悉,可要說三分鐘治好,別說他沒這個本事,就連聽都沒聽說過。經孫有良這麼一說,頓覺顏面掃地。
孫有良也沒搭話,從懷裡摸出小布包袱來,擺在桌上露出根根金針。
「這是要針灸嗎?」那小胖子一見,有些慌了,想要起身逃跑。
「別。」我趕忙攔在他面前,伸出了一隻手示意他道:「小子,你可是收了我的錢!」
「小夥子,別害怕,要是真給你治好了,還怕這一針嗎?」方教授也勸道。
小胖子又坐了回去,有些畏懼的詢問孫有良道:「這……這不會疼吧?」
「不疼,只是你別亂動就好了。」孫有良信心十足的說著,從布包裡摸出三根金針,轉頭沖那個小護士道:「麻煩你把酒精遞給我。」
孫有良接過酒精,說了聲謝謝,隨即又囑咐那小胖子道:「兄弟,不要亂動。」之後捏起金針,在他的後腦杓撚了進去,隨即又在腦門上扎了一下。
最後一針刺在頭頂,一邊慢慢的往下撚,一邊把酒精壺緊貼著針緩緩的倒了下去。
酒精壺很快空了大半,可酒精竟然一滴都沒灑出來,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當金針全部沒入後,突然間,孫有良猛地一抽!
小胖子的頭頂處一道血線緊跟著衝天而起!
「啊!」高挑女子正看得出神,立時嚇了一大跳,驚聲尖叫了起來。
當然,別說是她,就連在場的各位見慣生死,對鮮血習以為常的醫生們都活活嚇了一大跳。
頭頂竄血,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這一針扎偏了?
我的心也緊懸了起來!
可孫有良卻面色如常,很是瀟灑的後退一大步,緊捏金針在半空中劃了一道長長的弧線。
那一絲鮮血絲毫不散,如同蛟龍一般隨著他手臂揮舞團團盤繞了起來。
緊接著,孫有良又飛快的轉了幾圈,鮮血在金針上纏成了一團。
啪!
孫有良一抖手,血線落入了垃圾桶中。
再看那小胖子,正滿臉呆愣的望著,好似極為奇怪我們為什麼會露出這麼驚愕的神情?
「好了。」孫有良接連拔出扎在他後腦杓和臉上的金針,輕聲安慰道。
直到這時,我們才徹底醒過神來,關注的焦點從小胖子的頭頂轉到了他臉上。
此刻那滿臉的紅疙瘩全都消失了,完全沒有一絲痕跡;滿臉的青春痘也全都消掉了,只是微微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這是傳說中的……」莫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驚的站了起來,一張胖臉上再也看不到絲毫傲慢,取而代之的卻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引龍灌頂!」方教授脫口而出,十分驚訝的叫道:「這可是千金方裡所記載的引龍灌頂?」
孫有良笑了笑,很有禮貌的回道:「是的,這一針法專門治癒內火失衡、疾在表裡的癥狀。蕁麻疹就是受了潮氣,水火不融所引起的。貫通穴道之後,以酒為線把這些失衡之氣引出來,自然就沒事了。」說著,他拍了拍那小胖子。
小胖子摸了摸臉,又看了看胳膊,兩隻小眼睛瞪的溜溜圓:「這……這太神奇了!簡直就是神醫啊!」
高挑女子也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看了小胖子一眼後,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
小胖子身上的蕁麻疹原本比她嚴重的多,滿身滿臉都是,可現在卻全完治好、就連青春痘都消失了,而自己還要吃藥,還要等到明天……
「我也要試這個。」她突然一把扔掉莫主任剛剛給她開好的藥方。
「對不起,中醫的土包子騙術一天之中只能施展一次。」孫有良很不客氣的回道。
雖然我跟孫有良的接觸不多,只見過兩次面,可他的性格我卻看的很清楚,愛憎分明,絲毫不屑於掩飾!
女子一見孫有良拒絕,稍稍一愣,隨即很是自來熟的笑道:「大神醫,何必跟我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呢,快給我看看吧。」說著一把拽起小胖子,自己坐了上去。
「大神醫,我這裡生了個痘痘,也能去掉是吧?」她揚起頭來,很是討好的詢問孫有良。
孫有良沒有理會她,繼續收拾著金針。
「求求你了好不好?就幫我看看吧,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讓你走了!」女子說著竟然一把抓住了孫有良的衣角。
不但孫有良,滿屋的人都沒料到這女子竟會鬧出這麼一出。
方教授哭笑不得的勸道:「你就再施展一次吧!這等奇術,我只是在醫書中看過記載,還從沒親眼見過,剛才都沒看清,這一下正好再飽飽眼福。」
孫有良對方教授的印象還不錯,當即點了點頭。
在眾人極為驚訝的目光中,孫有良又演示了一遍引龍灌頂的絕學。
滿屋的專家教授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趙副院長,這項測試可還過得去吧?」孫有良收起金針之後,我轉頭問道。
「過得去,過得去!」趙副院長連連點頭。
「好,那咱們就趕快去下一處吧。」我此時對孫有良非常有信心。
趙副院長支吾著,率先出了門。
莫主任從頭至尾一言不發,臉通紅一片,木木的站在那也不知道想著些什麼。
我們走出了皮膚科,一直沿著走廊向前走去。
趙副院長陰沉著臉默不作聲,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又要把我們帶到哪個科室去。
方教授則和孫有良走在最後面,極為好奇的向他討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