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更懵了,尤其是張小愛和羅洋。
這起案子牽扯到了陰物,整個警隊之中只有他們倆知道實情,我也一直在刻意掩蓋,不讓外人知曉。比如在黑龍被殺的小賓館裡,我就是把他們兩人偷偷的叫到一旁說的。
可現在我卻要當眾宣布嗎?
「還記得我們來時見到的那輛大卡車嗎?」我扭頭沖張小愛道。
「記得啊,怎麼了……」張小愛很有些摸不著頭腦,很是奇怪我怎麼會問這個。
「那卡車就是兇手!」我叫道。
「卡車是兇手?」眾人面面相窺。
「還卡車是兇手,你是為是變形金剛入侵地球嗎?」周圍的幾個警察雖然礙於張小愛的面子,沒有為難我,但還是不屑的笑出聲來。
我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繼續沖張小愛道:「記得那卡車拉的是什麼貨嗎?」
「鋼板。」張小愛答道。
「這就對了!」我說道:「卡車上的鋼板明顯超過了車廂兩邊,奔行的速度又快,若是正好從這人的後頸掠過去,會發生什麼事。」
「你是說,他腦袋是被鋼板削掉的?」張小愛一下反應了過來。
「對!」根據鋼板的高度來看,這人應該騎著一輛摩托車,立刻沿著公路兩邊搜索,肯定能找到被遺棄的摩托車。」我吩咐道。
「還有,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應該能找到兩顆頭顱!」我說道。
「兩顆頭顱?」張小愛一愣,隨即也明白過來:「你是說,壯漢本人和刁老大的?」
「不錯!刁老大的頭顱被他帶著,應該就裝在他手中的塑料袋裡。他被卡車意外殺死之後,畏罪潛逃的卡車司機將他的屍體扔到了田中,在稻田地裡搜索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發現,所以要沿著公路搜!」
張小愛一聽,馬上安排了下去。
大鬍子警察馬上分出兩隊人馬,沿著公路兩端展開地毯式搜索,隨後又聯繫了交警,馬上設卡攔截一輛裝有鋼板的大卡車。
她剛放下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是查看攝像頭的那一路警察有了新發現。
張小愛放下電話沖我說道:「你推斷的果然沒錯,你在網吧裡遇見的光頭大漢,極有可能就是殺害刁老大和黑龍兩人的兇手!」
「網吧的攝像頭顯示,在你出門不久,他也離開了,隨後在黑龍被殺的賓館,刁老大被殺的酒吧附近都出現過。但是賓館和酒吧的攝像頭都被人剪斷了鏈接線,根本拍攝不到他進入的鏡頭。」
「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鏡頭裡,是騎著輛摩托車一直沿著城西公路出了城,雖然換了身衣服,戴上了帽子,可仍被路口的攝像頭拍到了。」張小愛說道。
「那他的身份查明了嗎?」我急切的問道。
這人倒是很有本事,不但在現場沒留下任何線索,作案手段殘忍無比,又在作案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剪斷了攝像頭,還偷了摩托車化妝出城……
若不是我昨晚正好在網吧裡遇見過他,並且看他一直反覆觀看血案現場的錄像,覺得他可疑,還真是很難牽扯到他身上去。
「暫時還沒有。」張小愛搖了搖頭:「他在網吧上網時,用的是假身份證,根本就無從查起。」
「這兩起案子是他乾的,應該是沒錯了,可是他為什麼非要殺刁老大和黑龍呢?」我仍是不解。
「對啊。」羅洋接道:「如果他也是為了幫那個被刺死的軍官報仇,也早就應該動手了,不至於苦等兩年。再說,前四起命案都死於陰靈,後兩起命案則死於人為,如果說兇手都是一個人,顯然有些不對勁啊。」
「明明用陰物就能解決,為什麼要親自動手呢?難道是察覺出我們已經發現了什麼,怕我們提前找到他,因此迫不及待的先下手了?」
「不,還有一種可能!」我想了一下道:「那就是這兩個兇手互不相識,是為了各自的目的殺人……對了,是刺頭!」
「刺頭不是死了嗎?」張小愛納悶的問道。
刺頭是第二個被害的未成年人,他們可是親眼所見,現在怎麼又牽扯到了刺頭的身上?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你再跟我詳細說一遍,刺頭的情況。」我轉頭對張小愛道。
「刺頭今年十四歲,小學三年級輟學之後,一直在社會上當混混。他父母離異,母親遠嫁到南方,父親犯有重傷害罪入獄十年……」
「對,他就是刺頭的父親!」我說著指了指死去的光頭大漢道。
「為什麼?」張小愛愕然。
「那天晚上,他一直在看刺頭被殺時的錄像,如果是一般的好奇,也只不過看一兩遍也就算了!可他這麼反覆觀看,肯定是別有原因的。」
「他雖說是個囚犯,可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十年沒見的兒子,再見時身首異處,他會是什麼心情?以他的脾性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刁老大一從少管所出來,就帶著黑龍到處追殺當年的同案犯,並且為了裝兇狠,還四處散播假消息,說刺頭、王猛、莽牛都是被他幹掉的。那晚上我就親耳聽見,他那樣嚇唬張凱。如果刺頭的父親信以為真,極有可能……」
「殺了刁老大和黑龍為兒子報仇?而且用這種方法迷惑警方,轉移視線?」張小愛也頓時明白過來。
「正是這樣!他畢竟是個犯罪老手,又在監獄裡熏染多年,作案的手段極為老練,事先安排好一切、儘力的模仿其他幾起案子,做得天衣無縫完全有可能。只可惜,老天不饒有罪人,最終讓他死於一場交通意外,還被兩個肇事司機拋屍稻田!」我嘆息了一聲。
「照你這麼說,他這是準備要去殯儀館看他兒子?」張小愛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