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尹新月都這樣了,我有的選擇嗎?
我笑著拍了拍白老闆的肩膀,讓他留下照顧新月,隨後毅然背著斬鬼神雙刀走出古董街。
那處修車廠之前守著國道,很受歡迎,後來國家更改了線路,隨著車流量的銳減,逐漸荒涼了下來。再加上附近都是農田和一些衰敗的企業,倒也很適合隱藏。
我離開古董街之後打了輛計程車,故意圍著古董街轉了幾圈,確定沒人跟著自己以後,才讓司機開往修車廠,並且提前下車。
徒步走了十幾分鐘,我才來到修車廠外圍,空氣中多了一份令人作嘔的油煙味道,廠子內也有光亮,但據我所知這裡早就不營業了,更加確定裡面有問題!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從正門進去,而是跳到了另一側的圍牆。
趴在圍牆往下看,院子裡靠牆的位置擺著很多報廢的汽車,上面都布滿了灰塵,看來這裡的廠長還沒來得及出售這些廢品。
而院子正中間的位置擺放著兩台SUV,借著月色看過去,這是兩台雲南的車。
從車子來看,的確是從邊境過來的,很可能真的是泰國人。由於角度限制我不能夠看清屋內的情況,只是從車子判斷的話,他們應該有五到八個人。
正考慮要不要進去呢,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光亮,我驚恐地回頭,發現有一輛白色的轎車急速開了進來,路過我的時候車子還稍微停頓了下,司機甚至還和我對視看了一眼。
「完了!」
我心裡咯噔一響就準備動手,哪知車子只是一頓就沒再管我,繞了半圈後開進了院子。隨即車主下車沖著開車燈的房子喊道:「有人嗎?給我換個車燈。」
原來是來修車的,根據他喊話的內容我才發現這輛轎車後側的大燈被撞壞了,我鬆了口氣,又怕這車主多嘴,就迅速趴在牆上,緊緊地盯著房間。
過了幾秒房門被推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肥胖的中年人。
他留著滿嘴大鬍子,皮膚黝黑,他仔細看了看車主,才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不好意思,這裡打烊了。」
說完大鬍子又巡視了一眼院子,才退了回去,砰地關上了房門。
車主原地愣了幾秒,罵罵咧咧的上車離開了。而我趁著大鬍子剛才開門的功夫,利用無形針打探清楚了裡面的狀況,算上大鬍子一共有四個人,他們眼神中都透露著殺氣,一看都不是普通人。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就是監控攝像頭裡的那幾個可疑人,顯然我得到的線索是對的!
既然真的是泰國人,我就有了方向,迅速在腦海中尋找和泰國相關的邪術,最終確定尹新月他們中的可能是傳說中的玻璃降!
玻璃降屬於泰國三大邪降之一,通常來說可以通過食物、飲水等方式將玻璃放在人的體內,繼而發作後會從五官溢出,令人身不如死。
儘管李麻子和我說的是,隻通過長時間注視虛幻的燈池就會中招,卻也不影響我的判斷,因為按照發作效果來看顯然是玻璃降。
或許李麻子沒發現小萌他們誤食什麼東西,又或許泰國人發明了新的害人方法。
不管怎麼說,確定了是降頭術我就放心了許多,因為降頭這東西的神奇之處在於無論癥狀發作到什麼程度,只要降頭師拿出解藥,病情就會在瞬間好轉。
眼下他們有四個人在房子裡,單靠我自己想把他們全部活捉有些不切實際,我思考了一下,感覺大鬍子應該是這夥人的頭目,就準備擒賊先擒王!
降頭師與我國苗疆養鬼人一樣有著敏銳的洞察力,我不敢現在就衝過去,就在圍牆上趴著,一直等他們關燈,確定他們睡著以後才輕輕地沿著牆頭爬上房。
好在修車鋪上面是用尼龍布搭建的房頂,我抽出匕首在尼龍布上輕輕劃開一道半米長的口子,然後又觀察了下房內的情況。
這幫泰國人倒是真的不拘小節,幾個人就光著膀子睡在地上,由於夜色太深,我很難一眼看清整個房間,就側著腦袋看過去,邊看邊數,一二三……
一直數到三卻發現最後一個位置空著!
那個人去了哪裡?
我心下一驚,趕緊抽出斬鬼神雙刀全神戒備,與此同時我覺得頭皮發麻,扭頭一看大鬍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我背後,他手上拿著一個通體血紅的布娃娃,看上去很不協調。
但越是這種簡單的東西越危險,我下意識的翻下房梁,大鬍子則發出嗚哩哇啦的叫聲,顯然是在喚醒同伴。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兇狠,凌空拋出斬鬼神雙刀,同時念出咒語,只見兩把利刃像是閃電一樣刺了出去,下一刻房間內飆出兩道猩紅的血箭。
落地以後,兩把刀再次回到我手裡,它們在幾秒鐘的時間內就各自割下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而僥倖不死的第三個人也已經從沉睡中醒來,看到沒了腦袋的兩個同伴,隻愣了一秒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同時抓起一旁的被子冷笑著丟向我。
我下意識地揮刀劈砍,卻在被子飛來的剎那嚇得臉色蒼白,來不及思考我整個人把頭一低,眼睜睜的看著被子從頭頂飛過,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隨即我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揮刀朝著已經離自己遠去的被子刺了一下,只見柔軟的被子瞬間發出碧綠的光芒,數不清多少隻雙眼閃著幽光的老鼠從被子裡竄出來。
是的,這位倖存的降頭師從蘇醒,再到把被子變成降頭丟向我,最後飛身逃離,一共用了不到三秒鐘。
如果我剛才針鋒相對的劈開被子,這些老鼠就會在瞬間爬遍我的全身,它們身上一定有毒!
不得不說,這傢夥的反應速度夠快,可他不知道我早在爬到房頂的時候就把無形針安放在靠近房頂的半空中,可以看穿屋子裡的一切。
「好傢夥,有兩下子!」那個降頭師的兩隻腳仿若蠍子一般掛在房樑上,整個人倒懸在半空中,朝我詭異一笑。
他為什麼要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