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算是兇案現場的一根針我們也會取證帶走。」肖亮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目前就在證物室。」
「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我好奇地問道:「這種事情只在心裡懷疑是沒用的,還是要看到實物才知道是不是陰物。」
肖亮有些為難:「我可以想辦法帶你去證物室,但我沒有辦法把那個娃娃帶出來,畢竟這件案子弄得人盡皆知,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一點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會為我帶來麻煩!」
我能理解,但我還是有些鄙視肖亮,覺得他遠不如外表看上去那麼爺們,還是比較慫包的。所以尹新月選擇了我,那才是真正的慧眼識珠。我得意洋洋地鬆了口氣,終於找到了自己身上比肖亮出色的地方,危機意識明顯沒那麼強烈了。
肖亮當然不可能猜到我在想什麼,甚至還在勸慰我:「你放心,我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你的職業,保證不會將你攪進這趟渾水裡。」
哼!不想讓我攪和進去,最開始就不該來找我。
不過我懶得和他爭辯,隨意地點點頭:「那好吧,你儘快安排,這件事不宜拖得太久。」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肖亮當即告辭離開,我將他送出店外就關上了門。
為了讓我儘早破案,肖亮並沒有將檔案袋拿走,而是留給我繼續研究。我靜下心來仔細翻看了一下文檔,除了那個詭異的木娃娃之外,我還真沒有發現什麼疑點。
現在只能等候肖亮那邊的消息,希望他能儘早安排我見到那個娃娃……
傍晚時分李麻子又跑到我門外哭爹喊娘的要蹭飯,被我徹底無視。
當天晚上睡著以後我做了個怪夢,在夢中我見到了一個佝僂的老婆婆,正低頭在擺弄著什麼。她穿著一件八十年代的布衣服,又破又舊,很多地方都打著補丁。
老婆婆的頭髮雪白稀疏,從始至終都背對著我,令我非常的不安。
我大著膽子一步一步湊上去,緩緩轉到她的面前,發現她正抱著一塊木料雕刻著什麼。老婆婆的手法很快,木料慢慢成型,赫然就是兇案現場出現過的木娃娃。
這個老婆婆是誰?她和娃娃有什麼關係?
老婆婆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似乎知道了我的存在,赫然抬起頭對上了我的視線。那張臉瘦得可怕,就像是骷髏頭外麵包裹了一張人皮。她眼睛空洞洞的,像是兩口望不到盡頭的枯井,鮮血從裡面湧出來,滴落在她手中的半成品娃娃身上,瞬間染得通紅。
我嚇得一聲大叫,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個夢。我看了看時間,發現剛好是午夜十二點,我受驚的擦掉額頭上的汗水,覺得這個夢非常的不詳。
這個案子會不會不像我想象中那麼簡單?我是不是又給自己惹上了大麻煩?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幾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了我的手機。接通以後才發現是肖亮,他的語氣非常的恐慌
「那個娃娃不見了!」
「不見了?」一夜沒睡的我頭疼的厲害,忍痛問道:「怎麼不見了。」
「人間蒸發了。」肖亮的語氣有些不安:「我敢斷定,當時在兇案現場搜羅證據的時候,這個娃娃的確被當做證物帶回了警察局,而且之後我還在機緣巧合之下見過一次,但今早我來到證物房,卻發現那個娃娃人間蒸發了,只剩下了裝娃娃的證物袋。我調取了監控,發現昨晚十二點時整個警局的監控都像受到了某種干擾似的停止了運行,差不多五分鐘後才恢復正常,會不會是這個時間段有人把娃娃偷走了?」
偷走?
去戒備森嚴的警察局裡偷東西?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肖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急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警局中有內鬼?不然外人怎麼會知道監控的位置。」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這次的陰物力量非常強大,強大到可以干擾身邊的一切。
我安慰了肖亮兩句,就掛斷了電話。回想這一系列的事情,我忽然反應過來,昨晚娃娃遺失的時間是午夜十二點,剛好是我噩夢驚醒的時候,難道這也是巧合?
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憑我一人之力顯然有些難辦。幾經考慮之下,我給李麻子打了個電話。李麻子正為我這兩天不理他生氣,接起電話後不客氣地傾訴起我是如何如何的沒良心,如何如何的過河拆橋……
我隻好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我感冒生病了,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已經幾天沒起來床了,身體剛好點兒就給你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你居然這樣說我,太讓我傷心了。」
李麻子一聽,連忙關心道:「小哥你感冒了?你身子不是一直很好的嗎?怎麼會突然生病,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靠!這句話和生病有一毛錢關係嗎?
不過這時候我是不會去揪李麻子的語病,而是咳嗽兩聲道:「我頭疼的厲害,你過來看看我,路上幫我買兩份蟹黃包,一碗鮑魚粥,如果有燒鵝也給我買一隻,我還想吃醬豬蹄和糖醋排骨……」
李麻子的嘴角抽了抽:「小哥,你確定你這是病剛好?」
「就因為剛好才需要大補,快點來吧!」交代完畢,我果斷掛掉了電話。
結果我還是小瞧了李麻子的摳門本事,我點得菜一樣沒買,他把前兩天被我拒之門外時帶著的兩隻王八又拎了過來:「要說這補身體,沒什麼東西比它更好了……」
兩隻王八大概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死氣沉沉的,看得我特別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