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冷笑著說道:「這是哪裡?這是天堂,你活著時積德不少,所以閻王爺特赦,把你送到天堂來了。我們就是天堂的引路人,你跟著我們走吧!」
地產大王驚喜地問道:「真的嗎?是真的嗎?」
「呸!」李麻子想都沒想就準備往他臉上吐口水,但隨即反應過來他只不過是附身在神婆身上,等會他被送到下面,神婆看到自己臉上的口水還不得殺了李麻子?
李麻子這才強忍了下來:「你還真信了?你活著的時候乾的那些缺德事兒你自己忘了?老子打聽你的時候,聽說了好多你的齷齪事兒,你喪盡天良,有今天也算是報應不爽了。」
地產大王悶悶地不敢說話。
李麻子威脅道:「今天把你叫上來是有事兒要問你,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敢有一句假話,以後你在下面也沒安生日子過。」
地產大王連忙點頭:「是是是,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不過……」他為難地說道:「你們能不能給我燒點能在酆都流通的冥鈔來?酆都的消費太高了,又沒人祭奠我,我現在還睡在黃泉路的路邊上呢。」
我看著他這幅模樣禁不止一陣無語,活著的時候風光無限,誰能想到死了後悔變得這樣落魄?
也真是諷刺。
李麻子差點兒一巴掌甩過去:「你還敢講條件!」
地產大王這才老實了。
我向他問道:「你和你現任老婆認識多久了?」
地產大王道:「認識了一年多,結婚才兩個多月。對了,我還有老婆,我老婆呢?我怎麼沒看到她。」
李麻子嗤之以鼻:「你到下面找她去吧!」
我繼續問道:「她有個九歲的小女兒,你知道嗎?」
地產大王明顯一愣,有些躲閃的道:「當然知道,我對她可好了,比對親生女兒還要好!」
我冷笑著對李麻子說道:「這傢夥商人做久了,人也變得狡猾起來,他沒說實話。」
李麻子哼了兩聲:「這樣啊!那一會兒就把我在下面的兩個好哥們請上來,讓他們在下面好好照顧照顧你。我跟你說,人生在世,就算長壽者也就百年之身,早晚都是要死的。可這人死了之後,在黃泉路上可就要耗很久了,不把前世的業障都還清了是不能轉世投胎的,你說不定還有幾百年要還,那日子……可真是不好過了喲。」
「我說,我說實話!」地產大王被李麻子威脅後立刻說道:「我什麼都告訴你們!我和現任老婆結婚,其實是被騙了。我認識她的時候,她跟我說自己是處女,還沒有結過婚。我因為這個才和她交往的,後來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手段,趁我醉醺醺的時候把我搬到了床上,說我和她已經發生了關係,還弄了一床單的血跡。為了這個就纏上了我,說什麼都甩不掉了……」
地產大王說到這裡,顯得十分苦惱。
我和李麻子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地產大王繼續說道:「等結了婚我才知道她其實早就不是處女了,而且還未婚先孕,和別人的男人生了個女兒。她見我發現,也不隱瞞,索性把女兒接過來一起生活,還威脅我如果敢離婚,就要分走我一半的家產。」
「然後呢?」我問道。
地產大王想了想:「我知道你們兩位都是高人,我就實話說了吧!其實我當時娶她,原因也是因為她是處女,我找了個高人幫我算了一卦,高人說我有血光之災,非要處子之血方能破解。誰知道她根本不是處女,把我氣得恨不得立刻趕出家去。後來有一次我喝醉了酒,現任老婆有沒在家,只有她的那個小女兒在家,我本來沒想搭理她,可看到她在那一個人玩洋娃娃的背影,我的心忽然被觸動了一下。既然高人說我必須用處子之血才能破解血光之災,為什麼不用她呢?她還那麼小,肯定無比純潔,於是我就……」
「臥槽!」李麻子氣得臉色通紅:「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你連個小孩子也不肯放過?她可是你女兒啊。」
「她怎麼會是我女兒?我和她一點兒血緣關係也沒有。」地產大王滿不在乎地說道:「再說了,她的親爹都不要她,我養著她,她吃我的喝我的,我拿回來一點點東西做報答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這件事被現任老婆發現後,她什麼都沒有說,默許了我的行為。於是我膽子就更大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迷戀少女的體香和肌膚,我恨不得天天抱著她睡……」
李麻子一陣作嘔:「你簡直是個變態,你太噁心了!」
「我怎麼變態了?」地產大王無恥地說道:「我和她睡過之後,還是沒有破解掉自己的血光之災,說不定她早就被人玩過了。她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輕輕嘆了幾口氣,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最初製作這款復仇娃娃的少女也一定曾被人性侵過,所以她請求偃師為自己製作了復仇娃娃,獻祭自己的心臟和靈魂。報仇後她的靈魂並沒有得到解脫,一直遊盪在世間,只要有同病相憐的少女出現,復仇娃娃就會立刻來到她的身邊。它遊說少女,讓她們心甘情願的奉獻自己的心臟與靈魂,為她們展開復仇。
我沖李麻子輕輕點了點頭:「可以了,讓他下去吧。」想到地產大王那無恥的嘴臉,我忍不住補充道:「別忘了要你的朋友好好照顧他!」
我加重了『好好照顧』四個字,李麻子果斷地答應了一聲:「放心吧!」
李麻子掐斷了香,神婆手邊的白米也變得汙黑無比,回過神來的神婆看了眼手邊的米碗,皺著眉頭道:「你們叫上來的這個人生前做了多少壞事,怎麼米黑成了這樣?」
我向她到了謝,神婆送我離開時忽然拉住我道:「做死人的買賣要小心,你看我的這隻眼睛已經瞎了,這就是報應!只要是死人,身上就有怨氣,小兄弟你好自為之。」
我受教地答應了,恭恭敬敬地道謝,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