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來自這裡!
不遠處,壯漢又連砸了七八拳,老太太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乾瘦的身下流滿了鮮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四下瀰漫開來。
村民極為暴躁的情緒仿若一下子被血腥味點燃了,同時又有好幾處爆發了極為激烈的爭吵和扭鬥。
村巷裡立刻亂成一團,到處都是打鬥的人群,滿耳都充斥著叫罵和爭吵聲。
我有心想阻止,可都不知道去拉誰好,勸誰好——所有人都參入了戰團之中,只有保嫂抱著雙肩滿臉帶笑。
她好像很享受這種無盡的殺戮。
「不行!我必須得阻止她!」
我趁著保嫂不備,借著村民打鬥時的嘈雜之聲做掩護,從草叢裡偷偷的溜了出去,繞了一大圈直奔那間小石屋。
小石屋前一片肅靜,毫無聲息。
我左右看了看,確定保嫂沒發覺,這才抽出斬鬼神雙刀,哢哢幾下砍斷了那幾把沾染鐵鏽的大鎖。隨即嘎吱一聲,推開了門。
一股霉爛的惡味撲鼻而出,熏得我不由倒退了好幾步。隨即,我掏出手機調亮光芒,硬著頭皮邁了進去。
屋子很小,只有四五個平米,正對靠牆擺著一張小木桌。
桌上並排放著幾個小靈位,前邊還放著幾個果盤和一具香爐。
果盤裡應該是擺放著什麼祭品,只不過時間太久,早就爛掉了。
我走上前去,朝著靈位照了照。
上邊都刻著人名:歡歡,小蕊,軒軒……
咦?這些名字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保嫂屋裡那些裝著照相機的小皮兜上,也刻著這些名字,和靈位上的一模一樣!
只是這靈位只有四個,而皮兜卻有五個。
我仔細回想了下皮兜上的名字,再與當前對照了一下,立刻就得出,那空出的名字叫:趙玉蘭。
顯然,供奉在這裡的人早都死去了,而餘下的趙玉蘭很可能就是保嫂的原名!
「你倒是很聰明!」正當我思考之際,自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我扭頭一看,正是保嫂!
她堵在門前,身後站著滿村的民眾。只不過,那些人中大部分身上都滿是淤青、流著鮮血、神情極為木訥、仿若毫無神智,唯一不變的是,兩眼依舊通紅,正緊緊的盯著我。
小屋不大,只有這麼一扇門,現在被眾人堵住,我已是無處可逃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再假裝什麼了,很是氣憤的大聲罵道:「你這惡婆娘,怎麼就長了一顆如此陰毒的心?看看這些無辜的村民,都被你害成什麼樣了?!」
「我害他們?」保嫂一聽,很是激動的大叫:「你光看到了現在,可你知道原本的真相嗎?」
「你知道我被他們害的有多慘嗎?」
「靈牌上的名字都是我的好姐妹,她們受到了怎樣的侮辱,又死的有多慘,你知道嗎?」
「這座村裡就沒一個好人!」
「他們全都該死!不得好死!」
保嫂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滿臉扭曲著,緊緊的咬著牙。
「真相?我看到的真相,就是你利用邪術殘害村民,無論你有什麼樣的苦衷,都是天理不容!」我叫道。
「天理不容,呵呵……」保嫂冷笑一聲:「真有天理的話,整個村子早就死絕了!你不是一直四處探查,想要尋找真相嗎?那好,我就告訴你。」
「我也足足隱忍八年了!大功告成之前,能有人聽我說完,也是痛快!」
「我也讓你死個瞑目,看看這些人到底該不該死!」
說著,保嫂就向我講起了一樁發生在八年前的故事。
八年前,保嫂,也就是趙玉蘭還是一個青春浪漫,對未來充滿著無限遐想的小文藝青年。
她非常喜好攝影,並且考上了攝影系。
這一天她和幾個同學到鹿台山遊玩,被滿山的美景所迷戀,一路走一路拍。後來迷了路,就和我一樣來到了這個小村裡。
這個村子非常的偏僻,窮困,成年男子都娶不上媳婦,面對著五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滿村的光棍們眼睛都看直了,罪惡的念頭已在心裡萌生。
可五個小姑娘卻一無所知,面對村人的挽留毫不猶豫的住了下來。
當天晚上,她們就經歷了從未想過的最為悲慘遭遇。
五人被全村的光棍們輪-奸了無數遍,隨即又被關在屋子裡,像狗一樣拴上繩子,成了他們的性-奴隸!
三天之後,一個姑娘受不住摧殘,死了。
剩下的四個姑娘趁著村人不備,互相咬斷了繩索,從土屋裡跑了出來。
可她們並不熟悉地形,體力也很孱弱,跑不多遠又被抓了回來、狠狠的暴揍了一場。
又一個姑娘經不住暴打,喪命了。
村人怕她們再跑,就一起建了個石屋,也就是這間全村唯一的石造建築,外加幾把大鐵鎖,把她們牢牢的鎖在了裡邊。
這地方很偏遠,搜救的警察找過來時,被全村看似淳樸的謊言蒙蔽了過去,以致剩下的三個姑娘也徹底斷絕了被解救的希望!
悲恨之下,又一個人選擇了自殺!
另一個姑娘身體很孱弱,在被蹂躪兩個月後,也含淚慘死。
最後剩下的只有趙玉蘭。
她也想過死,但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同姐妹一樣悲慘離世,她想要報仇,想要為姐妹們申冤昭雪!
可首先,得活下來!
於是,她一反常態,做出一副認命的樣子,而且還對村民李大保極為熱情的百般獻殷勤。
李大保是村長的兒子,不但在村裡極有威望,而且長的五大三粗很是強壯。
趙玉蘭哄騙他說,不想被其他人欺負了,隻想跟他好好過日子,做他一個人的媳婦。不過,她有個條件,就是要給那些姐妹們立個靈位,那間石屋就留作她們的祠堂。
李大保自然高興,滿口答應,隨即趙玉蘭就成了保嫂。
保嫂忍辱負重,假裝安守,卻一直在尋找復仇的機會。
漸漸的,大家看她沒有外逃的意思,也就放鬆了對她的警惕,放任她在村裡隨意走動了。只是仍小心的留意著,不讓她出村。
其實,保嫂也沒想過出去。
即便是報了警,她知道警察也不會處理全村的百姓。
她恨滿村上下的所有人,想要讓他們全都去死!
她本打算找一個機會,給全村人下毒,殺了所有人,為她的姐妹們報仇。可是這一天,她突然在村裡發現了一塊神秘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