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問題的確出在那個枕頭上!
他們宿舍的一個同學,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一個消息,說是有一個非常神奇的枕頭,只要枕著它睡覺,就會夢見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主動勾引他們睡覺,乾那種事,簡直爽得不行。
他想要買下來,可是錢不夠,就找宿舍其他幾個人商量,大夥湊份子,然後每人輪流睡一星期。
李小萌苦等了三周,這才輪到他。
我知道他這是被色魔迷住了心竅,怎麼告誡也是沒用,當即祭出無形針破了他的夢境。
可這事卻很是不妙,除了他之外還有好幾個孩子也被迷住了,我總不能給所有的孩子都下一張入夢符,隨時幫他們抵禦色魔的侵襲吧?
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必須得儘快找到九色艷魔的剋星才行。
正在這時,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圈子裡的前輩吳老壞。
吳老壞年紀大了,一直很少冒頭,基本都是孫子幫忙打理生意,不過一旦圈子裡有人求助,只要他能幫得上的,也總會鼎力相助。
他本領很弱,不過閱歷卻異常豐富,年輕時走遍了中國的每一個角落。尤其是他的人脈,非常龐雜,總能獲得一些常人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情報,早在趙雲龍膽鎧甲那筆生意上就曾幫過我。
所以一見是吳老壞打來的電話,我不由得心頭暗喜。
「張大掌櫃的,你要的東西找到了嗎?」電話剛一接通,吳老壞就聲音沙啞的問道。
「還沒有,吳老手上可有這樣的東西嗎?」
「我倒是沒有,不過卻有個線索,可能對你有些幫助……」吳老壞說著,連連咳嗽了起來。
據他說,遠在武漢城外三百裡有個叫黃麻村的地方,最近出現了一樁怪事。
那村裡有個張寡婦的,人長的極為標誌水靈,可卻極不守婦道,老公剛死不到一年,就接連與眾多鄰居勾搭成奸,一時傳為笑柄。
前幾天,她跑到鎮裡去染頭髮,當時那店裡客人比較多,她就一邊閑翻雜誌一邊等著。
等著等著就睡著了,輪到她的時候,那理髮師怎麼叫都沒應聲,就輕輕的推了她一下。沒想到,就這麼一推,那張寡婦竟然一下子癱倒在地,腦袋都掉了下來,噴濺的滿屋是血,眾人大叫奔逃……
當時那理髮店裡坐著好多人,誰也沒發覺她是怎麼死的,更何況那脖子上的刀口極為平整,好像是被人瞬間斬斷一般。
派出所介入之後,也一直束手無策。
「張大掌櫃,外行人不知裡面的訣竅,可咱心裡都亮堂著,這就是典型的夢中殺人啊!再一結合張寡婦不守婦道的性情,倒是極有可能正是你要的那東西,你不妨到黃麻村去淘淘寶吧。」吳老壞建議道。
這條線索倒是極有價值!
我當即謝過了吳老壞,直接動身前往黃麻村。
黃麻村離著武漢城區三百多裡,等我趕到的時候,已近傍晚。
現在雖然是初冬農閑時節,可大部分村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孩子,睡得比較早,滿村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建在村頭的那棟兩層小樓還亮著燈。
走進一看,原來是個村中小賣鋪,四個大媽正在打麻將。
我一推門,他們都愣了一下,不過卻沒有絲毫奇怪的表情,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敬畏。
這一點倒是讓我很好奇。
這村裡離著公路極遠,根本也不會有什麼過路人,這大黑天的,突然來個外人。他們應該很驚訝才是,可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好像他們早就知道我是幹嘛的一樣。
我裝作若其事的買了一盒煙,站在她們身後看著打牌,正想著借個什麼話頭仔細打聽一下。
那個賣我東西的大媽看了我一眼,把身邊那張空椅子推了過來道:「同志,坐。你們也夠辛苦的了。」
「啊,不辛苦。」我有點摸不清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隻好含混應著坐了下來。
起初他們幾人還有些拘謹,可見我很是溫和,不時的還就著牌插上幾句,他們也就慢慢的鬆緩了下來,說起了閑話。
「同志,這案子挺難破的吧?我看你們來來回回的可都換了好幾撥人了。」說著說著,一個大媽突然問我道。
「照我說啊也甭查了!她那是活該,死了漢子要麼改嫁,要麼守寡,這整天就跟發春的母狗一樣,勾搭人家的丈夫,那算怎麼回事?她死了這村子倒乾淨。」其中一個大媽很是氣恨的接話道。
她說完這話,也覺得有些不妥,很是小心的看了我一眼。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他們是把我當成了入村走訪的派出所民警。
於是,我也不動聲色的馬上進入了角色,旁敲側擊了解了些詳情。
原來張寡婦是個外省人,父母早亡,由舅舅帶大的,他舅舅在工地裡認識了黃麻村的二栓子,見他忠厚老實,就把外甥女嫁了過來。
半年後,工地裡出現了一次意外,她舅舅和二栓子都死了。
按照那大媽的說法:張寡婦暫時沒離開村子,是因為二栓子只剩了個老媽,老太太一直病的很嚴重,癱倒在床。這下兒子死了,更是急火攻心,眼看著就挺不了多久。
她只要等老太太咽了氣再走,兩人的撫恤金就都歸她自己了。
這張寡婦不但貪財無德,更是水性楊花,整天搔首弄姿的勾引住了好多人。
據說,她每夜都開著臥室門,站在大路上都能看見她映在窗上不停扭擺的身影,那一聲聲大叫更是惹得滿村野狗毛驢吵鬧不休,深被這些留守大媽們所痛恨!
也可以說,張寡婦的死,在這些大媽的眼裡是件好事——這村子終於清凈的像個村子了。
只是這事的確有點奇怪,那理髮店裡坐著那麼多人,她在大夥兒的眼皮子底下睡了一覺,腦袋就沒了,怎麼說起來都有些詭異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