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個傢夥是怎麼出來的?」
「還用問嗎?暈血是裝的,也沒被催眠。」
「他嗎的,不會是警察吧!」
「管他是誰,弄死他們!」
壯漢們經過簡短的交流之後,一個個凶相畢露,狂呼亂叫著沖了上來。
「真是無語。」我暗自罵了一聲,這傢夥怎想的啊,好好的偷襲戰不打,非要玩的這麼驚險。
可事已至此,容不得我再多想什麼,趕忙掏出靈符迎了上去。
噗通,噗通噗通……
然而我剛剛邁出兩三步,那幾個沖在最前邊的壯漢接連倒地,如同被踢倒的樹樁子一樣,直挺挺的毫無徵兆。
「這是怎麼回事?」我猛地一下愣住了。
「親愛的張,我們不是商議好了嗎?這些傢夥交給我來處理,你防著點那白衣老頭就好了。」派克像個樂隊指揮家一樣輕舞著手臂,不慌不忙的說道,他面帶微笑神情自若,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隨他手臂舞動,一隻隻紅螞蟻從他上衣口袋裡接連不斷的飛了出去,想來那些壯漢都是被這些小東西放倒的。
剛才我就注意到了,那個身穿白色中山裝的老頭並沒在篝火堆這裡,正想著先幫他把這些壯漢解決掉之後再去找那老頭。可此時一見,這老外有兩下子,收拾這群壯漢根本不成問題,也就放下心來。
接連六七個壯漢倒地之後,緊隨其後的人全被嚇傻了,滿臉驚慌的站住了。
「他娘的!這老外有古怪!三子,掏槍。」人群中一個黑瘦的小個子大聲叫道。
這幫傢夥可能根本就沒想到,本是肥羊一般的旅行團裡還有這麼厲害的角色,大多數人的身上都沒帶什麼傢夥,只有三五個人的手裡握著長刀。可現在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有六七個人躺在地上了,這才慌了起來。
聽他一喊,人群裡有個帶疤的絡腮鬍,從後腰拽出一把土槍,哢嚓一聲填上了火藥。
「既然你這麼著急,那就先送你去死好了!」派克冷聲說道,隨即猛地朝那人一指。
絡腮鬍舉起槍來,手臂一轉,竟然插進了自己的嘴巴裡,突然一下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那傢夥仰頭便倒。
半個腦袋都被崩碎了,鮮血飛濺,腦漿四射,濺了四周眾人一身一臉。
「這……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
這幫傢夥徹底被嚇傻了!
他們是亡命徒不假,可哪見過這種場景?隔著老遠就能讓人成片成片的栽倒在地,甚至還能讓人舉槍自盡,這種未知的恐怖,簡直無法形容。
「鬼,鬼啊!」不知是誰猛的大喊了一聲,扭頭就跑。
這幫傢夥也立刻驚醒了過來,失魂一般亡命飛逃。
眼看著他們跑出去了三十多米,派克也不追襲,攤了攤肩膀道:「這可是你們說的,這是個美好的夜晚,浪費了多可惜。」說著,兩臂猛地一抖,彷彿他所指揮的樂曲突然變得激昂了起來。
早已遠遠跑開的人群,竟然一轉身又跑了回來,就在十米開外,互相殘殺了起來。
這可是真正的廝殺,揮動手裡的刀,撿起地上的石頭,插進對方的胸口,砸爆對方的腦袋。
在火光的映襯之下,每一個人都變成了一個嗜血惡魔——剩下的十幾個人,把彼此都當成了敵人,如同一群古羅馬的角鬥士,惡狠狠的拚殺著,瘋狂的屠戮著。格外震撼,異常血腥!
而在幾米外的篝火旁,那一眾旅客跳的正歡,一個個早不似方才那般木納僵直,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無比的笑容。
他們牽著手,圍著篝火邊笑邊跳。
他們每個人的臉都微微泛著紅,眼中露出一股股極難抑製的慾望,跳著跳著,有幾對情侶就地緊緊的擁抱了在一起。
「親愛的張,你看……」派克收回了螞蟻,很是欣慰的笑道:「一邊是歡歌笑語,另一邊卻在嗜血拚殺,這就是世界的本質,這就是動物的本能,殺與性,就是生存法則永遠不變的真理,就是最能刺激動物們原始慾望的東西。啊……」
派克分出兩手,微微閉著兩眼,很是陶醉的說道:「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精彩了!」
雖然他的手段很神奇,我們勝利了;雖然我們現在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那些惡匪也的確該死,可眼見這一番場景,再聽他如此說,我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這傢夥肯定心理有問題,而且還是個十足的變態狂。
那個胖導遊並沒有參與到圍殺我們的進攻當中,派克也沒對他下手。
可這傢夥早就被嚇傻了,軟趴趴的癱坐在地,直勾勾的盯著我們倆,渾身上下不住發抖。
「說,那老頭兒哪去了?」我一步跨到他身邊,抓住他脖領子大聲喝問。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胖子嚇的軟如爛泥,連聲哀求著:「我隻負責把人帶到這,其他的事都和我沒關係。」
「沒關係?」我一甩手狠狠的抽了他一個大嘴巴,幾顆牙齒飛了出來。
「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你為虎作倀,把大夥兒都騙到這裡來,還敢說和你沒關係?除了那老傢夥之外,還有什麼人?他又跑哪去了。」
「沒……沒有什麼人了。」胖子滿嘴是血,極為恐懼的回應:「白爺,不不不,那老不死的去開壇了。」
「開壇,開什麼壇?在哪呢?你敢說半句假話我就把你丟到火堆裡去。」我怒喝一聲。
「不不不,我不敢,不敢……」胖子渾身顫抖著向前一指道:「就在那個大土坡後邊,到底在幹啥我也不清楚,其他人也不知道,反正每次大夥兒一喝完……喝完那血水,他就去過去了。」
我順著他指點的方向一看,篝火遠處亂糟糟的堆著一片高高矮矮的大土堆,胖子所指的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
我一腳踹開了胖子,剛要轉身,突然,那一群正自狂歡的旅客們齊聲大叫著,真正瘋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