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發現是誰了嗎?」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麗娜搖了搖頭:「波長測試對普通人的準確率已經達到了99%,可你們身上都有一股極為神秘的力量,這方法根本就行不通。不過,我雖然不能測試出到底是誰,可也發現了一件事。」
「普通人的波長一般都是5到8赫茲,可其他人竟然都是負的!顯然,他們都極為反常,體內蘊含的能量全都是陰極,只有你的能量是陽極,而且遠遠超出常人十幾倍,甚至超出了金頭骨的測試範圍。也就是說,現在唯一可以排除的人就是你!那個異乎尋常的波動不是你留下的,所以我就在桌下提點了父親,沒讓他說出來。」
她解釋了這麼多,我聽了個迷迷糊糊,不過總算知曉了個大概。
就是在關燈的那一刻,她發現了金頭骨上的異動,進而得知在座的眾人中,有人和他們見過一樣的景象。
於是她假裝著倒酒,測試了一番,最後判斷出唯一可以排除嫌疑的人是我。
再之後,她就偷偷的攔住了父親,把我單獨找了出來。
至於她說的什麼陰極,陽極。我倒是不太清楚,暗暗思考了一番,可能她指的就是陰氣,陽氣吧?
我們這些人都是吃這碗的,難免要和陰物打交道,大多習練的也都是歪門邪道,所以身上的陰氣自然要比常人重一些。
可我也是如此啊?為什麼就偏偏只有我顯示的是陽極,而且遠超常人那麼多呢。
是我近來修習了《陰符經》第二卷,全是運用的純陽之法的原因?還是就像灰鴿子前輩所說的,我是天靈聖體,本身就陽氣充盈。
「正因如此,我才沒有把這事當面說出來。這些人個個本事了得,在不知道具體是誰之前,我只能防著所有人,把張先生單獨請到了這裡。」威廉接過了話頭:「請張先生無論如何要幫我這個忙!」
我想了想道:「就算有人早就見過這番景象,說不定也和你們一樣,只是做噩夢罷了,你們的噩夢也未必和他有關。不過,你們先防範著些倒也沒錯!」
「還有,就算你們確定了那個人不是我,可又怎麼能肯定,我有幫你們的本事呢?」
「張先生,你也不必謙遜了。要知道這些高手當中,我登門拜訪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威廉說道。
「哦,這又是為什麼呢?」這倒是令我深感意外,當初派克也是這樣說的,我還不以為意,以為他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這些人當中,若論資歷,劉老六,沈太太,那可都是陰物圈的老前輩;若論實力,個個都不簡單,至少那個帶著鬼臉面具、自稱巫師的希爾,就絕對不在我之下。甚至,就連那個看似文質彬彬的派克都和我不相上下,可威廉為什麼單單登門請我呢?
「實不相瞞,最早擬定人選的時候,並沒有張先生。」威廉很是坦誠:「直到那天,我托哈尼尋找一位身經百戰的高手時,他提起了你。」
哈尼?
不是那個西伯利亞的軍火頭子嗎?
當初和韓老六奔赴惡魔之谷的時候,就是先在他那打了個轉兒,讓他找的嚮導。
果然,威廉說,哈尼早在我們先後進去惡魔之谷後,便越想越有些不對勁,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都要趕往惡魔之谷去幹什麼?
於是他就偷偷的派出了幾路人馬,在山谷周圍打探消息。
事後得知,一如之前,前幾批那些人都沒走出來,只有我和韓老六得以生還——因為我們和初一,小白龍,黑心和尚幾人一出谷口就分了路,他那些手下並沒發現。
惡魔之谷可是從來只見人進,不見人出,早被傳的極為邪乎,身居當地的哈尼自是清楚。得知我和韓老六能從那裡出來後,他對韓老六更加懼怕了,對我這個從未聽聞的新面孔也留起心來。
暗地裡打聽了一番,才知道我是誰。
這次威廉在烏蘇裡江探尋遺跡,要找些當地的高手。
江岸西側中國這一方,找的是九指鎖寒江范沖,另一側俄羅斯那一邊,若論本事和名氣,最合適的就是那個勇猛縴夫了。
只是這傢夥也長久不露面,很難尋找,於是只能求助對這一代極為熟悉的哈尼。
威廉的馮氏家族可在歐洲赫赫有名,哈尼想要攀上這關係,自然想極力促成,於是不但幫他請來了那個縴夫,而且還向他提到了我的存在。
這不提還好,威廉正好還掌握著另外一條線索。
縱橫中東北非的冬老,還有買下一座小島、成批囤積屍體的撒旦之父,竟然同時消失了。據說,他們最後現身的地方就在俄羅斯邊境。
這一聯想起來,極有可能就是遭遇到了我們倆。
無論是冬老還是撒旦之父那可都是極富惡名的魔鬼!威廉為了破解噩夢困擾,一直在努力的尋找各種成名高手,對這兩人也極為了解。
可是,能把他們倆全都滅掉的人,又是何等厲害?
當下,威廉就動了心,一定要把我們倆請出來。
韓老六雖然名聲不小,可都是他的諢名,當地人都以為他是個混社會的大哥。
他極少出手,更不開店攬客,也從不接手什麼陰物生意,即便是行裡人知道他的也不多。
而且,他的行蹤極為詭秘,據說從俄羅斯回來之後,就一直沒露過面,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威廉請不到韓老六,又深怕我不來,就繞了個彎先去找了劉老六當說客。
一聽他說到這裡,我立刻警覺了起來:「這麼說,劉老六的孫子是被你下的套?」
威廉愣了下,好似沒想到我這麼快就猜到了,點了點頭承認道:「算是吧,不過他在中國卷了錢逃跑,又在拉斯維加斯全都輸光的事可和我沒關係。我只是在收集劉老六資料的時候,查到了他孫子的行蹤。」
「那時候他就已經輸光了錢,連飯都吃不上,我只是從科羅拉多州的農場裡把劉老六的老對手摩爾找出來,演了一場戲而已。寄回來的指頭不是他的,身上的傷也是假的,一切都好,只是暫時不能讓劉老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