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抽出斬鬼神雙刀,擋開正面向我劈來的刀鋒,隨即左右一分,架住左右兩柄砍向我肋骨的寒光。
正這時,斜刺裡又是一刀直奔我胸口。
同時,我腦後冷風乍起——是繞到我身後那具乾屍發起了突襲!
我趕忙身形一轉,側身縮頸,極為驚險的避開。
那兩抹刀影緊貼著我的鼻尖咽喉飛掠而過,只差一點就把我扎個對穿!
「他娘的!幾根爛骨頭還敢撒野,看老子不劈了你們。」范衝倒是很仗義,一見我陷入重圍,當即就抽出長刀、要衝過來幫忙。
江大魚一把卻攔住:「這可不是普通的乾屍,龍吼衛很難對付。」隨即朝派克道:「先帶他們倆返迴避一避,我留下來幫張小哥。」
派克愣了一下,馬上帶著麗娜和還未復原的范沖往回便走。
那幾具乾屍,趁這時機,又移身換位把我圍在了當中。
這幾個傢夥雖然都早已死去數百年,甚至連腦袋都沒有,可刀法卻是極為狠辣,尤其是相互之間的配合,更是巧妙至極,天衣無縫。
此時,這八個傢夥分成了內外兩圈,裡圈四個盯住我前後左右,外圈四個全都守在空隙處。
裡圈一輪狂擊之後,就退後,不等我喘過氣來,外圈的攻擊又已殺到。
內外兩圈,四屍一組,竟對我展開了車輪戰!
而且,每一組的四具乾屍都各攻一面,劈,砍,掃,挑招式詭異。
若是單個應戰,我極有把握十招之內就能把它砍翻在地,可這群傢夥使用的是刀陣,我剛要發力猛劈一個,其他三個乾屍的刀鋒就已迎風而到。
先不說這幫傢夥都是乾屍,我這一刀劈上去能不能徹底滅殺?就算是劈碎了它,我也會被其他乾屍捅死,這又怎麼劃得來?
而且,他們兩組不停更替,每一次襲擊的方位和招法都不盡相同。
比如剛才那個砍向我腦袋的,下一次再來的時候,可能就是砍向我雙腳。而且他們刀法狠辣,處處奔著我要害。頃刻之間,我就已經有些手忙腳亂,額角見汗了。
「江大魚這老傢夥不說要留下來幫我嗎?人呢?」我偷眼一望,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
這傢夥正在我身外十幾米的地方盤膝而坐,一邊美滋滋的抽著煙槍,一邊笑呵呵的看著我。
不時的還微微點了點頭,好像對那些乾屍的手段極為讚賞。
你丫的在那看什麼熱鬧,不說留下幫我的嗎?就這麼個幫法?
還有,你不幫忙也就算了,人家范衝要過來幫忙,還被你給打發走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真心想大罵一頓這老混蛋,可八具乾屍步步緊逼,我連喘息都顧不上,哪還罵得出來?
「小哥兒,你還能堅持住不?你把剛才從老道身上翻出來的寶貝交給我,我就幫你解決掉他們,你看怎麼樣?」江大魚看了一會兒,竟然恬不知恥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呸!」我沒空罵人,隻衝他狠吐了口唾沫,又掄開雙刀與乾屍們戰在了一處。
這些乾屍們的刀法極為嫻熟,幾乎毫無破綻,不過他們這一套車輪陣型,已經被我掌握住了一絲規律。他們的刀法是融合了春夏秋冬四季之變,東南西北四方之易所形成的四象之陣,陣法看似毫無破解之處,不過卻有一個最為脆弱的節點。
那就是冬春交替,南北易位的時候!
那時前後左右換位,看似正是對我造成致命連擊的時候,也正是他們防禦力最脆弱的時候。
來了!
我一看外圈他們奔來的方位,以及起手的招式,就提前做好了準備。匆匆格擋開內圈裡四具乾屍的刀鋒,緊緊捏著斬鬼神雙刀,等著他們殺到面前。
啪啪啪啪!
正在這時,飛出了四塊小石子,分別落在正要衝到我面前那四具乾屍的胸口上。
幾具乾屍驟然一頓,隨即身形一扭,竟然退了回去,隨即又換了陣型。
內三外五。
內呈三才陣,外呈五行陣,不再是車輪戰,而是五行補三才,三才借五行的鎖龍陣!
這特麽的!
我好不容易摸清了規律,剛要痛下殺手,突出重圍,誰在跟我過不去?
側頭一看,江大魚手裡還捏著個小石子,笑呵呵的看著我道:「你要是捨不得都給我,分一個也成。」
你這老傢夥還要不要臉?說好的同心協力呢。
說好的,無論什麼寶物,誰拿到就是誰的呢?
你身為水下組的組長,不來幫忙也就算了!可你幫著乾屍是什麼意思?
我真是氣不打一出來,恨的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乾屍們竟比剛才攻擊的更為猛烈了起來,剛才還是四刀輪流,這一下卻是八刀齊齊殺來。
我頓時有些應接不暇,腳步也漸漸的錯亂,有幾次差點被刀鋒抹了脖子,捅個窟窿!
可我一時間也破解不了這陣法,眼看著再過一會兒,我即便不被他們殺死,也會被活活累死……
「要不,你分我一張符也行。」江大魚見我不答應,逐漸的降低要求。
「我分你個姥……」我忙裡偷閒罵了半句,突然腦筋一轉,想了起來。
符?對啊。
他們是乾屍,我是陰物商人。
幹嘛要傻乎乎的拚體力,鬥刀法?大費心機的破解陣法。
我除了手中這一對斬鬼神雙刀之外,可還有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