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兩個煉丹士留在脖頸上的傷口,與這弩箭如出一轍,雖經千年,毒素早已擴散,可傷口上的淤痕卻是半點做不了假,的確是被這種弩箭所殺。
那八個龍吼衛的身形各有高低,可落在他們脖頸上的斷口卻橫成一條線,即便有的被削掉了半個肩頭,有的脖腔高露在外,還有一個最高的,還剩了半個下巴——由此可見,他們都是被一劍所殺。
那個龍吼校的身形極為高大,想來是曾想飛躍逃跑,卻仍被一劍穿心。
這些傢夥早已沉屍千年,卻仍舊逼得我險象環生,若是他們生前實力應該更為驚人,可他們竟然在那老道手下連一招都扛不住。
足可見那老道的實力該是何等恐怖?
即便如此,那老道依舊命喪黃泉,未能從這處古跡逃生。
這古跡當中到底有什麼東西?竟然如此兇猛?
「張小哥,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江大魚說著,豎起了兩個手指頭:「第一個,咱們倆就坐在這裡等,等著其他幾路人先往裡闖,替我們探探虛實。不過,他們若是真闖過去了,那無論發現了什麼好東西,獲得了何種機緣,可都沒咱倆什麼事了。」
「第二種選擇,就是我們先行進入,好事自然落在我們頭上,可各種危險也同樣在等著我們。若讓你來選的話,你選哪一種?」
我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牆壁上仍舊緩緩移動著的石條,有些吃驚的問道:「你知道這古跡裡怎麼走?」
畢竟卡宮鎖變幻無窮,不停移位之下,整個通道和門關也會隨之改變,根本就無從辨別哪條路是直通地心,哪條路又是迷幻陷阱。
江大魚既然這麼說,那他肯定是早就看透了這機關,知道走哪條路才能通往地心之門!
「不錯!」江大魚點了點頭道:「這卡宮鎖看似奇妙,其實大有規律可尋,畢竟這機關成型尚早,那時古人雖生慧根,卻卻未得機巧。」
「這道卡宮鎖是最為基礎的五道宮,也就是說一共只有五種變幻,五條路徑。」
「而這古跡當中,先先後後已經來過了好幾撥人。」
「煉丹士,龍吼衛,白鶴道人,這三波人看似互為仇敵,卻是差不多同時進入的,否則也不會互相殘殺。而且,那兩個煉丹士很可能是和龍吼衛一起進來的。」
「我們隻發現了一條葫蘆繩,以這些人的本事,絕不可能一直遊到這裡來。那當時的情形,很可能是煉丹士獲得了天勾雙玉,想要偷偷的帶出去,卻被龍吼衛發覺,當即處死。卻沒想到那兩人臨死之前炸塌了石人,把自己連同寶玉一起埋住了。龍吼衛無法挖掘,卻又不能空手而回,於是又折返回來。」
「不知怎麼,又在這裡撞上了白鶴道人,全都死在他手。」
「這一批潛入者進入的時間,應是一千三百年前的唐朝初年。」江大魚分析道。
「第二批潛入者,應該就是威廉家族的祖先,從他身上的服飾,以及懷錶等物來看應該是早在五百年上下,對應朝代應該是明朝後期。只是不知道他是從哪得來的線索,又是怎麼破除的江底禁製來到這裡的。還有,這傢夥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也不好說。」
「第三批人,差不多就是與我們同時進入的。」
「可這批人裡卻又分成了好幾波!一個是拿著那柄長刀撬開石門的人,這傢夥早在我們之前,是與藤田剛腳前腳後進來的,到底是誰,又是什麼來頭,我們全都一無所知。這是最神秘的一個傢夥,或者和我們一樣,也是一夥人。從他能神不知過不覺的解開禁製、輕車熟路的鑽進古跡來看,實力也不容小覷,至少不比我們差多少……」
「另一個就是藤田剛,他比我們提前一天摸了進來,可直到現在也沒發覺半點痕跡。」
「梁明利提前離隊,也已不知去向。他是故意甩開我們、想要獨自探索,還是真的迷失了方向,也有些說不準。」
「麗娜,派克和范沖是另一組,我們倆個又是一組。目前來說,仍在古跡當中的活人就分成了四路!互相之間,誰碰到誰都很難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也很難預料,更別說古跡本身也不是什麼安然之地……所以,咱們倆目前的處境可不太妙啊。」
江大魚說的不錯,這古跡當中先先後後進來了好幾撥人,且先不論唐朝明朝進來的那幾波早已死去的闖入者,就單單說現在。
未知神秘人,藤田剛,梁明利,麗娜派克和范沖,我和江大魚,這幾個組合也全都是各懷鬼胎,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早在船上,我和劉老六就發覺,這些人的目的各不相同,至少不是被動的被威廉的金錢別墅誘惑而來。起碼希爾和沈老太太就絕不是能靠金錢請得動的人物。
威廉和我說,隊伍裡有一個早知底數的神秘人。
劉老六說,隊伍裡有一個殘害他兒子的兇手。
忍者事件中又出現了一個內奸……本來就已經撲塑迷離了,可誰成想,一入水下,情況卻變得更為複雜起來!
梁明利獨自離隊;麗娜對這古跡的了解出乎我們的想象;派克的身上竟然帶著那枚明明被中指拿走的戒指;江大魚發現了我身藏《陰符經》的秘密……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和每個人身後所隱藏的秘密,簡直令人驚訝的無法想象。
時時刻刻都在考驗著我的閱歷、智力、體力、精力等方方面面,甚至就連演技和城府也極為重要!
可這時,我卻突生而出一種滿滿的期待感,等到這種種謎團徹底解開的那一刻,又該是怎樣的一番情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