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之後,心裡邊也知道了個大概。
我想起前段時間在網絡上看過的一個挺火爆的段子,說是一個閑的蛋疼的大學生,找了一面鏡子做實驗,每天從早到晚,都會照鏡子,每天保持四十次以上,每次都持續五分鐘。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詭異情況開始發生了。首先是他發現自己有點不認識鏡子裡的自己了,然後經常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瘋狂的大哭,瘋狂的大笑,感覺好像鏡子裡的那個才是真實的自己,現在的自己,要跟著鏡子裡的自己做事。
大概一個月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鏡子了。一離開鏡子,就感覺全世界都是一片空白,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一整天都要坐在鏡子面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不刷牙洗臉,餓的瘦骨嶙峋,眼圈發黑,頭發蓬亂,儼然就是一死鬼的模樣。
直到後來,他出現了精神分裂的症狀,覺得自己是假的,鏡子裡的才是真實的自己,每天活在質疑和痛苦之中,最後終於承受不住這股精神壓力自殺了……
一面普通的鏡子,都能把人給活活折騰成這副模樣,更何況是一面不知來歷的唐朝古鏡?
這宋女士也真是他媽的找死。
我問宋女士,一天要照多長時間鏡子?
宋女士猶豫了一下,說道剛開始的時候也就十幾次吧,最多的時候,一整天都坐在鏡子前。
我被宋女士給嚇了一跳,自戀也不用自戀到這程度啊。
我連忙問宋女士為什麼要照這麼多次鏡子?宋女士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她是做微商的,每天都要在家裡處理各種各樣的事,一天到晚宅在家裡,無聊的時候就打扮打扮,怎麼了?
我說照鏡子照多了,精神方面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
宋女士直接罵了一句:「屁啊,你到底是不是專業的,那些練習舞蹈的,一天到晚都在鏡子前練,那照你這麼說,跳舞蹈的都是精神分裂症了?」
我說道二者的性質不一樣,她們練舞蹈,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肢體動作上,基本上不會看臉,。可是你這就不同了,你這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臉上,看得久了,難免會出事。
宋女士還是不相信,說我是胡說八道,我知道跟她講不通,也懶得再理她。
宋女士先是帶我回到她在京郊租的別墅,我走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陰陽不平衡的,感覺一切正常,就讓她帶我去放銅鏡的地方去看看。
宋女士就又開車帶我來到了以前住的小區。
這棟小區叫水上花園,在南三環,百平米的房子少說也得五百萬。這娘們兒還真是有錢啊,要是我都不舍得住。
來到水上花園的時候,發現李麻子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我們了。看見我們姍姍來遲,李麻子很生氣,問我們怎麼來的這麼慢。
我說路上堵車,耽擱了一會兒,宋女士再次白了一眼李麻子,說你最好態度好點,否則我會扣錢的。
李麻子氣壞了,可是又不能發作出來,只能強忍著憤怒,在後面追著寶馬,一直追到了小區門口。
進了電梯之後,宋女士忽然捂著眼睛蹲了下去,看模樣非常害怕。
我被宋女士這詭異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連忙問宋女士到底怎麼了?
宋女士惶恐不安的說她不敢看電梯的內壁,那裡面不是自己。
我看了一眼電梯內壁,都是純金屬的,明晃晃的像鏡子一樣,可以照出人影。
我啞然失笑,這宋女士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沒想到宋女士竟住在十樓,她可真夠膽大的,一般單身女性都會住在五樓以下,因為樓層上面陰盛陽衰,對女人身體不好。而且萬一遇到什麼歹徒,被丟下樓的話,會直接摔個粉身碎骨。
我問宋女士為什麼要買這麼高的樓層,宋女士說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我啞然失笑,說我當然管不著,不過你最好小心點,住這麼高的樓層,對你不好。
宋女士連忙問我為什麼這麼說,我說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一直以來我和李麻子都被宋女士給壓著,這讓我很不痛快,所以就准備給她來一個下馬威。
這宋女士果然害怕了,連連給我道歉,讓我跟她說說其中的門道。我說了之後,宋女士頓時後悔不已,說不該聽信那售樓員的謊言。
進了宋女士的房間,我就感覺到不一般的冰冷!這股冰冷,不是普通的冷,而更像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由內而外透出來的冷。
我深呼吸一口氣,問宋女士那面銅鏡在哪兒?
宋女士帶我走進了臥室,打開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來了那面銅鏡來。
銅鏡的確做工精致,無論是鍍金還是檀木支架,都非常考究。我掂了一下分量,感覺應該是真品。
這樣的東西,即便放在國家博物館,也肯定是上等a貨,怎麼就被這不大不小的小富婆給收藏了呢?
說實話,雖然她有個一千萬,但在北京卻算不上富豪,根本配不上這面銅鏡。
我猜測,賣給宋女士這面銅鏡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帶著某種目的……
我於是就問宋女士,買這面銅鏡花費了多少錢?宋女士說不多,也就五十來萬。
她這話原本是想裝逼的,證明她財大氣粗,花五十多萬買個鏡子。不過我在心裡卻狠狠的鄙視了她一把。這女人傻-逼吧?光周圍這一圈唐代手工鑲金都多少錢了,五十萬能買來這面銅鏡,沒古怪才出了鬼了。
不過我也沒說什麼,只是說今天晚上就在這兒呆一晚吧,我要看看這面銅鏡到底有何古怪。
宋女士很緊張的看著我,問道她也要留下來嗎?我詫異的瞥了宋女士一眼,說你不留下來誰留下來?這銅鏡是在你身上才起作用,在我們身上未必起作用。
宋女士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把銅鏡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什麼怪異之處也沒發現,干脆就把銅鏡放回了梳妝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一會兒。
這面銅鏡的確厲害,跟現代的玻璃鏡子沒多大的區別,邊角雖然模糊,不過在當時應該已經算是非常上乘了,估計也只有皇室的人才能用得起吧?
李麻子走上來輕輕敲了敲銅鏡,問我這玩意兒值五十萬嗎?這是被人當冤大頭了吧。
宋女士很生氣,說怎麼不值五十萬,最後還跟李麻子理論了起來,堅決不承認自己買鏡子買虧了……
而我卻被剛才李麻子的敲擊聲給吸引住了,李麻子剛才敲銅鏡的時候,銅鏡發出的聲音很怪。
按理說,正常的銅鏡敲起來聲音應該清脆才對,可李麻子敲出的聲音,卻是很沙啞,好像是十八世紀歐美的老巫婆發出的聲音,而且持續的時間很長!
我不信邪,就再次敲了一下,果不其然,它並沒有發出本該發出的聲音,而是發出一種沉悶沙啞的怪聲。
還沒等我一探究竟,忽然有個東西,猛的撞在宋女士家的陽台窗戶上,把窗玻璃都給砸碎了。
房間立即安靜了下來,我們齊刷刷的望向陽台的方向。
一只被撞的滿頭是血的烏鴉,安靜的躺在玻璃碴子裡,已經死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烏鴉是怎麼回事?肯定不會平白無故撞上來的,一定有什麼特殊原因。
「哼,這玻璃質量怎麼這麼差。」宋女士勃然大怒:「我要找物業,這是什麼破房子!」
我連忙攔住宋女士,讓宋女士別說話,聽聽外面是什麼聲音。
宋女士愣了,有點害怕的看著我,問我怎麼了?
我還沒開口說話,窗台上竟再次飛來一大群漆黑色的烏鴉,站成一排,無神的眼睛,死死盯著宋女士。
宋女士立即上前轟它們,那群烏鴉發出一陣「呱呱」的叫聲,就逃也似的飛走了。
「真不吉利。」宋女士生氣的說道。
「是啊。」李麻子也嘆口氣說道:「人家都說,老鴰叫,死期到……」
「你這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什麼老鴰叫死期到,信不信我現在報警把你抓起來?」
看兩人又要爭吵,我連忙勸住了兩人,讓他們不要動怒,我現在覺得,那群烏鴉的來到,肯定和我們敲這面銅鏡有關系。
我於是就問宋女士,以前有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烏鴉組團飛到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