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那個駝背怪影是龍泉山莊的人?
不對啊!
真要是龍泉山莊的高手,還跟我故弄什麼玄虛?無論是想要殺我的人派,還是想要把我抓回去的鬼派也早都動手了,還折騰什麼。
再說了,無論是哪一派的人,也絕不敢拿龍清秋開玩笑,憑空捏出他的樣貌又是怎麼回事?
我一手攬著尹新月,獃獃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很有些摸不著頭腦。
龍泉山莊當中,除去莊主龍清秋之外,恐怕就數四大太上長老的修為最高了。
其中冬老和江家兄弟的本事我都見過了,雖然也深不可測,可絕對沒有這個本事!料想其他兩位還未露面的長老應該也和他們差不多。
可眼下這人的修為卻遠遠超出他們數倍!
無論修為還是閱歷,我現在已然不弱了,可連這人的位置都無法探測的出來,更看不透這一手隨意抽動金屬、憑空變幻的本事又是用什麼手法。甚至就連《陰符經》上也毫無記載。
這人到底是誰?又是什麼目的?
鋼鐵捏成的龍清秋的面孔剛毅陰森,好似正冷冷的看著我一樣。
唰的一下,四周又飛來數柄寒光閃閃的長刀,徑直扎了進去。龍清秋的面孔頓時散成一片,支離破碎!
這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人也是龍清秋的仇家?和他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來找我結成同盟的。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肯現身當面直說呢?
我正疑惑,那片片鐵屑又不見了蹤影!
隨著哢哢一陣輕響,塌陷在地的木床又升了起來。
原來被捏化的鋼管鐵架,又恢復原樣,支起了木床,一切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同時,那一道冷冷凝視著我的目光也消失了!
我愣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神來,發現已是滿臉冷汗,彷彿就像做了噩夢剛剛驚醒一般。
可這絕不是夢境!
那鋼管上的鐵鏽都不見了,根根如刀,雪亮透光。
呼!門外駛過一輛重型卡車,震得門窗微微發顫。
呼!又是一輛。
接二連三的四五輛卡車呼嘯而過,我這下是徹底沒什麼睡意了,輕輕的替尹新月蓋好了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我倒是不擔心剛才那人對尹新月和李麻子他們不利。
他要真想這麼做的話,我在與不在也沒什麼兩樣。況且,他好像真沒有什麼惡意,至少目前沒有。
鄉下的夜空格外晴朗,天空中星月密布,照耀的一片明亮。
空曠的小鎮長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卻飄飄蕩蕩的灑滿了灰塵,想必是被剛才那幾輛卡車所掀起的。
小鎮極為荒僻,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滿處坑窪。
滴!正在這時,自我身後傳來一聲刺耳的車鳴。
扭頭一看,遠處又駛來一輛重型大卡車,打著雪亮的前燈,照的人有些睜不開眼。車廂裡也不知道拉著什麼東西,被厚厚的帆布蓋了個嚴嚴實實。
滴滴!卡車又長鳴了兩聲,速度卻絲毫未減少。
我剛躲在一旁,那大車就攜裹滾滾灰塵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就在側身而過的一瞬間,我突然發現坐在副駕駛上的那人好像有點面熟,大約三四十歲,略微有些禿頂。
咦?這傢夥不是我們在韶關村看見的第一個人嘛。
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不對!這很可能和那個什麼所謂的善財童子有關係。
一想到這兒,我馬上抽出一張『纏路符』扔了出去。
『纏路符』就和鬼打牆差不多,能借用陰氣,迷人心神、把好好的大道看成是巨石懸崖,再熟悉的路一樣都會被迷住。
陰符一出,也不知道那司機把眼前暢通無阻的道路看成麽了什麼,猛然哢嚓一聲停住了。
我悄悄的靠了過去。
「你這是開哪去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禿頂男子一手拿著手機斜眼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司機緊盯著前方,一臉茫然的說道:「這怎好好的就突然出現個大魚塘?我記得這附近連個水泡子也沒有啊。」
「誰知道你想啥來著?來回就這麼一條路,還能跑偏了!趕緊掉頭吧。」禿頂男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又繼續撥打著手機。
手機裡響著音樂,可那邊卻一直沒人接聽。
大卡車往後退了退,轉過頭來沒開多遠又停住了。
「又怎了?」
「開不動,好像是壓到什麼東西了。」司機有些奇怪的說道。
「那還等啥呢?下去看看啊!要是耽誤了事,看二哥怎麼收拾你。」禿頂男罵道。
「還不是怪你!」司機埋怨道:「不是撒泡尿,就是拉泡屎的,這一道上折騰了多少回?要不然現在都快到了。」
「我這不是鬧肚子嘛?再說,我是真有急事要找二哥,電話又一直打不通,我不過去怎麼辦?真要壞了事你擔的起,趕緊下去得了。」禿頂男瞪了司機一眼。
卡車前輪上橫放著一塊大條石,是我剛才趁著他掉頭的時候搬過來的。
那司機有些奇怪的咒罵了一聲,彎下腰來,把石頭掀了兩下翻到路邊,拍了拍手剛要站起來,卻被我猛從背後一擊,打暈在地。
禿頂男毫無察覺的,依舊撥打著手機。
「他奶奶的!這龜孫子幹什麼呢?還不接電話。」他很是不耐煩的嘟囔著。
「喂……」突然間,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很是張狂的聲音。
背景音很是嘈雜,不時響起的大笑聲、激烈的蹦迪曲子,把那人的聲音掩蓋的很是模糊,聽起來好像是在迪廳夜總會之類的地方。
「二哥,是我啊,於老八。」禿頂男趕緊換了一副狗奴才般的口氣。
我悄悄的貼進車門,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電話那頭打了個酒嗝,有些不耐煩的訓斥道:「不是告訴你了嗎?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讓村裡那幫傻袍子看出什麼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沒有,沒有。」禿頂男趕緊回道:「這不是有點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