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武平將情況更詳細的說了一遍,我和李麻子聽的面面相覷,這次事情不僅要辦,而且要辦的隱秘,不能引起任何社會輿論。
我笑呵呵的告訴他們,會不會引起社會輿論要看這件事的嚴重程度,萬一到後面鬧大了,那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何承達倒是表示了解,但他還是希望我們盡量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解決這次的事件。
「到了地方看看再說吧。」我看著車窗外,這時候不適合和他們爭辯什麼,連地方都沒到,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只是聽他們倆個轉述。
何承達見我這樣,也明白我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於是也不再說話,車裡的氣氛悶了起來。好在路程還遠我便以睡覺為借口開始閉目養神,李麻子倒是沒心沒肺的,還沒說幾句就已經睡著了,說是他昨天晚上沒睡好。
我看著他眼底一圈的黑眼圈沒好意思說他,這段時間我一直接生意,李麻子很少幫忙,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看起來比我這個剛回來的人還要累。
接下來的路程我和武平換著開車,在天擦黑的時候進了廣東省,開了又兩三個小時候才到了崖門鎮所屬的市區——江門市。
「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吃個飯再走吧。」武平將車子開下高速,往市區開去。
我們自然沒什麼意見,這一天也就在路上停了兩個服務站,吃下去的飯菜早就消化完了,一聽有吃的我們眼睛都亮了起來。
最後我們停在市區一家廣東菜館前面,四個人進了店也沒什麼心思看著菜單慢慢選,隻讓服務員撿著店裡的招牌來了四五樣。
畢竟吃完飯還是要重新上路的,雖說可以休息一下,但是看何承達的臉色我們也知道不能太過。
這個點菜館裡的人不少,武平催了好幾次菜才被端了上來,四個人捧著飯碗狼吞虎咽沒一會兒幾樣菜就見了底。
「行了,走吧。」何承達率先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啊!」
就在何承達經過一四人桌的時候,上面坐著的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發出了慘叫,整個身子彈起來撞向何承達。
何承達嚇了一跳伸手就去推,我卻一把拉住他往後退了一步。
這人一邊跑一邊哇哇叫著,和他同桌的另外三個人手忙腳亂的要去抓他,卻被他推開。菜館裡很快便一片混亂,我示意李麻子看好何承達他們,跟著其他人跑上去看。
「啊,救我,快救我……」這人扭著腰似乎在躲避什麼,一口生硬的普通話顯得有些怪異。
我眼睛一跳,迅速的沖了上去,要是我沒看錯,剛剛他的腰部似乎被什麼東西抽了一下……
就在我衝到近前的時候,同桌的三個人終於將他按在地上,而他扭來扭去依舊在哇哇大叫。
啪……
輕微的聲音傳來,我猛然上前掀起男人的衣服,只見腰間紅彤彤的一片,明顯是剛傷的。
我趁著眾人不注意打了個指訣,男人慢慢停止了吼叫,隨後哆哆嗦嗦的爬起來驚恐的拉著同伴的手說他被打了。
這時候何承達他們也跟了過來,我看向何承達,沖他點了點頭。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慌忙上前查看了一下男人的傷勢,隨後嚴肅的看著我,那樣子明顯是在告訴我這的確就是他們正在調查的案子!
我苦惱的按了按腦袋,這還沒到地方就遇到了這檔子事兒,可見情況的嚴峻程度。
男人還在驚恐的訴說著什麼,周圍的人也一臉恐慌,這事兒畢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想要隱瞞估計難上加難。
我看向武平,他不愧是做秘書的,上前將圍著男人的眾人撥開,笑呵呵的道:「這位先生您好,我這朋友是做醫生的,你需不需要他幫忙看一下?」
我看武平將我推了出來,連忙擺出一副清高的醫生模樣。
男人警惕的看了看我們幾個,隨後搖了搖頭,用不大熟練的漢語道:「不、不用了,沒事。」
說著他就要和朋友結帳出門,我對武平使了個眼色,他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跟了出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武平回來了,告訴我們男人回了離這不遠的一處農民房,他打聽了一下,男人叫阿多,是這裡的住戶,平常靠賣牛羊肉為生。
「也是蒙古族的?」何承達臉色不大好。
武平嗯了一聲隨後看向我:「張先生,看來我們要推遲去崖門鎮的時間了,至少得先將這裡的事情擺平,不能讓事態擴大!」
「嗯。」我當然沒什麼意見,去崖門鎮也是了解情況,現在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用來了解情況也是一樣的。
武平動作很快,迅速的在農民房附近找了個賓館開了兩間房,四人住進去後發現我和李麻子的房間正對著那一處農民房的大門,而何承達兩個人的則稍微偏了一些。
武平指著那處大門道:「你看那牛羊肉的館子就是阿多的,他平時和老婆孩子住在二樓。」
我點了點頭,這種外來戶租下兩層,一層做生意一層住人的格局很常見,一來是省的來回奔波,二來一起租房租也會劃算一些。
看起來阿多的牛羊館應該是賣生牛羊肉為主,外面有烤架但是看那架勢應該不像是常烤的。果然我這想法剛落,武平就開始介紹,說原本阿多也想賣烤牛羊肉,奈何他的手藝不是很好,競爭也大,他索性就賣生的,價格稍微便宜一些客戶倒是也多,畢竟廣東這邊很多人都是樂意自己下廚搞點吃的。
「今天晚上要是沒有動靜,明天就繼續去崖門鎮。」何承達掃了一下牛羊肉館子,轉身便去了自己的房間。
武平看了看他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何承達考慮的也不錯,雖說控制住這裡的事態也重要,但崖門鎮才是這次事件的起源,所以在江門耽誤太多的時間是不劃算的。
「我當然知道。」武平苦笑著道:「就是這次的事兒太棘手了!接了這個案子後組長就這幅樣子,我是怕他將自己給憋壞了。」
搞了半天人家是秘書關心自己上司的身體,我撇了撇嘴讓武平也趕緊回去休息,今天晚上我至少要守個大半夜的,所以作為另外一個司機,他必須要保證體力。
武平知道自己守在這裡也沒用,所以也沒有推辭,跟何承達前後腳的回了他們的房間。
李麻子見他們已經回房,這才有些慌張的道:「張家小哥,剛剛你看見了吧?那人被打的確實莫名其妙的。可是我竟然沒有感覺到陰氣。」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按理來說陰靈在我眼皮子底下作祟,那一股陰氣也逃不了我的眼睛,而且我明明看到了那像是鞭子的東西,可是一個晃眼就不見了,搞的我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李麻子見我久久沒有回應,奇怪的推了推我,我隻好搖了搖頭說現在也看不準,只看今天晚上有沒有事再說。
見我這幅樣子李麻子也隻好聳了聳肩,隨後拖了把椅子坐在窗戶邊盯著牛羊肉館:「今天不是周末嗎?他竟然不開張,自己跑去吃飯了?」
「你傻啊,像他這樣賣生牛羊肉的走的都是熟客,一般都會提前預約好,他第二天給送就行了,散客賺不到什麼錢,他當然不在意了。」
李麻子哦了一聲,又從包裡摸出一袋零食邊吃便看著窗外,悠閑的就像在家中看電視一般。我被他的動作搞的一陣無語,敢情這人真將這次的事情當成是度假了?
不過有他看著我倒是省事不少,讓他有情況喊我一聲,我便躺在床上休息。
還別說這小轎車時間坐長了,渾身都和散了架一樣,直到躺下我才舒服的嘆了口氣,覺得活了過來。
估計是太累了,剛躺下沒一會我就睡著了……
「小哥你倒是快醒醒!」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李麻子用力的推醒,我揉了揉眼睛還有些迷糊,就見李麻子一副出了大事的樣子。
我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問他出了什麼事,一邊往窗戶外看去。
這一看我就傻眼了,難不成這就是李麻子說的出事?
窗戶對面的牛羊肉館門開著,名為阿多的男人正在處理一頭剛宰的牛,身邊還擺著一隻鼓鼓的黑色大塑料袋,雖然場面有些血腥,但也不至於讓李麻子這麼驚慌失措吧?
李麻子呼了口氣和我一起湊在窗戶旁邊:「你仔細看看。」
聽了他的話我狐疑的看了過去,只見阿多割出一部分牛肉,然後再從一旁的大塑料袋裡撈出一塊牛肉,雙手一混便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