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被小鬼給背著,也不覺得怎麼勞累,可轉頭一看小白龍韓老六這倆人,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你以為這是在玩呢?
你們倆合力對付一群武士雜兵也就算了,早早贏了也不過來幫忙,還坐那賭上了!
怎麼著?這幾天下來,你倆還真假戲真做了啊?
我想著,就引領兩個巨漢朝他們倆的方向跑了過去。
「九麟好像要使壞!」小白龍首先發現了不對勁。
韓老六喝了一口酒道:「反正你出手,就算輸。」
我跑到兩人身前,反手甩出一道根據《陰符經》畫的隱形符。
兩個巨漢頓時就蒙了——這追了大半天,眼看著兩人合圍就要抓住了,怎麼就突然沒影了。
兩個傢夥愣了愣神兒,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朝著小白龍他們撲了過來。
不管是哪個了,先逮一個再說!
小白龍晃著手裡的水晶球,扭回頭警告著韓老六:「可是你說的,誰出手,誰就輸了。」說完,轉身就跑。
韓老六打了個酒嗝,也扭頭就跑。
兩個巨漢迷茫了一下,分頭就追。
我這時候用著隱身符,目前也沒人找我來對戰,相對來說最為輕鬆,轉頭朝初一看去。
瘦老頭此時和持傘少女已把初一逼到了牆角處。
瘦老頭不停的變幻著手上的結印,那一道道黑霧或如遊蛇,或如猛虎一般直向初一殺而去。
持傘少女緊緊的咬著牙,俊美的鵝蛋臉上滿是汙痕,一傘快似一傘,恨不得馬上就把初一劈成兩斷。
雖然看起來,初一險象環生,可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可若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初一不是在拚死搏殺,而是在偷招。
他的劍路是套用的少女的傘招,步法和身形是在模仿那個瘦老頭兒和其煙霧。
瘦老頭用煙霧幻化出來的煙獸,又和江大魚兄弟倆變幻出來的不太一樣。
雖然都是聚煙成獸,可是很明顯的,這人所釋放出來的煙霧之中並沒有陰氣的存在。
而且那些煙獸也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弱,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和剛剛凝聚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看起來好像遠比江大魚的吞煙獸強的多,但是卻有點害怕光芒。
尤其是當初一的長劍上,藍光閃爍的時候,那煙獸便會不受控制的自行躲避。
而且那老頭兒做出的結印,也好像不是在控制著煙獸的進攻,而是在延續著他們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瘦老頭隻負責把這些煙獸召喚出來,至於什麼時候進攻,又會選擇哪種角度去進攻,是煙獸自行判斷的。
就相當於,這瘦老頭就是個養獸人,這些煙獸都已生出了靈智似的。
這倒是很有意思!
持傘少女的劍招,雖然很奇妙,但是很明顯她習練不足,無論是力道還是拆解招法,都差強人意。
不過若是這套招數習練熟悉以後,可是極具威力的!
我隱隱的覺得這招數好像有些熟悉,可仔細回想了半天,到底是誰用過,卻想不起來了。
正在這時那老頭突然哇哇大叫著,手指連動之間,一縷縷黑煙直接鑽進了持傘少女的鼻孔裡去。
那少女的眼睛猛的一下變的通紅一片!
手上的鐵傘舞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遠比方才犀利了數倍不止。
噹噹噹噹!
連續不斷的磕碰在初一的長劍上,砸出一道道光亮無比的火花來。
隨著那瘦老頭兒不斷的凝聚黑霧,並且接連不斷的鑽進了那少女的鼻孔之中,那少女的額頭,以及左右兩邊太陽穴上,都生出了一道道詭異的暗黑色符文。
「啊!喝!」少女不但劍招凌厲,就連力氣也猛然增大了不少,竟把初一逼的連連後退。
不好,這老頭兒是用上了邪術!
少女的眼睛裡流出了鮮血,嘴裡也長出了一對獠牙。
「本來向你偷學了這麼多招數還有些不忍心,可既然你現在已失了神智,那我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上路吧。」突然間,初一冷冷的開口,一劍揮出。
哢嚓!
手起劍落,一下劈在那了少女的脖子上。
腦袋滾落在地,接連翻了幾個個兒,那一張俊美無暇,稍顯恐怖的小臉就停在了我面前。脖腔下汩汩流著鮮血,臉上的表情仍是栩栩如生,她仍舊鼓瞪著雙眼,緊緊地咬著嘴唇,露出兩顆白牙,保持著臨死前最後一刻的神情。
既天真又可憐,既恐怖又可愛。
再美的人,死後也是一具枯骨,更何況稍晚一時,這少女就會慢慢腐爛,這很可能是她留在世間最後的一張『人臉』。
瘦老頭一見那少女被硬生生的砍掉了腦袋,頓時心痛無比的大聲喝罵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突然之間,這傢夥猛地一下咬破大拇指,單腿跪地,一掌砸向地面。
以他手掌為中心,一道道血紅色的符文,四處蔓延開去,形成了一個約有五六米大小的蜘蛛網樣的形狀!
轟!那圖案剛一結成,老頭兒腳下騰起一片黑煙。
那傢夥也隨之變了模樣,兩根獠牙長長探出唇外三寸多長,腦袋正中央長了一根尖尖獨角,背後還生出了兩扇血紅色翅膀。
這是……紅翅鬼!
紅翅鬼是日本的百鬼夜行之一,在日本的傳說當中,這種鬼魂是專門獵殺小孩的,而且隻吃心肝。
這老頭兒竟然還能召鬼上身。
「啊!」這惡鬼撲扇著翅膀,張開獠牙,揮舞著利爪,直向初一抓去。
「紅翅鬼嗎?」初一瞬間認了出來,隨即正色道:「那好,我就讓你看看,日本雷神是怎麼降服日本惡鬼的!也好讓你死個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