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要幫我們救人對吧?」我問道。
「對啊!伊藤昌平這老賊,不但陰險狡猾,一身控魂之術更是登峰造極!這些年來,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你們的人落在他手裡還能得個什麼好下場?雖說那老傢夥現在沒傷害他,可一定藏著什麼大陰謀,一旦……」
「這我知道。」我打斷了黑影略顯誇張的描述道:「可我想知道的是你們倆能幫上什麼忙?你還說要幫我找到陣眼是吧,順手還能除去伊藤昌平和大護法對吧?可說了半天,你們的解決辦法不就是一個:打碎黑瓷三足烏鴉嗎?可這件事最終卻是由我們來完成的,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們倆能幹什嗎?就光是提供了這麼一個信息,這也叫合作?」
「這……」白影摸摸頭:「救出你們的人,破解生死契約,殺了伊藤昌平和大護法,這還不夠完美嗎?」
「的確很完美。」我點了點頭道:「可同時也危險重重,說不定一不留神就丟了性命。而且……這好像也是你們倆的願望吧?我們拚盡全力,冒著身魂俱滅的危險來完成這一切,可你們倆呢?就這麼乾等著坐享其成?那這合作還有什麼意義?你們只是透出個口信罷了,為什麼要讓你們白得這便宜。」
「便宜?」那黑影很是不服氣的冷哼一聲道:「你要真覺得是我們倆佔了便宜,那你完全可以不這麼乾啊!反正又不是我們的人在伊藤手上。」
「就是,就是!」白影接道:「我們兄弟倆在古墓中來來回回的琢磨了這麼多年,最終探得了這條極為重要的線索:開啟陣眼的封印就在三足烏鴉身上。而那陣眼又是破解生死契的唯一辦法,你不打碎三足烏就根本沒有辦法逃出去。至於到底怎麼做,你們自己選吧。」
「不錯不錯。」黑影又道:「反正我們已經在這兒呆了這麼多年,也不怕再繼續呆下去,倒是你們……等到大護法和伊藤老賊拿了神器出來,可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去不去由你,反正你們也拿我們兄弟倆沒什麼辦法,半點奈何不得!可大護法和伊藤老賊對付起你們來,簡直就和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是嗎?」我微微一笑道:「若等他們得知你們兄弟倆不但泄了密,而且還一直妄想破掉陣眼謀害他們,不知道結果又是如何?而且,誰說我就拿你們半點辦法沒有。」
我突然冷笑一聲,緩緩的抽出了斬鬼神雙刀。
隨著我抽刀的動作,懷中的烏木核化成一圈黑光,唰的一下落在了刀面上,宛若一道漆黑色的鋒芒,烏黑髮亮,露出衝天殺氣。
「嗯?」黑白雙影倒吸一口涼氣,白影嚇得把腦袋縮進了脖腔裡,黑影也瞪著一雙小眼睛死死的盯著刀鋒,微微打鬥。
「憑我此時的修為和這對刀,可能還是殺不死你們。」我一邊晃動著刀鋒在黑影脖子周圍不停的打著轉兒,一邊語含冷笑的說道:「可是,這也足夠讓你們後悔遇見我了!」
話音一落,我一刀砍在那黑影原本就只剩半邊的腦袋上。
「啊!」那傢夥慘叫一聲,頭蓋骨被我硬生生的削去一層。
一片黑泥落在地上,滋滋不斷的冒著黑煙。
唰,又是一刀!
捎帶著眉毛的前額也被劈開,剛一落地,又被我灑上了一層硃砂。
黑煙中漫出了一股腐-敗難聞的臭氣,宛若堆滿爛蝦的大糞坑被人在烈日下攪了個底兒朝天!
這兩人修習的是雙極之法,我和小白龍雖然能控住他們,卻沒有足夠的純陽之力能把他們斬殺當場。
不過,這兩個傢夥法術畢竟是經過閹割的畸形版本,和真正的雙極之道還相去甚遠。
這兩人的功法來自九幽一門,而烏木核又是九幽三寶之一,而且又是極陰之物——雖然沒有陰陽雙殺的威力,不能除去他們的魂魄,卻也能令他們痛不欲生!
那黑影狂聲大叫的同時,我又不偏不向的連砍了白影數刀。
我現在雖然還不能完全了解烏木核的真正威力所在,卻能心隨意動,操控自如了。這烏木核的確非同凡響,就連不生不死,無痛無覺的黑白雙影都有些經受不住了。
這兩個傢夥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狂傲和不屑,頓時哇哇大叫了起來,慘號不止。
這一下就連小白龍都有些驚愕了,他雖然也能施展出專傷神識的法術,可卻極為耗費靈力,哪像我這般輕鬆自如?
一連揮砍了百十刀之後,這兩個傢夥終於有些受不了了,連聲求饒道:「好好好!算你狠……咱們再談談吧。」
「連一點兒誠意都沒有,那還有什麼好談的?」我假裝無意,繼續揮砍著。
說話間,黑白雙影已被我活活砍成了一攤白沙黑泥,滋滋的冒著青煙,臭氣熏天。
「有,有,有誠意……」白沙堆連連翻湧著,發出一陣慘兮兮的聲音來。
「說說看!」我停下了手中刀,直指白沙。
散亂的白沙聚成了一張平鋪在地面上的臉孔,那張臉抽搐了幾下,略帶著幾分痛苦的表情道:「雖然我們倆受術法所限,不能正面應對伊藤和大護法,不過卻能幫你們拖住陣眼。」
「陣眼?」我和小白龍飛快的對視了一眼道:「你是說這陣眼是個活物?」
「不錯!」白沙堆驟然立起來,慢慢變成了人形。
黑泥匯聚而成的面孔隨著言語發聲,不時的從嘴裡冒出一股股泥漿:「據我們所見,那陣眼肯定是個活物,而且極為龐大,只是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既然是活物,就無法對我們造成傷害,所以在你們砸碎了三足烏鴉之後,我們倆就可以進入三岔口了。趕在伊藤和大護法之前幫你們把陣眼拖住。」
「幫我們?」我冷冷的回看了他一眼道:「這是在幫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