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這東西本來就夠罕見的了,可顛山太歲更是遠比一般的太歲更加稀奇。
因為長久吸附地靈之氣,早就生出了一些靈性,能在石縫之中緩緩蠕動行走,能辨別聲音感受光線,甚至還能夠依靠著地靈之氣操縱砂土,李麻子說的也對,基本上就和成精了差不多!
機械開動的時候,它們聽到了轟鳴聲都縮進了岩縫深處,可隨著不斷挖掘,它們感知到了危險,就一同操控岩石劇烈的抖動了起來,由此才造成的鑽頭損壞,隧道坍塌。
這東西雖然古怪,不過所幸,它們也幾乎沒什麼神智,更不像陰靈一樣,有什麼了不得的神通。若是僅有百十個的話,我和李麻子稍費些功夫就能把它們消滅的乾乾淨淨,可這裡實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粗粗一算,至少能有幾十萬!
這麼大的數量,可就不是僅靠我們倆立時就能解決的事了。
行兒裡有句俗話,叫做:陰物自有陰術降。
這在以前,我可能得需要數百張驅邪咒,以及數量驚人的施法材料才能完成這項任務。
可對現在的我來說可就簡單的多了。
近來,通過對木盒的不斷研究,加以對《陰符經》的鑽研,我終於弄懂了第一座十大禁陣——飛星養靈陣的原理。
當然了,這還要感謝被收入其中的黑白雙影。
這兩個傢夥被收入盒中之後,自然不甘受困,一直在裡邊窮折騰著。
他們倆原本就是修鍊的離魂不死之法,所以那陣法也不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雖然他們一直沒能逃得出去,卻也接連破掉了許多個陣腳。
我一邊在盒外觀察,一邊對照著《陰符經》,慢慢的也就悟透了內中玄妙。
這陣法雖是名為飛星養靈陣,可把所有的陣列逆轉過來,就是飛星滅靈陣。
只要在陣眼裡放入相應之物,大陣之內的靈物便會憑空滅絕!
而顛山太歲最怕的無非是三樣東西。
老鹽,蛇毒,金蓮垢。
老鹽是一種生長在岩石上的天然鹼性鹽,而且是歷經數百年,凝結成球狀的那一種。
金蓮垢顧名思義,就是是纏足老太太腳上的淤泥,不過這老太太必須是陰時陰日出生,那泥垢又必須積攢百日以上。
蛇毒可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種雙頭蛇。
只要湊齊這三樣東西,用來激活滅靈陣的陣眼,這滿隧道的顛山太歲便會被一掃而空。
我一邊和李麻子往外走,一邊和他說出了所需的這三樣東西。
李麻子聽後,有些犯愁的搖了搖頭道:「小哥兒,這也太難找了!前兩樣倒是好說,咱們或是高價收買,或是廣撒消息,圈子裡的同行整天都找些亂七八糟的奇特之物,這應該也不算什麼難事。可那什麼雙頭蛇,我連聽都沒聽過,這世上還有沒有這東西都還難說呢!」
顛山太歲所懼怕的這三樣東西,都記錄在爺爺留給我的筆記上,而且前邊還畫了個圓圈寫了個「古」字。
這個記號是說,他也沒有親自驗證過,只是在古文記載中看見過。
可誰知道,他當初是在哪裡看見的?
正如李麻子所說,現在這世上還有沒有這玩意,也是難說。
不過有解決的辦法,總比一籌莫展強的多。
一見我和李麻子跨過攔在洞口的木板走了出來,郭老闆急匆匆的下了車,快步迎上來道:「兩位大師,可找到原因了嗎?」
「找到了。」我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有點邪東西。」
郭老闆一聽,立刻面露欣喜:「這麼說,這隧道很快就能開工了?」
「這可不好說。」我搖了搖頭道:「是什麼搞的鬼倒是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也不難,就是需要幾樣特殊的東西,有點不太好找。」
「哦?」郭老闆愣了一下道:「需要什麼?我好讓朋友們都幫忙留意一下。」
我笑了笑道:「我需要的那幾樣東西,全都是稀奇古怪可遇不可求的,就算你那些朋友全都幫忙尋找,最後還是得向我們的同行詢問,那還不如我直接在圈子裡散出消息呢。再說,你這工程上級領導和銀行都在盯著,到處散布這樣的消息,對你以後的發展也不太好。」
郭老闆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可就仰仗兩位了,走,咱們先上車再說吧。」
李麻子站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直到郭老闆轉過身去,這才摸了摸手腕,讓我留意他戴著的那塊高價手錶。
上車後,我特意看了看,雖然我認不出品牌,也估算不出大概價值,可也知道,的確是一款高檔奢侈品,肯定價值不菲!
這下讓我對他的十世大德身份,以及我所見到的一切都不禁懷疑了起來。
普通的住房,破舊的雪鐵龍,親切的家人,毫不見怪的鄰居……
這一切都是演給誰看的?
如果說,這單單為了騙我們倆,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這顯然不太可能。
難道他是為了博得當地領導的好感,以便獲得更多的投資項目,故意裝出來的?可那他更不至於明晃晃的戴著這麼一塊昂貴的有些離譜的手錶啊!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兩位是喜歡方便一點住酒店呢,還是喜歡清凈些找個獨門獨院?」郭老闆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問道。
「老郭,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回道:「剛才不是說了,那幾樣東西都很難找,至少眼下的縣城裡都沒有。等一會兒我們再研究一下具體怎麼分工,可能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等湊齊了那幾樣東西再回來。」
「那……那大概得多久?」郭老闆有些擔憂的問。
「這可就說不準了,那些東西可都不太好找。不過你放心,開通隧道這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我既然遇上了,就肯定會盡心儘力,一旦湊齊了這幾樣馬上就會趕回來的!哎,老郭,你就在前邊網吧那兒停下吧。我們倆就在這下車,進去查查資料,就準備出發了。」
我們在網吧門前下了車,郭老闆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有些不舍,有些錯愕,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沒事的老郭,我們一定會儘快趕回來的!」我笑著安慰他道。
郭老闆又緊緊的抓著我和李麻子的手,千恩萬謝的囑咐了一番,這才駕車離去。
眼見著郭老闆開車遠去,我走到拐角處掏出手機給黃隊長打了個電話——本來我是沒留他電話號號碼的,可在醫院的時候,護士端出來的那盤從黃大旺的衣物裡拆出來的小紙條又是何等的觸目驚心?想忘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