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畫面上,我看到一個青年快遞員,步入了電梯中,手裡還抱著一個盒子。還能模糊看到貼在上面的快遞單,不用說,那盒子裡應該是快遞了。
電梯緩緩上升。
沒多長時間,電梯忽然顫了一下,緊接著就停了下來!
快遞員頓時就有點慌了,放下手中快遞,匆匆忙忙的就用手扒電梯。
這就有點奇怪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應該首先去按急救按鈕,這是常識。這快遞員戴著眼鏡,不像是文盲啊,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扒了一會兒,快遞員根本就扒不開,他驚恐的蜷縮到了一個角落裡,戰戰兢兢的看著電梯門口的方向,在角落裡待了很長時間。
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下意識的捂住眼睛,身體不斷的掙扎,亂踢亂蹬,好像是想把什麼東西從身邊推開一樣。
可他面前,卻是什麼都沒有,他對著空氣拳打腳踢的模樣,著實怪異。
掙扎了一會兒,快遞員忽然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緊接著,他的左腳和右腳,竟全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撇開,看撇的角度,分明就是斷了。
緊接著,他的雙手竟也開始彎曲,直到彎曲成九十度!他好像一個蛇似得,癱軟在地上,嘴角,眼睛,鼻孔以及耳朵裡都開始往外流血,但他還是一點點的往電梯外爬去。
很快,他就消失在了電梯攝像頭裡,只有他帶來的包裹,還安安靜靜的躺在電梯裡。
看完之後,我已經被驚出了一頭冷汗。李麻子比我更加不堪,扶住桌子,才勉強不摔倒在地,臉色蒼白的好像一張白紙。
「怎麼可能,就算是鬼上身,也不會把自己的手腳當麻花去擰吧?我看這快遞員本身就是個鬼。」
我咽了一口吐沫,問電梯維修人員:「那包裹呢?」
「警方帶走了。」
「那他們知道包裹裡面裝了什麼嗎?」
「好像是一件衣服。」對方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不是我們有權限知道的。」
那個包裹有問題,我幾乎當機立斷,帶著李麻子回去了之後,就讓尹新月和警方取得了聯系。我得弄明白那包裹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是給什麼人郵寄的。
尹新月聽我們說了監控錄像內容之後,戰戰兢兢的問我們道:「張哥,我們不管行不行,這件事太滲人了……」
我說道:「我也不想管啊,只是如雪陰氣入體,如果咱們不管不顧的話,萬一那怪東西發潑的話,首當其衝的就是如雪!」
如雪一聽說那東西可能繼續找她的麻煩,就算再怎麼沒心沒肺,也害怕啊,立刻苦苦哀求我一定要幫幫她,之前那副活潑開朗的模樣,煙消雲散了。
李麻子說道:「這種事可不是隨手就能解決的,搞不好我們也要把命給搭進去。要不這樣吧?你換個房子住,說不定那東西就找不到你了呢。」
還沒等我說話,尹新月立刻就說道:「哎,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就這麼辦!如雪,這段日子你就借宿在李麻子家吧,李麻子家裡風水布置的特別好,一般的妖魔鬼怪還真闖不進去。」
都這時候了,尹新月竟還想著撮合兩人。
如雪還沒提意見,李麻子立即擺擺手:「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我知道李麻子是覺得楚楚才死一個來月,就讓別的女孩住進家裡,他心裡愧對楚楚。
「切,好像我喜歡去你那裡住似的。」如雪被李麻子給打擊到,很生氣的說道:「什麼風水,都是糊弄小孩子的把戲。我看你比張哥差遠了,而且人長的還這麼猥瑣……」
「你……」李麻子氣的差點蹦起來,如雪卻得意洋洋的道:「怎麼了?被我說中心虛了吧,哈哈。」
李麻子氣的不知所措,尹新月更是鼻子都給氣歪了,這李麻子咋就這麼不解風情。
算了,我看兩人是真的沒有可能了,就用眼神示意尹新月,別在這件事上浪費精力,尹新月也是一臉的無奈。
我讓尹新月給警方負責人打電話,看看能不能搞到包裹,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又到底是給什麼人送的包裹。
尹新月對著電話講了一會兒,便把電話撂下了,對我說道:「待會會有個專員來這裡,跟咱們溝通一下,順便把包裹裡的東西帶來。」
我皺了一下眉頭:「干嘛要派專員來啊?」
我想起上次跟警方合作,差點沒給對方當成替死鬼,就是一陣心有余悸。
尹新月說道:「沒辦法啊,對方提出條件了,想看可以,不過必須配合警方。現在警方還在為這起案子焦頭爛額呢。」
無奈,我也只好自認倒霉了。
很快,就有一個中年壯漢來了,一身便裝,但從氣質上,我一眼就判斷出這是一個老警員了。
對方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林忠誠,是刑警大隊關於這起案子的負責人。這次的案件,蹊蹺得很,我想聽聽張老板的看法。」
雖然我看不慣他們欺上瞞下的行為,不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耐心的分析道:「這起案件非常負責,可能牽扯到超自然的現像。不過我也不敢妄下定論,不如先看看那包裹再說吧!」
林忠誠立即把隨身帶來的包裹放下,打開來讓我看。
包裹裡面是一件衣服,不過這件衣服卻並不普通,看上去好像一件古裝,柔和面料,半透明紗布,紅白相間,上寬下窄。一條淡藍色腰帶隨意纏繞,若是穿在女人身上,必讓女人增色不少。
而且從面料上看,是很貴重的手工蠶絲,在古代恐怕只有富貴人才穿的起吧?
「這東西,快遞員從哪得來的?」我問道。
林忠誠搖搖頭:「這是一件老物件了,我們請了專家鑒定,至少有五百年歷史。具體從哪兒來的,我們並沒有查詢到。」
「那這是要送到哪兒去?」我問道。
「送到本樓304房的人家,不過快遞單上的名字,卻並不是那戶人家的名字,甚至那戶人家也不認識這個名字。經過我們調查,發現這個名字是十年前住在304房間的屋主名字。不過十年前的那個人早就已經搬走了……」
我當即問道:「也就是說,這個快遞員是要給十年前搬走的人送快遞?那你們聯系到十年前住在這裡的屋主了嗎?」
林忠誠搖搖頭:「那人是個孤兒,十年前就已經和孤兒院斷去了聯系。我們搜索了全國的信息庫,也沒再找到這個人的任何信息。」
「切。」李麻子沒好氣的道:「十年前難道就沒人懷疑他是失蹤的嗎?」
林忠誠有點尷尬的道:「我們也是剛剛得知有這麼一個人,而且十年前也沒人來警察局報案啊。」
據不完全統計,中國每年神秘失蹤的人數,至少在七八十萬,所以這也沒什麼好問責的。
「那就奇了怪了,這個快遞是誰郵寄的,總該能調查到吧?」我問道。
林忠誠再次搖搖頭:「哎,你能想到的,我們都考慮到了,我們也想從寄件人身上入手,不過最後卻發現,那快遞員已經被辭退一個月了。這份快遞單,是快遞員從自己家帶出來的。」
這還真是個無頭案啊。
「快遞員負責這個小區的快遞?」我問道。
「對。」林忠誠說道:「張先生,你對這事兒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