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的確是癡人,一旦談起這些東西,立刻就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可在我接連幾次毫不留情的打斷之後,他終於也清醒了過來,不再囉裡囉嗦的向我介紹,而是直接點明了哪件東西是最近收購的。
很快,我就全部檢查了一遍,可是一點問題也沒發現。
「都在這了嗎?」我轉頭問道。
「不對啊!應該還有一把紙扇的。」徐二愣了下神,瞪著兩隻小眼睛四外查探。
「紙扇?」我眉頭微皺。
「對,是一把唐朝的扇子。」徐二一邊伸著脖子仔細尋找,一邊向我介紹道:「那扇子上畫著一副城區鬧市圖,筆工精細卻又不失大氣,雖然我暫時也沒看出出自何人之手,可一定也是個大家!只可惜落了一滴墨汁,正好印在圖畫正中央,讓整把扇子頓時跌價了。」
他在貨架中間一大堆紙扇裡仔仔細細的翻檢了一遍,也沒找到,不覺更加奇怪:「昨天我還見過,就放在這裡,到底上哪兒去了。」
「這扇子經沒經過你的手?」我問道。
「我……」徐二摸摸腦袋,突然間臉色大變,很是恐懼的說道:「我不但經過手,而且還反反覆復的研究了很久!這……大掌櫃,不會就是這把扇子出了問題吧?」
「把手給我!」我立刻也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
先後兩個小夥計全都莫名其妙的大吃牛肉,活活撐的滿地打滾甚至暈了過去。
這事兒十有**就是由陰物引起的,這一點自然不用懷疑。
而且寄居陰靈之物,大半就在這些東西上,按照常理推算應該也沒錯。
可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件,問題出在這把紙扇上的可能性極大!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所有經手的人都會留下痕跡!
我掏出一抹硃砂,在徐二的手心上畫了一道符咒。
符法剛成,就騰起了一片黑煙,整個符咒也變成了暗黑色。
徐二雖然不懂什麼除陰去邪之術,當下也看明白了,陰靈肯定就來自這一把紙扇!立馬腿都嚇軟了。
「大,大掌櫃……這,這可怎麼辦啊?」
「你不用怕,這張靈符你拿著。」我抽出一張中等靈符遞給了他,吩咐著道:「你現在就回家,把它燒成紙灰,就著溫水服下,隨後打開窗戶,蓋上雙眼,好好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好好!」徐二接過靈符匆匆忙忙的轉身就走。
我仔細看了看貨架四周,不像有什麼被人翻動過的痕跡。
而且秦萌萌出事的時候,外邊還有好幾個小夥計在忙活著,也就是說,絕不會是被人偷走的。
難道是那把紙扇自己長腿跑了?
我隨後出了庫房,叫過那個口舌凌厲的小夥計問道:「賀福和秦萌萌被救護車接走的時候,手裡或者身上可帶了什麼東西?」
「沒有!」他非常肯定的回答:「咱這店裡經營的是古董,各個價值連成,所以我們的衣服都是特製的,不但沒有口袋,而且上下連體,也藏不住什麼東西,再說他們倆被抬上車的時候,我們都仔細檢查過了,確實沒帶著什麼……大掌櫃,你是說,他們倆假裝吃撐了,其實是合謀著偷東西?我就覺得麽,這倆人有時候,一起在庫房裡好半天也沒個動靜,原來是早就勾搭成奸了啊……」
這傢夥腦袋倒是轉的很快,一見我趕過來查看庫房,又這麼一問,立刻就聯想出了這麼一副狗血劇情。
「閉嘴!沒根沒影的事不要亂說。」我瞪了他一眼訓斥道。
「是!」這小子趕緊停住,不敢再說什麼了。
一看再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我這才邁步出了門。
回到店裡一看,葉素靈還睡著,兩隻小手緊抱著那雙鞋子。
也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麼,微微禁著鼻子,露著幾隻小白牙兒,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我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坐在前廳,仔細回想著白紙扇的事。
從徐二手心上的陰氣可以斷定,那件作祟陰物肯定就是白紙扇了。
可這扇子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呢?
是人為的,還是那陰靈已然生出了些靈智,自行逃掉了?
還有,這陰靈又是個什麼來頭?
唐朝的,寄身在紙扇上,愛吃牛肉……
到底會是誰呢?
噹噹!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一下把我的思緒打亂了。
「請進。」
門一開,應著慘淡的夕陽,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白人女郎。
她的個子很高,差不多能有一米七五左右,穿著一副細細亮亮的紅色高跟鞋,鮮紅色的包臀短裙,藍色對襟的無領短衫,那身材極為火辣豐滿,簡直躍躍欲出。金黃色齊耳短髮,藍汪汪的大眼睛,全身上下透著一股狂野的迷人氣息。
她回手關上了門,像是T台模特一樣,邁著魔鬼般的步伐,笑盈盈的向我走來。
我伊看見她,立刻就瞪圓了雙眼。
倒不是被她的身材和美貌吸引住了。
而是對這張面孔和身影,我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是麗娜!
在烏蘇裡江布下重重迷陣,把我們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的那個麗娜小姐。
當然了,如今的她可是德國馮氏家族的掌門人!
她竟然還敢來找我?!
她還想幹什麼?
「你來幹什麼?」我冷聲問道。
「哈哈,看來張先生可是對我記憶深刻啊,同樣,我對你也是念念不忘。」她一屁股坐在了剛才徐二拉近的椅子上,大腿一擺,高高的翹起了二郎腿,沖我擺出了一個迷人至極的微笑。
「我不想在店裡殺人!趁我沒有更改主意之前,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我握了握拳頭,沉聲說道。
回想當初,整整一船的人,都成了她的棋子,差一點就讓所有人都成為了她那個瘋狂計劃的犧牲品!
真不知道,如果江大魚和范沖再次看見她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不過,在她的計劃裡,畢竟沒有特意加害我們,甚至九生塔也是在她的幫助下才拿到的,而且我們還一起經歷過諸多危險,地宮塌陷之前,我還抱著她走了好遠……
真要算起來,我也談不上對她有多大的仇恨。
可面對一個把陰謀詭計耍的如此嫻熟,將所有人的生命當做棋子、為了達到個人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惡毒女人,我絲毫沒有興趣再和她多說一句廢話,甚至連看都不想看見她!——就算她長得再美也是一樣。
「張先生,我不是來吵架的,而是來談合作的。」她迷人至極的沖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