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很多陰物也隨之流入國外,惹下了不少的麻煩!
孫偵探寶貝似的接過我手中的照片繼續道:「雖然老夫人給的時間少,但我還是想方設法聯繫上了當時一位參與盜墓的老人,聽說那兩塊玉都不是良品,外國人看不上眼,都沒有帶走,就流傳出來被人倒賣了。」
我在一旁道:「可照片這兩塊玉無論角度還是樣子都和雷家的這一塊不一樣……」
孫偵探急忙打斷了我的話:「我現在說的是,這些玉都在西安出土,而且並不在一個墓穴之中。張先生也是這方面的行家,肯定知道墓穴中的陪葬品很有講究,怎麼可能會把一樣東西拆分開來下葬呢?」
我點點頭,的確有些想不通。
孫偵探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得意,微笑著說道:「於是我特意請教了大學的歷史教授,聽他說秦朝的人認為玉有鎮災辟邪的效用,而將一塊玉環一分為五,顯然是放在了五個墓穴之中,鎮壓著什麼……」
聽他說到這裡,我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這種辦法相對麻煩,顯然是有必要而為之,那麼五塊玉到底要鎮壓什麼呢?
孫偵探有些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向雷老夫人買弄道:「老夫人,不是我跟您吹,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件事兒,別說西安,就是放眼整個中國,能查到的人都不出三個……」
雷老夫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隻管說好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孫偵探立刻來了精神,又奉承了雷老夫人幾句,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不知道老夫人聽過古代有一種極其殘忍叫做五馬分屍的刑罰沒有?古籍上記載,這種五玉連誅之法就是用來鎮壓被分屍慘死人的靈魂。因為五馬分屍太過殘忍,在當時只有犯了極大罪孽的人才會用此刑,也是為了威懾百姓。而當政者擔心死者會回來報仇,所以屍體不能合葬,要分別葬在五處,更聽通道士的辦法,將一塊整玉分成幾份,分別放在五處棺身之上以做鎮壓之用,而且玉質越是通透稀有越是靈驗,也不知道真假。」
能在短時間內調查出這麼多的線索,這位孫偵探果然有些本事,也難怪雷老夫人會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了。
聽到五馬分屍這麼恐怖的事情,雷老夫人一時也有些緩不過神來,她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向我。
我忽然間想起了上次來西安的時候,也是遇到了被五馬分屍的商鞅陰靈,真是造化弄人。
我問孫偵探道:「你找到的那位盜墓老人,可向你提過挖出玉佩的具體位置?」
現在雖然知道了很多關於玉佩的信息,但對於墓主人的身份還是雲山霧罩,如果知道位置,我就可以過去仔細的查詢一下。
孫偵探繞著圈子道:「你們也知道,現在的人都是張嘴錢閉嘴錢的,想打聽點兒事兒別提多費勁了……」
「你開個價吧!」雷老夫人沖他擺了擺手,成功阻止他後面滔滔不絕的話。
孫偵探急忙說了個數字,雷老夫人也沒有還價,當場開了支票。孫偵探笑得沒了眼睛,知無不言地將地址說了出來。
地方遠在小區的一個小縣城附近,距離西安還有段距離。
此時天色已晚,外面大雨瓢潑,即便我心裡十分著急,但還是決定明天一早看看天氣再做決定。
或許是因為之前小憩了一段時間,晚上精神的不得了。而此時的麗莎也恢復了一些神智,小梅甚至服侍著她喝了一些稀粥。
雷哲聽說後不顧大兒媳的勸阻,堅持過來探望她。情緒逐漸平復的麗莎見到他,想都沒想的哭了起來。
雖然麗莎的到來讓雷家蒙上了一層陰影陷入到災難之中,雷老夫人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大兒媳對麗莎的態度有些改變,在雷哲稍作安慰之後,就拉著他離開了,似乎不想兩人多做糾纏。
麗莎眼神有些暗淡,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房間裡除了她安靜的呼吸之外,只有我和小梅兩個人。小梅守候了一天,也有些疲憊,支著下巴偷偷打瞌睡,我則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雨色。
大雨已經下了一天,如果明天還不停止,雷家還會不會再出事呢?
時間緩緩流逝,臨近午夜時分,外面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小梅一驚而起,臉色蒼白地衝到外面,不一會兒轉回來說道:「張先生,佛堂那邊起火了……」
佛堂?難道是密室出事了?
我交代小梅繼續留在這裡看護麗莎,如果有事情發生就叫我回來。我則快步向佛堂跑去,此刻佛堂處已經聚集了不少聞訊而來的下人,都在奮力救火。火勢並不大,很快就得到了製止。
雷老夫人隨後趕到,見到黑煙繚繞的佛堂後,眉宇間已是一片愁雲。
下人們聚在一起低聲議論,有的說是佛堂的香燭倒了引起的火勢;有的則說看到一個人影悄悄來過佛堂,可能是人為縱火;還有人說可能是雷雨天閃電劈中佛堂才起的火……
雷老夫人臉色陰鬱至極,過了片刻才遣散下人,和我一起去了書房等候消息。沒多久黑衣人前來彙報調查結果:「火是從密室著起來的,裡面已經是一片廢墟,什麼都沒有了。」
密室之中溫度極低,人多待一會兒都會不舒服,如果不是人為縱火,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和鬼胎有關了。
看來陣法的失效,讓它最終掙脫了束縛,它的離開到底是雷家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聽了黑衣人的彙報,雷老夫人面色始終不變,陰得像是窗外的雨夜。她顫巍巍的站起身,輕聲下令道:「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不能再害無辜之人了,讓家裡的下人都離開吧。」
黑衣人明顯一驚,但雷老夫人卻意志堅定,他不敢多說,快步出去吩咐了。
等他走遠,雷老夫人這才身體一晃,直接向地上栽倒。我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她,雷老夫人臉色蒼白的倒在我的懷中,絕望地叫道:「難道真是天要亡我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