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宣傳是自殺,但我們內部都覺得是鬧鬼了……」宋隆基面色難看的說道。
我搖搖頭,說都不對。
宋隆基好奇的問道:「那張先生,您怎麼看?」
「有人在養人骨項鏈。」我說道:「人骨項鏈佩戴時間一長,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為了能讓人骨項鏈持久擁有超能力,就必須用人類的大腸去喂養。所以說,這其實是三宗謀殺案。」
「謀殺案?」宋隆基詫異的看著我:「您的意思是,死者吞掉腸子,將腸子快遞,或者拼出心形圖案,都是他人所為?可是我們並沒有在現場發現第三者的指紋啊。」
「不要懷疑香港警方,我們的辦案能力是非常厲害的!」
我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你們香港警方,可是有些東西,是科學查不出來的。」
「科學查不出來的?」宋隆基疑惑的問道。
「對,比如說邪術。」
「邪術?」宋隆基看起來相當頭疼,估計是被我說一半藏一半給急壞了。
尹新月卻十分耐心的看著我,眼神之中似乎有那麼一點崇拜:「張先生,對於接下來,您有什麼想法?」
我說道:「我猜測這些案子是人骨項鏈所為。不過人骨項鏈也分好多種,我得先探探這東西的來歷!」
尹新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在行動之前,宋隆基再三提醒我,我們這次是暗中和警方合作,千萬要低調。
他能做的,就是在某些時候給我們行個方便。
我笑著點點頭。
在我的要求下,我們首先來到了第一個死者的自殺現場,清潔工的家中。
我四處轉了一圈,發現這間出租屋非常普通,除了一些簡單的家具之外,再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了。
死者是死在廚房裡的,地面被警察用白石灰灑出了一個人的形狀。看得出來死者姿勢非常怪異,手腳展開,好像一個大字型。
在廚房的灶台上,擺著一口鐵鍋。我上去看了一眼,發現煮腸子的湯水還在裡面,油膩的很,不單單有腸子碎片,甚至還有一些糞便和未消化的食物。
此情此景,看的我是好一陣惡心,尹新月見我表情不對,也好奇的上來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的臉就綠了,低頭就嘔吐起來,我連忙上去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出去等著。
尹新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出去了。
我拿起鐵鍋旁的勺子,輕輕的攪拌了一下,一些沉在鍋底的東西立馬浮了上來。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卻根本沒找到任何線索。
我說我出去買一些東西,宋隆基說讓看守的警察去吧?不過我沒答應。我要買的東西,對質量要求很高,擔心不懂的人會買錯。
我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來了兩條奄奄一息的鯉魚,一份煮了半成熟的關東煮,還有一根胡蘿蔔,一籃子雞蛋,以及兩塊豬骨。
當我帶著這些東西回來的時候,宋隆基驚的目瞪口呆,問我做什麼?
李麻子笑著說道: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就地做火鍋了。
沒想到他把自己給惡心到了,扭頭就吐了起來。
我也沒理會李麻子,打開了煤氣灶,就把我買來的所有食材,全部放進那口大鍋裡煮。
這些東西分量挺多,將大鍋給塞得滿滿。
宋隆基看了一眼大鍋,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悄悄的出去了,估計是受不了我的所作所為。
宋隆基出去之後,李麻子立刻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玩意是能滋陰補陽,還是能延年益壽。
我冷笑道:這是給死人吃的。
李麻子渾身打了個冷顫:「死人……怎麼吃?」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沒功夫跟李麻子廢話,等燒開之後,就端著鍋出去了。
宋隆基至始至終眉頭都皺得老高,不過他並沒有多問,而是開著警車,帶我們來到了存放清潔工屍體的太平間。
眾所周知香港是自殺率比較高的城市,可能和這裡的生活壓力大有關。為了區分自殺者,香港警方會將所有自殺的人放在同一個太平間。
所以清潔工的屍體,跟後面幾個自殺者是擺在一起的。
我臉色一變,說這樣可不行,想要探出人骨項鏈的底細,必須和死者呆在一個單間裡。
宋隆基當下就打電話跟醫院協調。
不過協調的結果卻並不怎麼好,因為醫院的太平間已經擠滿了,如果非要找單間的話,就只能去火葬場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只能讓宋隆基聯系火葬場,把清潔工的屍體運過去。
當清潔工的屍體從冷凍櫃裡運出來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肚皮。
發現肚皮正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傷口,死者應該是被一個圓形的尖銳物體刺破肚子,然後以這個傷口為中心,朝著兩邊撕開。
屍檢報告上也說,肚皮是被撕開的。至於其他的細節並沒有寫,估計法醫也不知道怎麼寫好吧?
畢竟一個人就算定力再大,也不可能承受撕開自己肚皮的痛苦。
我就問宋隆基,死者身上有沒有檢測出麻醉劑的成分?宋隆基搖頭說沒有。
我當下點點頭,心裡大概有了譜。
我們很快將清潔工的屍體運到火葬場,安排在了單獨的太平間裡。
將那一鍋菜放在屍體旁邊之後,我就告訴宋隆基,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上,誰也不許踏入太平間,一直得等到我來了才行!
宋隆基點點頭,說會安排警察值班的。我說最好你親自看著,因為這件事非常重要!
宋隆基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了。
接著我就和李麻子,帶著尹新月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回到酒店百無聊賴,我決定和李麻子四處逛逛。畢竟在我心中,香港還是挺繁華的一個地方,好容易來一趟,不去逛逛實在浪費。
我又問尹新月去不去?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說可以給我們當導游。
其實在不工作的時候,尹新月還是比較活潑可愛的,喋喋不休的跟我們講著香港的著名景點。我忽然覺得我和尹新月之間應該不只是合作關系,更多的是朋友。
或許她也是這麼感覺得吧?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品嘗到香港的著名小吃,實在是我們經歷了白天的事,誰也吃不下去了。
我們一直玩到了晚上十點多才回到酒店,回到酒店之後我們三個都累的不行。
尹新月說她不敢一個人在房間裡休息,我就說你來臥室睡吧?我和李麻子睡沙發。尹新月爽快的答應了,把李麻子激動的不行。
第二天,我們早早的就來到了火葬場,此刻宋隆基正坐在太平間門口的長椅上玩手機,看見我們之後熱情的起身打招呼。
我笑著問宋隆基,昨天晚上有沒有聽見太平間裡傳來奇怪的動靜?
宋隆基聽了,嘴角抽搐了兩下:「怎麼了……應該有動靜嗎?」
我衝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沒有多做解釋,而是讓宋隆基開門。
開門之後,裡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我剛進去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宋隆基打開燈以後,我第一反應就是找鐵鍋。
我發現,昨天好端端擺放在屍體旁邊的鐵鍋,此刻已經歪倒在一旁,裡面的食物全都散落了出來。
這場面再次嚇得宋隆基大驚失色,說昨天晚上根本沒人進來過。
我說我知道。
尹新月轉身出去了,她受不了這場面。
我拿起一雙筷子,就收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食物。
這些食物早已在鐵鍋中泡爛,不過還保存著最基本的形狀,仔細看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兩條鯉魚尚且還在,只不過鯉魚身上多了兩個大洞,好像被手指插過一樣。關東煮依舊完整,我數了數,一片菜葉也都少,雞蛋也在,豬骨頭也在。
宋隆基捂著鼻子,問我從這些食物裡看出什麼門道來了?
我笑著放下筷子:「你難道就沒發現不對勁?」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