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洞房之後,雷龍便把大白花放在了桌子上,循規蹈矩的坐在桌子旁,端起兩杯酒,結結巴巴的說道:「娘子,咱們來一杯交杯酒吧?」
說完之後,雷龍忽然想起了什麼,匆忙從桌子下掏出了一根柳樹枝,在酒杯裡晃了兩下,之後遞給面前的空氣。
因為攝像頭的工作原理和人的眼睛有很大的區別,再加上攝像頭的像素遠比不上人眼,所以通過監視器,是根本看不見女鬼的。
所以我也只能看到攝像頭之中,酒杯被憑空端起,然後一飲而盡。
頓時,一道暗影逐漸在屏幕上閃現!
那柳樹枝被我動了手腳,我在柳樹枝上嫁接了一根桃木。柳樹條能保證女鬼飲掉酒,而桃木卻可以讓她現形。
此刻雷龍看到的女鬼,一定是更加清晰了,他被嚇的端酒杯的手都在顫,不過最後還是控制住了恐懼之心,將酒杯中的酒給一飲而盡。
之後,雷龍便乖的好像一個小媳婦,端坐在床-上:「娘子,時間不早了,咱們安歇吧!」
那道暗影便做出扭曲嬌羞之態,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床-上,躺了下去。
李麻子緊張的雙手來回搓動:「開始了,真開始了,媽呀。」
看著這麼一個全身發霉的女人躺身邊,估計雷龍會產生強烈的心理障礙吧?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硬起來。
女人伸出手,拉扯雷龍的手,要讓雷龍躺下。
雷龍只好照做。
那團暗影一點點的往雷龍身上爬,試圖脫掉雷龍的衣服。
而就在此時,雷龍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對了娘子,我有一件小禮物要送給你。」
說完,雷龍便匆匆忙忙的從床-上滾下來,從床地下掏出了桃魂花:「娘子,送你的。」
女人害羞不已,此刻她的表情應該很甜蜜吧?她嬌羞的伸出胳膊,將桃魂花拿在手中,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跑!」我通過耳麥,給雷龍下達命令。
雷龍聽到我的聲音,毫不猶豫的便朝房間外面跑去。
女鬼大驚,連忙下床想要追。
我立即從洗手間裡飛奔而出,在雷龍跑出來的下一秒,將手中的地藏王菩薩符貼在了門口,將門死死的關上。
女鬼在碰到門的瞬間,符咒起作用了,釋放出一圈黃色的『卐』字光芒。這光芒似乎蘊藏著強悍的力量,猛的將女鬼給彈了回去。
女鬼瞬間驚慌失措,意識到自己中計了,鬼哭狼嚎起來,凄厲的慘叫聲,聽的我心中不免憐惜。
女鬼不甘心就這般被鎖在房間裡面,再次朝門口狠狠的撞去。
沒想到這次符咒竟也不起作用了,符咒再次釋放出一圈黃色光芒,不過卻弱了很多,非但沒能把女鬼給彈回去,反倒是快速的自燃起來。
女鬼凶猛的衝到客廳,悲痛欲絕的吼道:「相公,相公你在哪兒?」
當他感受到洗手間之中我們的陽氣時,瞬間就朝我們的方向衝了過來。
不過還沒等女鬼衝到洗手間,桃魂花終於起作用了。
我分明看到,桃魂花亮了一下,緊接著一股柔柔弱弱的氣息,從桃魂花之中釋放而出,瞬間將女人給包裹住了。
女人大驚,這股強烈的陽氣,衝撞的她站不穩。她當即想甩掉桃魂花。
不過桃魂花一旦沾到鬼身上,想甩掉又豈是那麼容易的?所以任憑女鬼如何掙扎,桃魂花卻依舊死死纏著女鬼。
強烈的陽氣形成一個漩渦,漩渦擁有強悍的能量,風卷殘雲一般吞噬著女人的魂魄。
女人驚恐的大喊大叫,她的身體開始逐漸被陽氣給吞噬,開始一點點的消失,從腿部開始。
而隨著劇烈的陽氣吞噬著他的身體,女人的容貌逐漸發生了變化。從剛開始的滿是霉菌,到最後竟逐漸的恢復正常,臉上的霉菌逐漸褪去,露出霉斑之後的新鮮嬌嫩皮膚來。
等到那霉斑完全褪去之後,女鬼也只剩下赤-裸的上半身了,她的真實面目,卻讓我們目瞪口呆!
這是一張足以傾國傾城的臉,膚如凝脂,人面桃花,雙眼暗含嫵媚,櫻桃小嘴輕啟,盡管因痛苦眉頭緊皺,不過這幅痛苦模樣,卻更讓她惹人憐愛。
她眼角帶著兩滴淚痕,聲音帶著無盡哀求可憐,已不是之前那般的鬼哭狼嚎:「相公,相公救命啊。」
李麻子忍不住哀嘆口氣:「咱們是不是有點過了?」
亡魂也是有生命的,即便它們傷了人,人也沒權利將它們打得魂飛魄散。
不過我知道,即便現在救下她,她也堅持不了多久,最後依然會魂飛魄散,倒不如給她一個痛快。
李麻子說道:「她好像有什麼遺言要說,讓她把話說完吧?」
我點點頭,她都已經這樣了,只剩下一道殘魂了,對我們構不成威脅。所以我三步並做兩步,走上去把桃魂花給奪了過來。
劇烈的陽氣漩渦頃刻間煙消雲散,女人立即癱在了地上。她的身影變成了半透明。
殘魂不是物質形態的生命,所以身體不會出現殘缺的模樣。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竟開始落淚。
「我的命好苦啊。」女人輕輕的抽泣著:「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冷哼一聲:「趕緊交代遺言吧!」
「遺言?」女人凄冷的笑道:「你們既然喚醒了我,為什麼還要把我打得魂飛魄散。我不過是想填飽肚子而已,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道:「你最不應該的,就是傷了人!輪回報應而已。」
「報應?哈哈,哈哈。」女人說道:「為什麼會有報應?我是救了他們啊。他會死的,他的死期早就到了,是我給了他生還下來的希望,不過,你們沒珍惜……」
「什麼意思?」我緊皺眉頭,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女人卻只是凄慘的表情看著我,淚流滿面,一言不發。
很快,女人便化為一陣煙霧,煙消雲散了。我松了口氣,不過內心卻依舊滿是疑惑,剛才她那番話,到底什麼意思?
雷龍立即從臥室裡走出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戰戰兢兢的問道:「大師,怎樣了,她死了嗎?」
我點點頭,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雷龍。
不過這麼看卻並不能看出什麼端倪來,於是我便找來女鬼喝剩的白酒,塗抹在了眼皮上,繼續觀察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