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給齊大嫂發送了一條短信:「現在他也不太清醒,待會等他作畫的時候,應該會恢復一些神智,認出你來,你只管安安靜靜的等待便是了……」
齊大嫂只好繼續等待,不過看她的表情,明顯有些坐臥不安了。
齊老板沐浴完畢,便重新走入書房,吐了一滴心尖血在宣紙上。
今日的心尖血,色澤更加的淺薄,都算不上是血了。
齊老板開始磨墨,作畫。
就這樣,他竟接連畫了四五張美女圖,都並未發現齊大嫂的存在,這也讓我心裡唐突起來,心道難道齊大嫂還不像畫中的美女?
沒辦法,只能讓齊大嫂『自投羅網』了。
我當即衝齊大嫂比劃了個「二」,讓她執行第二套計劃。
齊大嫂衝我點點頭,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向書房,同時口中輕聲吟唱著那首《清平調》: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曾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這首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李白寫給楊貴妃的。
齊大嫂形態舉止高貴,嗓音輕柔甜美,竟果真有一股貴妃範兒,直接讓我看傻眼了。
聽到有人吟唱自己的詩,齊老板當即也愣了一下,狐疑的目光抬頭看了一眼。
齊大嫂衝他笑笑:「官人,可否記得奴婢?」
齊老板頓時目瞪口呆,激動的全身在顫,手中筆落在了地上,雙目狂熱的看著齊大嫂,驚喜的都快落淚了。
不過他還是把持住了自己,稍稍整理了一下裝束,便輕聲吟了起來:「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貴妃,是你嗎?」
齊大嫂當即點頭:「是我啊。」
李白激動的走上來:「沒想到有生之年,竟還能見貴妃一面,李白死而無憾啊。」
「叫我玉環就可以了。」齊大嫂笑道。
齊老板立即點點頭:「玉環,你可知我對你的思念之情,究竟多甚?即便將那南山之竹做成竹簡,也不夠寫出啊,唉。」
「我明白的。」齊大嫂說道:「奴家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你狠心離開之後,奴家每日裡飽受思念之情折磨,近乎瘋魔,嗚嗚,嗚嗚……」
李白立即上前安慰齊大嫂,一時間兩人開始互訴衷腸,淚如雨下,好似兩對被強拆開的小情人,終相見。
只是兩人分別的時間有點長而已,足足數千年之久。
看兩人一切都進入了正軌,我也堪堪松了口氣,眼見齊大嫂似乎完全進入了狀態,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
想明白了這點後,我就讓李麻子幫我盯著,而我則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就被李麻子給喊醒了,隱約之間聽到李麻子驚奇的說干上了,兩人真的干上了。
我沒理會李麻子這無聊的偷窺癖,閉上眼繼續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便被一陣大喊大叫的聲音給驚醒了,立馬睜開眼,發現齊老板竟如鬼魅一般站在廚房門口,憤怒的瞪著我們,破口大罵起來。
齊老板這次是真的蘇醒了,不過他似乎對之前發生的事毫無記憶。
我微微一笑:「齊老板,你終於醒了。」
齊老板警覺的躲了一下:「你們這大早晨的,在我家干嘛?是不是想偷我的古董?」
一直在我身後沉睡的幾個女孩也被齊老板的大喊大叫給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看著齊老板,生氣的說道:「你這人咋這麼沒良心呢?我們救了你一命,你就這樣對我們?」
一句話把齊老板說怔住了,莫名其妙的問什麼意思。
齊老板看幾個女孩的時候,貪婪之色很是明顯,恨不能把幾個女孩給生生吞掉。不過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張家小老板,這幾位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最好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了,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打電話報警了。」
「報什麼警啊你。」齊大嫂哈欠連天的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此刻的她已經換上簡潔睡衣,不過臉上的妝還在,古今結合,看上去更是性感至極。
齊老板趕緊討好似的湊上去:「媳婦,你醒了。肚子還疼不疼?」
齊大嫂怔了一下,繼而無奈的嘆口氣,一把摟住齊老板的腰,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唉!你啊你,我還是喜歡現在這個你。」
「什麼現在這個我?」齊老板更詫異了,一頭霧水的模樣很好笑。
齊大嫂於是便把齊老板中邪的事情,跟他說了,齊老板聽完之後的反應竟然是不相信,堅信那個硯台沒毛病,反倒是小心翼翼的給揣在懷裡,生怕齊大嫂把硯台給扔了。
齊大嫂最後強迫齊老板將硯台送給我,否則就和齊老板離婚。
齊老板實在是無奈,只能乖乖的把硯台給了我。
不過齊老板是個精明的有點過分的商人,是半點虧都不肯吃的,硬是從我手裡把成本費給收了回去。
齊老板的日子重歸平靜,通過這次的事,更鞏固了這對夫妻的關系。
齊大嫂被齊老板醒來之後的第一句關心,給感動到了。齊老板自己都差點死翹翹,心中竟還掛牽齊大嫂的安危,這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會被感動到吧?
而且那晚和『詩情畫意』的李白一夜風流之後,齊大嫂覺得自己還是喜歡齊老板這種類型的,真實的齊老板踏實能干,不像李白,空懷滿肚子的報復,整日憂國憂民,卻連自己的肚子都喂不飽。
兒女情長在歷史的車輪之下,顯的那麼嬌弱,不堪一擊。
但李白卻真的因為一見鐘情的那個眼神,等了楊貴妃千年,萬年。
你說他傻也好,痴也罷。
他就是那個李白,獨一無二的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