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躲在一輛越野車後面,被我們找了出來。他看上去很痛苦,再在這裡呆下去的話隨時都有可能崩潰,於是我們馬上帶他離開。
至於大炮,一是帶不走,二是控制它的東西在富婆手中,我們帶上它就等於背了個定時炸彈!
我們三人穿過馬路,來到尹新月說的那個商場,她坐在一輛suv裡,戴著一頂帽子,遮住了美麗的面孔,看見我們過來立馬衝我們招手。
「張哥,快上車!」尹新月打了聲招呼,替我們打開車門。
袁崇煥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幾秒,幽幽地說:「酷似亡妻。」
敢情古人也來這一套!
不過野史上說,袁崇煥有一次立軍令狀的時候,拿自己的老婆阮氏當人質,可見他對自己老婆也不怎麼好。
我問尹新月車是從哪來的,她說找朋友借的。
她很久沒開車了,有點手生,一路上都很小心,生怕被交警攔下來。
於是我和尹新月交換了一下位置,t恤男和袁崇煥坐在後面,怕袁大將軍坐著悶,我去超市買了一袋荔枝給他吃。拿到荔枝的時候他老淚盈眶,尹新月悄悄問我這是什麼情況?
我笑著解釋道,袁崇煥是廣州人,後來一直在北方打仗,幾十年……不,幾百年都沒吃過家鄉的荔枝了。
剛發動汽車,t恤男就問我:「准備去哪?」
「找個地方先把他藏起來。」我打算開到市郊,找個廢棄倉庫之類的地方。
正准備走,突然一個人從天而降,把路邊一輛轎車瞬間砸扁,路人驚叫著紛紛散開。
我抬頭一看,酒店頂層的玻璃碎了,有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在那裡跳動。
「糟糕!富婆直接動手了,我太低估這女人的瘋狂了。」我緊張的說道。
「她不會打算把公司的股東都殺光吧?」尹新月說道。
「那樣的話,公司的股權會怎麼樣?」我問道。
「有繼承人的話當然是歸繼承人所有了,這和財產是一樣的……」
我立即反應過來:「不好,她打算殺沈鴻賓!」
「什麼?」
沈鴻賓手上有一份親子鑒定書,這東西會讓富婆拿不到任何遺產,不過沈鴻賓還沒有公布它,而是留著它當作最後的籌碼,富婆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現在想殺掉他滅口。
我雖然對沈鴻賓沒好感,但我更不希望看到富婆得手,t恤男似乎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他淡淡的說道:「上樓救人。」
「走!」
我交代尹新月先把袁崇煥帶走,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回頭用電話聯絡,她叫我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帶上一包東西,和t恤男返回大酒店。
頂樓突然出現一個金甲武士大開殺戒,整個酒店已經亂作一團,保鏢們跑來跑去,聯絡這個聯絡那個,我和t恤男輕輕松松就混在人群裡進了電梯。
到達頂樓之後,就看見現場一片狼籍,金甲武士抄著長杆刀胡亂劈砍,已經殺掉了三個黑墨鏡保鏢,嘉賓們東逃西躥。保鏢把桌子推翻了,想阻攔它,因為沒有槍,只能用盤子什麼的砸它,顯得特別可笑。
「你能拖它一會嗎?」t恤男轉過頭來問我。
「五六分鐘應該沒問題。」我想了想答道。
「足夠了!」
t恤男說完拔出背上的八面漢劍,在地毯上畫起陣來,然後左手在鋒利的劍刃一帶,鮮血便從手掌縫隙裡滴了出來。他舉起被血染紅的劍,閉上眼睛,盤坐在地,那劍竟然閃爍出一道道奪目的藍光。
我從包裡拿出幾枚烏鴉蛋,這是我昨晚琢磨出來的一樣『法寶』,在烏鴉蛋裡面注入黃鱔血和山羊尿,這三樣都是極陰的東西,陰上加陰,應該可以吸引紅衣大炮的注意!
我朝牆上扔了一枚烏鴉蛋,金甲武士立即像中了邪一樣衝過去,對著牆壁亂砍。
居然奏效了,我心裡一陣狂喜。
金甲武士很快把一面牆砍碎了,轉過空洞的臉看著我,應該是被我包裡的烏鴉蛋吸引了。
我趕緊朝四面八方到處扔蛋,它像發狂似的吼叫了一聲,雙手高舉大刀,一刀就把一張沾了蛋液的桌子劈成兩半,整個地板都在震動。
趁著它在那裡發瘋,我趕緊拿過一個裝香檳的鐵皮桶,倒掉裡面的冰塊,把一袋子鐵砂倒進去。然後拌進嬰兒的頭發和女人用過的姨媽巾,昨晚費了不少力氣才搞到這兩樣東西,最後在倒入一整瓶豬血。
我戴上橡膠手套開始攪拌,隨著豬血凝固,鐵砂漸漸變得結實起來,最後被揉成了一個大鐵球。
當然不是真的鐵球,這東西只要稍一用力就會散開。
做好這發『炮彈』之後,金甲武士也把烏鴉蛋都砍光了,它陰森森地盯向我,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對t恤男喊道:「我拖不住了!」
盤坐在地的t恤男突然躍上一張桌子,好像吊著威亞一樣,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快的接近金甲武士。
金甲武士揮刀橫斬,我暗暗替t恤男捏了把汗!
t恤男只是將長劍往上一挑,就輕易地撥開了大刀,那杆大刀本就沉重,金甲武士被撥開了刀,頓時一個站立不穩摔在了地上。
這時t恤男突然飛起,雙腳在它胸口連踹數腳,轟然一聲,金甲武士就倒飛了出去。
t恤男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擺了一個pose,眼睛從頭到尾卻是閉著的。
「大膽妖孽,在我呂洞賓面前竟然還敢放肆!」
t恤男開口道,無論聲音還是說話的語氣都完全不像他,我猛然醒悟,這就是傳說中的請靈上身,而且請來的還不是普通的鬼王大妖,而是傳說中的劍仙呂洞賓!
簡直吊爆了!
我以前在書上看過,歷史上真的出現過呂洞賓這個人,但他只是個雲游四方打抱不平的劍俠,劍術達到了巔峰的境界,只是後來漸漸被神化了,成為了八仙之一。
金甲武士低吼一聲,再次揮刀殺向了t恤男。
t恤男左閃右避,速度非常快,好幾次距離刀鋒只有幾釐米,都被他有驚無險的避開了,讓一旁觀戰的我看得提心吊膽。
金甲武士狂亂地舞著刀,我幾乎聽見空氣中傳來一陣陣呼嘯聲,刀鋒所到之處,桌子、椅子瞬間被劈成碎片,t恤男一直在尋找攻擊時機,他的長劍倒是刺到了金甲武士幾下,可是對這怪物來說根本不疼不癢。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t恤男空著的左手,時不時向身後摸一下。
歷史中的呂洞賓使用的武器是雌雄雙劍,拔劍已經成了他的下意識動作,可是t恤男手上只有一把劍,這大大影響了他的發揮。
我環顧四周,找到一根不知從哪掉下來的鋼管,對著他扔過去。
「呂仙人,接劍!」
「多謝兄台!」
t恤男揚手接過鋼管,用它抵擋住大刀,右手的漢劍則如繁星般在金甲武士腹部連續突刺,刺得火花四濺,這戰鬥力太強悍了。
金甲武士被砍的怒火中燒,抽回大刀,便從下面掃過來。
t恤男向上一跳,竟然把大刀給踩在了腳下,無論金甲武士怎麼使勁也拔不出來。t恤男用手裡的劍朝它腦袋砍過去,把頭盔給掃掉了,將金甲武士打的只剩下了一具無頭的身體。
金甲武士被揍得現出原型,無奈之下變回紅衣大炮的樣子,用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t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