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大炮事件結束後,我把沈鴻賓給的一千萬報酬和t恤男,尹新月,還有李麻子平分了。一下子掙這麼多,連我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估計幾年都不用再開張了。
可惜的是紅衣大炮被嚴重損壞,已經完全失去了陰物的效果,我跟尹新月商量了一下,索性捐給了一家地方博物館,它作為文物的價值可能要遠遠超過陰物的價值,而且博物館裡有不少專業人士可以把它修復好。
之後的一段時間也沒什麼生意,我每天照舊開店,在店裡喝喝酒,看看書,悠閑渡日。
這天正准備睡個午覺,結果李麻子又一臉諂笑的登門了。
「張家小哥,忙著呢?」這家伙臉上但凡出現這種表情,我就知道准沒好事。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都是老關系了,有事兒你就直說,別藏著掖著的,讓人看著難受。」
「難受,難啥受?」李麻子笑得更古怪了:「電視裡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對著你這麼笑,無論我提出多困難的請求,你都不好意思拒絕我了……」
我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有空多照顧照顧你兒子,少看那些沒營養的電視節目。」
說完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何況你給我惹得麻煩還少嗎?」
「您看您說的,那怎麼能是麻煩呢?大家都有好處,都有好處。」李麻子笑得更親近了。
「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可睡覺了啊。」
「有事,有事。張家小哥,你這性子怎麼這麼急呢?是不是入秋了火大,要不要喝點菊花茶敗敗火氣。我有一哥們,就是做茶葉生意的,您要是信得過我,我讓他給您弄點上等的菊花茶來……」
李麻子啰啰嗦嗦的,嘴巴就跟機關槍一樣。
我衝他擺了擺手:「你丫再不說,老子先戳爛了你的菊花!」
嚇得李麻子急忙抱住了屁股:「我說我說。」
他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小聲道:「張家小哥,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這個做茶葉的哥們遇到了點麻煩……」
我點點頭,示意李麻子繼續說下去。
李麻子一下子來了精神,甚至不等我說什麼,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我面前:「咱們倆合作也接觸過不少陰物了,你知道有一種陰物,能讓時間停滯不前嗎?」
我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問道:「什麼叫停滯不前?」
「我也形容不大明白,中招的人就像是囚犯一樣,被困死在了一天內。無論你怎麼做,做了什麼,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在昨天裡出不來。你身邊的人,也在重復昨天的事情。」話雖然從嘴裡說出來,但李麻子自己都有點兒不太相信:「他媽的,這人要不是我的老朋友,我准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了……」
我想到以前爺爺曾經對我講述過,時為陽,間為陰,有一種陰物的確有讓時間混亂的能力。
我認真看著李麻子的眼睛道:「你這個朋友,不會剛好得了個鐘吧?」
李麻子吃驚的張大了嘴:「張家小哥,您什麼時候還學會算命了?」
「算個屁!」我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沒一天消停日子。你仔細和我說說,這個鐘是怎麼回事兒。」
「別提了。」李麻子一臉煩躁,嘆了口長氣:「我那哥們做的是茶葉生意,之前有個合作的對像出了點事兒,生意做不下去了,欠了他幾萬塊錢的貨款。結果我那哥們帶人上門要債,看對方家裡一貧如洗,知道對方也是遇到了難處,便同意用東西抵債,結果翻來翻去,家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後來就找出個有年頭的鐘表來,我哥們也是見過世面的,看那鐘表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寶貝,於是……」
「於是他就收了?送鐘送終,寓意不祥,他膽子倒是不小。」我噗嗤笑了一聲,繼續喝茶。
李麻子忙尷尬地笑了笑:「是是是,我也罵他被豬油蒙了心,見到好東西就不管不顧的。」
我放下茶杯道:「你還有臉罵別人?說的好像你比人家強多少似的。」
李麻子賠笑道:「不是一類人,不進一扇門。這就叫魚找魚,蝦找蝦,癩蛤蟆找青蛙。」
我頓時覺得臉上挨了一巴掌。
李麻子立刻反應過來:「當然了,張家小哥您跟我們可不是一路人,您是高人,高人。」
「你別東扯西扯的,說正事兒。」
李麻子點了點頭:「雖然送鐘的寓意不太好,但我哥們利字當前,也沒想太多,就把東西拿回了家,還特意找了專家鑒定,說是清朝嘉慶年間的西洋鐘,應該值不少錢。我那哥們一聽,樂得找不到北,還打算把這個寶貝當傳家寶傳下去。對了,他還把這個東西拍了照片,傳到朋友圈了,我找出來給您看看。」
李麻子麻利兒的掏出手機,翻起了朋友圈。沒一會兒他把手機往我眼前一湊:「您看,就是它。」
那是一件做工極其精巧的西洋自鳴鐘,表盤的花紋十分古樸,雖然上了年頭,但因為保存得當,依然十分珍貴。只是在鐘表的最上面,有一道淺淺的刻痕,像是一個『一』字。
這個字,應該是後刻上去的。
李麻子見我沒搭話,有些緊張地問道:「張家小哥,很棘手嗎?」
他見我一直盯著那個『一』字出神,忍不住說道:「這個字可不是我那哥們刻的,或許是早先有人經手時不知道寶貝的價值,所以刻上去的吧。」
「一字是生的結束,死的開始。這個鐘表,乃是大凶之物啊!」我說道。
李麻子嚇得臉色一白:「張家小哥,我以前可不知道,您還會測字呢?」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李麻子緊了緊嗓子:「大凶之物,有多凶?比咱們之前遇到的,都厲害嗎?」
「未必,沒見到實物,我不敢亂說。」
「要見實物還不簡單嗎?咱們這就去我那哥們家吧,他早等著您大駕光臨了。」李麻子笑著就要往門外走。
我懶懶地打個哈欠:「你急什麼,等我睡個午覺先。」
「啊?」李麻子傻了眼:「人命關天,您還睡什麼覺啊!」
我衝他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往臥室走:「你關心的不是人命,是錢吧。」
李麻子頓時蔫了。
這一覺我睡的很不踏實。
李麻子在外面走來走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把我家地板給踩碎。
我只好無奈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李麻子一見我出來,緊張的臉上難得溢出一絲笑意:「張家小哥,睡醒了?」
「醒個屁,我壓根沒睡著好嗎?」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實說,你那個哥們給你開了多少錢?急得你好像屁股上點了一把火似的。」
「嘿嘿。」這回李麻子裝傻不說話了:「江湖義氣,江湖義氣,談錢多俗氣啊。」
「就你那綠豆似的小眼睛裡除了錢,還能認出別的嗎?」我轉身往衛生間走去。
「張家小哥,話可不能這麼說,除了錢,黃金白銀,翡翠鑽石,我都是可以的呀,咱不挑。」
漱口水差點沒把我嗆死。
我飛速洗了把臉,和李麻子出了門。
下午兩點鐘左右,我們來到了城市有名的富人區。
我看著眼前一棟棟裝修精美的獨棟別墅,難掩羨慕地說道:「你這個朋友發展的真是不錯,這地界的房子都長到五位數了吧?」
「哪止啊!」李麻子的口氣裡滿是嫉妒:「聽說當初買的時候就已經五位數了,這都多少年了,早升值了。」
「這年頭,有錢還是得買房子。」我嘆了口氣,和李麻子往小區走去。
保安明顯對我倆的打扮產生了懷疑,硬是攔下來翻來覆去的仔細盤問了三四遍,才一臉警覺的放了行。我和李麻子走出老遠,一回頭,發現他還像防賊一樣的死死盯著我們看。
李麻子頓時火了:「臥槽,這小子把咱們當成什麼貨色了?」
說著,轉身就要回去找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