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男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胖子的反應,我也多看了兩眼。
我分明注意到,胖子看玉燈的表情很是怪異,充滿恐懼,同時似乎也有一絲渴望。
他到底在渴望什麼?我搞不明白。
t恤男說道:「好了,我們順著燭光偏移的方向走。」
說完,t恤男就讓我在前面帶路,而他和胖子緊隨其後。
尹新月快走幾步追上我,抱住我的一條胳膊,緊張兮兮的盯著燭光。
沒想到玉燈一直帶我們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並且燭光還不斷的朝地下室裡偏。
t恤男回頭看了一眼胖子:「地下室裡裝的是什麼?」
胖子連忙說道:「裡面好像放了屋主的一些雜物,我沒打開過,也不是很清楚。」
「是嗎?」t恤男的語氣明顯有質疑,不過卻也沒有咄咄逼人的問,而是走上去,用力的一拽,竟將生鏽的銅鎖給拽開了。
之後t恤男就一腳踹向地下室的大門,頓時間一股冷風就吹上來,伴隨著一陣濃濃的腥臭氣味。
地下室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t恤男卻是看也不看,直接轉身走到胖子面前:「你表哥表嫂就在裡面,進去吧!」
胖子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表哥,表嫂,你們的命好苦啊。我把你們從鄉下接到這兒來享福,你們卻被奸人所害,我有罪啊,我有罪,我一定替你們報仇。」
t恤男說道:「我告訴你他們死了嗎?」
胖子頓時怔了一下,不再哭,抹了抹假惺惺的眼淚,表情驚恐的盯著t恤男:「你是說……他們還活著?」
t恤男說道:「打開燈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著,t恤男走到旁邊,打開了地下室裡的燈。
燈光一打開,血腥的一幕頓時出現在眼前。房間裡面有一口老式的木頭箱子,木頭箱子呈現半打開的狀態,兩具渾身是血的屍體就裝在箱子裡,臨死前仿佛還在往外爬。
他們手指遒勁張開,臉上青筋暴起,眼中充滿了怨恨,很是恐怖。
胖子頓時慘叫一聲,差點沒暈過去,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而我頓時就想起了昨晚別墅裡蹊蹺的腳步聲,如果沒猜錯的話,昨天晚上的腳步聲,就是這兩具屍體的吧?
「表哥,表嫂,你們死得好慘啊。」胖子嚎啕大哭起來:「我對不住你們,沒有保護好你們,我該死,都怪我啊!都怪我。」
t恤男在屋子裡點了一根檀香,之後看了看我,示意我們先出去說話。
我當下跟著t恤男離開了地下室。
t恤男問道:「看出來了嗎?胖子就是殺他表哥表嫂的凶手。」
我深呼吸一口氣,說道那胖子的確可疑,不過你怎麼就能肯定是他下的手?他的動機是什麼。
t恤男說道:「動機暫時還沒查明,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離真相很近了……」
「實在不行,咱們就報案吧!」我說道:「都死人了,萬一再把咱們給扯進來,可就麻煩大了。」
t恤男搖搖頭:「不能報警,因為牽扯到龍泉山莊,甚至很可能會直接牽扯到你。」
「牽扯到我?怎麼會牽扯到我。」我大吃一驚。
「玉燈。」t恤男說道:「沒發現胖子看玉燈的眼神不對勁嗎?他和玉燈之間,肯定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我點點頭。
胖子這時走了出來,問t恤男調查出結果了嗎?到底是誰害死了表哥表嫂。還有,為什麼沒找到侄女的屍體?莫非侄女逃出生天了?
t恤男搖搖頭,說道:「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報警?」
胖子再次出了一頭虛汗,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個……倒不用。我要親自查出凶手,然後將凶手碎屍萬段!如果交給警方處理,警方頂多判對方死罪,那樣我就沒辦法替表哥報仇了。」
t恤男點了點頭,讓尹新月把懷中的大白貓放下來。
說來也奇怪,剛才還乖乖趴在尹新月懷裡的大白貓,四肢剛一著地,就瘋狂的跳起來,在胖子的脖子上抓了一把!
頓時,胖子身上就鮮血淋漓。
他怒不可遏,一把將白貓抓起來往門外丟去,嘴裡還罵罵咧咧。
幸虧t恤男反應快,或者他早就已經有所准備,一個箭步上前,竟成功的托住了大白貓,然後輕輕的抱在懷中:「畜生而已,何必跟它一般見識。」
胖子連連點頭稱是。
t恤男輕輕的撫摸著大白貓,一直衝胖子呲牙咧嘴的大白貓,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t恤男在大白貓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然後放在地上。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t恤男,心道t恤男莫非還懂得貓語?
大白貓這次乖了很多,先是圍著別墅轉了一圈,然後走了出去。
t恤男立刻讓我去開車,跟著大白貓。
胖子也想上我的車,不過卻被t恤男阻止了,說座位不夠用。
「不夠用啊……」胖子的臉一陣青紅皂白,不過他最後還是乖乖的去開自己車了。
我緊跟在大白貓身後,尹新月一邊開車,一邊問t恤男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t恤男說道:「一周前,這個胖子找到我,說自己的表哥表嫂前段時間來家裡做客,不過很快就失蹤了,想讓我查查。」
我連忙打住t恤男:「等等,不對啊,他為什麼要找你?」
t恤男猶豫了一下,最終遞給我一張名片。
我接過來仔細一看,頓時啞然失笑。t恤男的名片上,身份還真多:風水命理,超度祈福,驅鬼鎮邪,總之幾乎把歪門邪道都給占全了。
難怪他能在寸金寸土的香港,買下一座道觀。
要是把這張名片往大街上一扔,肯定會被人認為是騙子的小廣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