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把墓裡的陪葬品全拿走了吧?」村長一拍大腿。
趙武陽難為情的嗯了一聲。
「這下可慘了……」村長雙目無神的坐回了板凳上:「自從那次盜墓以後,我就一直內心不安,整夜做惡夢,一會兒夢見小梅的臉滿天飛,一會兒夢見大兒子滿臉是血的來找我索命。我只好找村裡上了年紀的老壽星尋求幫助,老壽星告訴我,那座墓裡埋葬的其實就是古代醜女鐘無艷,她雖然做了皇後,但因為長得醜一直得不到齊宣王的寵愛,後來還遭到了另一個叫做夏迎春的妃子的陷害,滿懷怨恨的自殺而死,臨死前兩只眼睛都是睜著的。」
「鐘無艷死後,每晚宮殿裡都會傳來鬼哭的聲音,嚇得齊宣王都不敢睡覺。後來有道士幫忙出主意,讓齊宣王將鐘無艷平時梳妝打扮用的銅鏡跟她的屍體一塊下葬,讓她知道自己是因為長得醜而得不到男人歡心的,怨不得旁人,殺一殺鐘無艷的怨氣!」
「齊宣王依樣照做,後來宮殿裡果然再沒有傳來鬼哭之聲。建國以後,盜墓猖獗,許多盜墓賊知道山東乃是當年的齊國,這裡藏著許多王侯將相的墓,紛紛慕名而來。可不管是誰盜了鐘無艷的墓,用不了多久取走的鏡子就會自己回到棺材裡,因為太過邪門,所以那些盜墓賊也不敢打這座墓的主意了,那裡也就成了咱們村的禁區。老壽星讓我趕緊買些金銀首飾重新收斂棺木,不要讓鐘無艷產生怨恨,否則整個無鹽村都會有危險!」村長恐懼的說道。
我看了李麻子一眼,發現他正聽得聚精會神。
果然和我想像得差不多,那面鏡子已經有了意識,無論被誰帶走,最終都會回到主人鐘無艷的身邊。
「我後來聽從老壽星的建議,買了一些金銀首飾,趁著天黑一個人又去了禁區,把墳挖開,結果你們猜怎麼著?那面銅鏡竟然好好的放在棺材裡,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把金銀首飾胡亂扔進去之後,磕了幾個響頭,便趕緊把墳墓給修繕了一番。」
所以說,薛鵬拿走的陪葬品全都是現代貨。
莫非張慶海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故意什麼都不要,只拿了那面鏡子?
可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來這件事沒人會給我答案了,畢竟張慶海已經死了。
「哎呀,那可怎麼辦?要不趕緊殺頭豬,去墳頭祭奠一下吧。」
「萬一那鐘無艷怨恨上咱們,把咱們所有人的臉皮都剝了怎麼辦?」
「還是趕緊搬家吧!這破村子不住也罷。」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我趕緊站出來,大聲說道:「事已至此,你們就算走,難道就能逃得了?我那幾個伙伴哪怕回到城市都遭了毒手,我看你們與其張羅著逃走,不如想辦法鏟除這個禍根。」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那墳墓都多少年了,老一輩的人都不能解決,我們能行?」一個村民瞪著我叫道。
我衝說話的村民微微一笑:「當然行。老一輩子人解決不了,那是因為他們不認識我張九麟,這世上還真就沒有我搞不定的麻煩!」
李麻子在一旁悄悄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霸氣。」
趙武陽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崇拜,他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村長卻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看我:「你這麼年輕,能有什麼本事?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解決不了,反而刺激了那鬼,讓它危害我們村子怎麼辦?」
我輕輕一甩手說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種事情和年齡有什麼關系?你們只管聽我的命令,我保證把事情圓滿解決就是。」
村長趕緊招呼眾人到一旁小聲開了半天會,最後才由村長宣布道:「好,我們就相信你一次。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我想了想說道:「准備一些黃酒,空碗還有紅線,今天天色太晚了,咱們明天一大早公雞打鳴的時候,直接去鐘無艷的墓地。」
從村長家出來,王叔對我的態度明顯熱情了不少,回到家後,還特意讓王嬸給我炒了個雞蛋。
吃過晚飯,李麻子把我叫到一邊:「張家小哥,這件事兒你到底有幾成把握啊?我聽著這個鏡子來去自如的,有點兒邪門啊。」
「你放心好了,我從來不打沒准備的仗。」我笑著安慰李麻子。
因為明天還有大事要做,所以我們很早就睡了,睡到半夜,我被一陣慌亂的拍門聲給吵醒。
王叔和王嬸早就把院子的門打開了,外面有村民喊道:「快,趕緊叫上你家那位高人!老吳家的閨女又不見了。」
「咋整的,不是找回來了嗎?」王叔一邊套衣服一邊說道。
「沒看住唄!」那村民埋怨道。
沒等王叔過來敲門,我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王叔對我說道:「小伙子,老吳家的丫頭又丟了,八成又去了墳地,咱們也趕緊過去看看吧!」
我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我一把拉住王叔問道:「王叔,咱們無鹽村之前也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沒有啊。」王叔搖了搖頭,一臉苦相的說道:「自打我姑娘瘋了以後,一直也都相安無事,誰知道這是怎麼了。」
也就是說,那面鏡子每次都是在剝掉人臉之後才會擁有強大的力量,這次更是一下子獲得了張慶海、薛鵬、肖思思三個人的臉皮,竟然可以用怨氣蠱惑老吳頭家的小丫頭!一旦小丫頭挖開了墳,拿出那面鏡子,她也會將自己的臉皮貢獻給鏡子。
鏡子的力量越強大,可以蠱惑的人也就越多。
這就是一個可怕的死循環!
我二話不說,叫醒了李麻子和趙武陽,我們三個人緊跟著村裡的人進了山。
王叔拿著張慶海留給他的旅行專用探照燈打頭陣,我和李麻子緊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