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道長說道:「快點,時間不多了。」
我回頭一看,屍兵已經被殺得不剩多少了,我和t恤男衝到法陣中央,開始脫這身鎧甲。這鎧甲是前後兩片,在肋骨的部位有皮帶捆起來。
可這皮帶不知道系得什麼扣,死活也打不開,我著急起來,剛剛的小刀也沒帶,恨不得用牙咬。
牙咬?對了!
「尾玉,快出來!」
小尾玉聽見召喚,從我懷裡鑽出來,第一句話就是:「啊,這是什麼地方,好恐怖!」
「別廢話,快用牙咬開。」我說道。
「可是……這不是陰物嗎?」小尾玉吃驚的說道。
「不管了,趕緊的咬。」
「你說的哦!」
尾玉咧開一嘴尖牙,開始咬,速度快得很,到底是肉食動物。
尾玉咬這一側,t恤男動手解另一側,只見他十分冷靜的一個個解開,完全不像我這邊急得跳牆。
半分鐘後,鎧甲終於打開了,一清道長把假人送過來,我們又把鎧甲給假人穿上,皮帶怎麼系都無所謂了,隨便打個結,然後一清道長把昏迷的苟明義背起來,和我們一起離開。
另一邊,白狼公主干掉了最後一個屍兵,將陰森的視線投向這一邊。
她突然俯身衝過來,周圍的霧都被卷了起來,小尾玉嚇得捂住眼睛:「好恐怖,好恐怖!」
白狼公主一刀劈向大陣中的假人,百戰將軍甲瞬間化作霍去病的樣子,用長槍架住,兩人的氣勢瞬間把大陣衝垮了。
這時我們已經跑到了旁邊的土坡上,回頭看的時候,我只覺得心有余悸:「下次就是有人給一千萬,我也不接這種活了。」
「壞哥哥,這次我是不是立大功了?」小尾玉說道。
「是啊,你要什麼獎勵?」我問道。
「嘻嘻,那當然是……喝血喝到飽!」小尾玉挺起小胸脯說道。
「行了,你快回去吧,上面有幾個淳樸的小伙子,你別嚇著他們。」
「哼!」
說著,尾玉鑽回了珠子裡,我看見t恤男難得地露出一抹微笑。
我們回到尹新月他們呆的地方,全明義一上來就對一清道長說道:「叔叔,剛剛那些兵是你召的嗎?太厲害了,什麼時候教教我。」
一清道長把苟明義放下,一路背著他跑,似乎累壞了。他坐下來從懷裡取出一包煙說道:「你想當一輩子處男嗎?想我就教你,只要你能潛下心學個二三十年,必有小成。」
全明義大驚:「啊?算了算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
河畔上,白狼公主和霍去病仍在廝殺,尹新月擔憂地問道:「他倆怎麼辦?」
「讓他們打吧。」我疲憊地搖搖頭。
不一會,苟明義醒了,他一醒就大哭,語無倫次地說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恢復過來了。
白狼公主和霍去病,這對千年冤家對頭,竟然一直在那裡廝殺。
雙方都是靈體,砍傷了或者捅傷了也能很快恢復,而且周圍又有源源不斷的陰氣可以吸收,所以那種慘烈的程度簡直無法形容,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場大戰一直持續了七個小時。
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各自找地方休息,這一夜真是難熬啊,我居然靠坐著一棵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天快亮的時候,尹新月把我搖醒,說道:「老公,你快看,快看!」
大家都驚醒了,這時天邊已經出現一抹魚肚白,湖上的霧氣也小了下去。只見白狼公主和霍去病靠在一起,兩人身上到處是血,圓月彎刀深深地砍進了霍去病的脖子,長槍也刺穿了白狼公主的胸口。
尹新月突然流淚了,捂著嘴說道:「太慘了,他們死了嗎?」
我正要說,這時陽光露了出來,兩人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我使勁揉了揉眼睛,看見寂靜的河畔,兩副鎧甲竟然熔在了一起。
「殺氣消失了。」t恤男淡淡的點了點頭。
也就意味著,這兩件陰物徹底廢掉了。
「唉,這場千年大戰總算結束了。」李麻子感慨道。
「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要發生這一切呢?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結束呢?」尹新月流著淚說道。
「一切都是因為戰爭吧!」我解釋道。
無論史書裡怎麼標榜霍去病的功勛,但他發動的仍舊是一場針對匈奴的侵略戰爭,在白狼公主眼裡,他就是侵略者。
但是霍去病有選擇嗎?他沒有,他一生受著忠君愛國的教育,只好奉詔行事,挺身作戰,把自己的青春拋撒在茫茫大漠。
白狼公主又有選擇嗎?她也沒有,霍家軍長驅直入,她失去了家園和一切,她只能與漢朝為敵。
也許在和平的環境下,他們本可以是相愛的一對戀人,但是為了各自的國,各自的族,他們只能兵刃相向,彼此仇恨。
他們只是被卷進時代的洪流中,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無論任何形式的戰爭,奪走的都是渺小的幸福,但這渺小的幸福對於每個人來說卻意義重大。
但願世界永遠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