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裡白老闆是古董一條街裡最小氣,最怕死的老闆,但現在他能來吃這頓酒席,就是沒把我張九麟當外人!
「沒關係,歡迎歡迎,從今往後咱就是自家兄弟了!」我趕緊招呼他坐下,在桌上陪著他和王老爺子碰了幾杯。
接著我讓李麻子留下作陪,自己拎了一瓶茅台出去圍著酒席跟前來捧場的人敬酒。
外面那些客人不是核心,他們大都是走江湖的,就知道互相之間侃侃大山。
對於這些人我也就逢場做戲了一番,說了些自己都不信的客套話,就回到樓上跟大家繼續聊。
李麻子顯得特別開心,不停的跟老白碰杯,看那樣子好的就差斬雞頭拜把子了。
倒是王老爺子到後面基本上不說話了,開始靜而緩慢的夾著菜,還不時地抬頭看我一眼。
我混到今天,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他應該是有事情求我。
可能事情比較棘手,他出於長輩的身份才不太好張口!
不過回想起跟龍泉山莊的那場血戰,如果不是王老爺子提著斬仙劍及時趕來,我恐怕就要和龍澤一郎同歸於盡了。
就沖這份情誼,我也得先開口!
想到這,我端起一杯酒湊到王老爺子身邊,低聲問道:「王老爺子,有事嗎?」
王老爺子用驚訝的眼神瞥了瞥我,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被你看出來了……」
他低下頭輕輕的「唉」了一聲,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一仰頭將二兩白酒直接幹掉,最後才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說道:「九麟,老夫知道為人仗義,也知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你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但老夫實在沒法子了,隻好厚著臉皮來求你。」
聽了他的話,我內心不免打起了鼓。心想肯定又是一超級大麻煩,不然憑藉王家的實力,還需要求我幫忙?
但王老爺子有難,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當即說道:「王老爺子,有事儘管吩咐。」
「九麟,你是知道的,王家在陰物,商業,房地產上都有生意,免不了要和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就比如省委的二把手,就是我們的靠山。」王老爺子解釋道。
我聽的心頭一顫,心說再過幾年如果這位二把手提到中央,王家豈不成了要發達?
「但是伴君如伴虎呀!」王老爺子彷彿看出我的心思,喝了口茶繼續說了起來:「這位二把手最近遇到點困難,想請王家幫忙尋幾件陰物,但是我們辦不到,因此才想找你接下這筆生意。」
「什麼陰物?」一聽到『陰物』二字,我的酒立馬醒了三分。
桌子底下,尹新月連忙用腳踢了踢我。我裝作不知道,繼續問道:「連王老爺子都沒辦法搞定的陰物,一定是大物件。說來聽聽,我看看能不能幫的上忙。」
王老爺子見我欣然答應,這才和我講起了前因後果!
原來,這位省委大領導雖然手握重權,卻頗有些江湖義氣,而且還是出了名的大孝子!
最近大領導的母親即將迎來七十歲大壽,但身體卻越來越差,眼看著就撐不到生日了。
可是老太太唯一的心願就是熬過七十歲生日,想等著吹完蠟燭再走。
身為孝子的大領導,趕緊動用一切關係尋找名醫幫母親治療,可惜無論再有名的醫生在看過老太太以後都紛紛表示愛莫能助。
眼看母親的生命進入倒計時,大領導心急如焚可又無計可施,就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從一位香港商人手裡得到了線索,說什麼如果能夠聚齊傳說中的三大陰物,或許可以幫老太太延長壽命!
大領導瞬間激動萬分,拜託做陰物生意的王老爺子,務必找到這三件陰物,好達成自己老母親的一樁心願。
聽了王老爺子的話,我心裡隱隱約約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大腦快速的旋轉著。
我記得爺爺留下的筆記裡,記載了民間傳說中的三大續命陰物,這三件陰物分別是坐缸肉身佛、千年殭屍牙和鬼哭靈芝。
據說只要集齊了這三件陰物,就可以吊住將死之人的一口氣!
「王老爺子,莫非那位靠山要的是……」
我放下筷子,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王老爺子點了點頭道:「對,那位大領導要的就是坐缸肉身佛、千年殭屍牙、還有鬼哭靈芝,而且限我一個月內找到,否則王家在武漢的生意就都不要做了。」
我暗暗嘆了口氣,媽的,還真是趕鴨子上架!
「那三樣玩意是啥來頭,值錢嗎?」
李麻子一聽有金主要找陰物,眼睛裡立馬閃爍出貪婪的目光。
「何止值錢,簡直是有錢都買不到。」王薰兒在旁邊嘟著嘴,顯然也是愁壞了。
「王老爺子,您應該明白,這可是圈子裡公認的三大逆天之物。別的不說,就說坐缸肉身佛,那可是南派佛教的聖物,我們總不能去活搶吧?」我有些為難的道。
「老夫何嘗不明白,每個人的壽命都是天註定,非人力所能改。但那位大領導卻是鐵了心要給老母親續命,為了王家的發展,我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王老爺子嘆了口氣,離開座位走到了窗前。
「唉,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望著窗外的風景悶了一口酒,頹廢的說道:「不為難你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王薰兒一聽,急了,連忙說道:「九麟,你幫幫我!這位大領導也是出於一片孝心,想幫他母親圓個心願,讓他母親沒有遺憾的離開。事成之後,按規矩,那三件陰物都歸你,還有另外的報酬。」
李麻子一聽有錢賺,跟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快答應吧!聽名字,就知道這三件陰物很了不起。何況王老爺子和薰兒都是自己人……」
尹新月見李麻子逼我那麼緊,不高興的說道:「李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公有三不收的規矩。」
李麻子一看尹新月變了臉,連忙上前為她倒了杯酒:「嫂子,我當然知道張家小哥的規矩。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嫂子,您就行行好,幫幫那個孝子吧!」
李麻子的嘴可是出了名的利索,抹了蜜似的。
尹新月本來還生氣,被李麻子這麼一說,臉上慢慢有了緩和。我本不想接這單生意,但是礙於王老爺子的情面,也不禁有些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