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微抿了抿唇,目光沉沉地望著眼前的老嬤嬤,“沉緔。”
“是,老奴在。”
“你,你,自從母親離開後,你就……一直守在這裡麽?”
“是,是!”沉緔神色十分激動地連連點頭,忍不住有幾分熱淚盈眶,“老奴就知道,小姐一定會回來的!小小姐,小姐人呢?”
喬木心中微微酸澀,眼神專注地望著面前這個佝僂著腰背,一隻眼睛裡流露出濃濃企盼之情的老婦。
心裡驀地觸動了一下,喬木壓下了心中澀然之感,拳頭微微縮緊,“這麽多年,你一直不曾出去過?一直都在這個宅院裡?”
“呃,是啊!”
所以,今天若不是她被小白松鼠觸動著,自己走來這個宅院。
與世隔絕的沉緔,是不會知道她已經回到沐家的。
“小,小小姐,老奴在這逐風苑裡與世隔絕,竟不知道小小姐和小姐回來了!”沉緔紅著眼說道,“是老奴疏忽了!是老奴……”
沉緔突地要跪下來。
喬木急忙搶上前一步,扶住她的雙臂,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道,“沉緔,你再也等不到母親了。”
小姑娘聲音微冷,很是低沉。
沉緔卻覺得仿佛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腦袋上。
她一下子整個人就完全愣住了,死死地僵在那裡,眼睛發紅地盯著喬木,身體已然不自禁地微微顫抖起來。
“是老奴……所想的那個意思麽?”沉緔的眼裡迅速布滿了淚水,一字一顫地問道。
小姑娘沒有表情的面容下,暗藏著一顆波濤洶湧的心。
“是。”她冷淡又不失堅定地回答了一個字。
沉緔一個踉蹌,身體仿佛被抽空了所有氣息一般,突然便要向後倒去。
喬木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扶著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她紅著眼睛,突然哇一聲吐出口血來。
“沉緔。”喬木蹲在那老嫗面前,望著她花白的頭髮,溝壑滿布的老臉,心裡微微發酸。
這樣的一個老人,一直守在這麽一片鬼宅內,等著她的母親歸來。
她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小姐死了啊?”沉緔依然不是那麽確定地出聲顫顫地問道。
喬木眼眶發紅,木無表情地點點頭。
“為什麽?”沉緔喃喃問道,“小姐那麽厲害的一個人,是怎麽死的?”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緊緊盯著喬木懷裡那隻小白松鼠, “問白帝,白帝一定知道。”
然而,小白松鼠一張毛茸茸的臉上,滿是茫然之色。
喬木緊緊地抱住了小松鼠圓滾滾的身體,力氣大的幾乎讓小白松鼠感到,勒得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驚鴻匕!三千殺!”
“超強戰獸!體積壯碩力拔山河。”
“形似碩鼠,有十三條巨尾。每一條都能力劈一座山峰!”
“一人一獸,孤軍奮戰,剿殺順天府九千余人。”
“西部蠻荒一戰,前輩名揚天下!”
喬木一邊緩緩地念著,終是淚水滾滾而落。
原來,母親早就將她的超強戰獸,送到了她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