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青蓬馬車,從緩緩前行的隊伍長龍旁行過,風馳電掣般向前。
車軲轆軋過青石板道,發出陣陣聲響。
排在前頭的行人們,都忍不住轉頭望了一眼這插隊的。
“安興侯奉旨出京,有事待辦。”一騎快馬上前,手中持著一塊圓形令牌,衝著守城兵士揚了揚。
兩名守城兵士立刻恭恭敬敬行禮,看了一眼令牌,忙不迭讓行人們往邊上靠去。
“侯爺辛苦,請請請。”
安興侯的馬車骨碌骨碌動著,剛要通過城門拱形橋樓。
就聽一陣陣轟轟馬蹄聲從後追來,隨著一聲冷喝,“全部人聽令,拿下安興侯。”
幾百名手持矛槍長劍的士兵,蜂擁而上,不過片秒時間便已將安興侯的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車簾被人輕輕挑起,安興侯一張布滿老態的瘦削臉龐,出現在窗口。
衝著策馬追來的一名中年絡腮胡將領笑了笑,“東山王率眾而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本王奉召前來辦事,侯爺,請吧,陛下要見您。”
安興侯瘦削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意,呵呵乾笑兩聲道,“不知陛下召見又因何事。”
東山王吳恆面無表情道,“侯爺這可就說笑了。既是陛下召見,那為人臣子的本分,覲見便是,哪有未曾覲見便找人諸多打聽的。”
安興侯原本含著笑意的臉,一點點陰沉下來,嘴角動了動,冷聲說道,“微臣這幾天身體不適,恐過了病氣於陛下。不若東山王向陛下稟明……”
“侯爺這是想要,抗旨不遵?”東山王吳恆似笑非笑地望了安興侯一眼,擺弄著手中一根兩頭磨尖的短刃。
東山王笑著說道,“恐怕侯爺沒有拒絕的余地。”
安興侯一張臉陣青陣白,伏在膝上的雙掌,亦緊緊收攏成拳。
“來人,護送安興侯回宮晉見陛下。”
“是!”數百名士兵團團圍著馬車,更有倆人直接跨上車夫的座位,將原本瑟瑟發抖的車夫給踢了下去。
安興侯沉默兩秒,冷笑一聲道,“東山王無需如此。”
“呵,侯爺若是願配合本王,本王自然也不願想自己的同僚用強的。”
“哼。”安興侯咬牙,恨恨摔下車簾,坐進了車中。
只是不過須臾,車簾便再次給人挑開。
東山王吳恆笑呵呵地一躍而上,與安興侯同坐馬車。
安興侯怒極,“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今日有些疲累,借侯爺馬車一用。”
“呵,王爺不必如此,本侯既已應下隨你前往晉見陛下,自然不可能再做出什麽事。你也不必這樣近身監視於我。”
東山王吳恆搖頭笑道,“那可也說不一定。難保侯爺身上沒有一些個瞬間轉移用的符籙寶器呢,本王既然奉詔辦事,自然事事都要防患於未然。”
“東山王果然忠心耿耿。”
東山王吳恆也不介意他話中嘲諷之意,笑道,“為陛下分憂,乃臣子的本分,何來忠心一說。”
安興侯閉目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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